待陈墨一行人来此,这里早已是围的水泄不通了,陈墨咋舌,没想到平时荒凉无比,不见一人的村庄,原来有这么多人,听周围一些议论和阿婶的唠叨,陈墨也是知道了为何。
再过一些日子就要进行所谓的选拔比赛,让各大宗门之人挑选有资质的弟子,届时会将数个村落的人聚在一起,各势力也是分立各处,进行挑选。
而如今也已是有宗门之人过来,目的是可以更大范围的游走,若是有看中的弟子,则会提前预定。所以对各个村子中人来说,今天其实更为重要,谁不想避过惨烈争斗,而被他们眼中的仙师看中。
村中大人或许没有尽数到来,但孩子定是到齐了,只见此时场地中的孩子,一个个在大人的教导下,渴求地看着场地中间的三人,正是来此挑选的宗门之人。三人中,有一位灰衫老者,和两名少年人物。一男一女,男子显得沉稳,冷淡,而那鹅黄衫女子则是看起来活泼不少,虽然容貌一般,脸上有着些许雀斑点缀,但正值十五六岁如花般的年纪,加上脸上时常挂着笑容,特别是在此地,更显得美丽,吸引人的目光。
少女更是被诸多年龄小的孩子,神仙姐姐的叫着,令少女笑颜如花,更是主动上前丝毫不嫌弃这些孩子,灰袍老者微微摇头,见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轻轻唤了声:“凝儿,回来,不要再胡闹了!”
少女名安凝,听到老者的话,吐了吐舌头,拉着沉默寡言的少年,嬉笑道:“师兄,师傅下山可是说了,你都要听我的。”说着,露出狡黠笑容。
便要强行拉着少年,和那些孩子玩在一起,少年叫华乐言,和少女安凝同一师门,而灰袍老者则算是他们的师叔,此次他们代表师门挑选弟子,也是对这两人的一番历练。
灰袍老者看见安凝的举动,只能苦笑叹气,实在是安凝被山里一群师兄和他的师兄宠坏了,从小就性子活泼,可是他俩的名字却是让人每每想起就哑然失笑,少女安凝,始终安宁不下来,少年华乐言,虽名叫乐言,却是一向沉默寡言,甚少开口。
但灰袍老者知道,他俩的关系却是极好的,两人从小就拜入师兄门下,青梅竹马,自小便是两小无猜。
无可奈何,对于师兄让华乐言此次听安凝的,也有想要让他改改沉默的性格吧,他对此也是无言。
转头,对着身旁一直半弯着腰,脸上带笑的年龄不比他小的村子,淡淡开口道:“村长,开始吧,我们可不会再次多停留。”
之前一直低头弯腰的村长,则是赶紧应道,随即,中气十足开口:“仙师慧眼,各家孩子依次上台展示,若能被仙师看中,那就是我们南瓜村的光荣。好了,我宣布正式开始。”村长本想多说两句,鼓舞众人,可是看见灰袍老者微微皱眉,赶紧停下,生怕惹得灰袍老者不悦。
这样的机会不知几年才可轮得到一回,自然要小心翼翼不能因为他的原因惹得仙师不快,可不是每年都有这样的机会,各个宗门毕竟来人有限,而且是随机停留筛选。
守界人一族发展数千年早已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群体,绵延近万里,无数村庄皆是如此。
对于他们来说有两次仙师挑选的机会是多么难得。
随着村长的话,下面立即骚动起来,纷纷让开了一个半人高的圆台,之后村中孩子将会在这个圆台上,使尽手段,目的只有一个,让仙师点头。
灰袍老者在村长的服侍下,坐在了最尊贵的看坐台上,而安凝和华乐言也是纷纷不再嬉闹,坐在了灰袍老者身边,可是安凝明显是不甘心的,双手托着小脸,好奇的打量着场中的人,眼中满是好奇,并没有嫌弃和厌恶。
场中孩子也是在短短时间喜欢上了安凝,显得气力十足的样子,大些的孩子则是眼神闪闪躲躲,不敢直视在看坐台上如公主,仙女下凡一般的少女。
陈墨远远站在人后,并没有向前涌去,加上有阿婶紧紧护着,所以除了身边几人,并没有人注意到陈墨。
村中人其实呈现较为极端的两种状态,一种是较为冷漠的,另一种就是在困难之下,热心无比的,这都是环境所致的。
还好收留陈墨的这一家明显是有着热心肠的人,在村长的督促下,很快就有少年登台。
村中孩子几乎都是小脸通红,但眼神坚韧,这跟他们从小就接受自家大人严格要求,和寒冬天气有关。
无论是个人比试还是选择对手展示,众多少年使尽浑身解数,但也没让灰袍老者点头,村长心中焦急,面上却是不显,依旧笑呵呵的。
偶尔目光扫过灰袍老者脸上,却是发现,灰袍老者时不时会向某处投去目光,但又不多做停留,若不是村长细心留意,恐怕也不会发现。
少女安凝虽然总是东张西望,但也似是有所觉,顺着灰袍老者偶尔停留的目光所在处,望去。
村长率先发现异常,神色恭谨,不敢有什么情绪波动,心中却是有些想法,灰袍老者所关注之人,他自是清楚地,但又不是很清楚。
陈墨感到有几道目光似是向他投来,但又似乎是他的错觉,无奈小丫头的顽皮,将其抱在胸前怀中,让其坐在了自己手臂之上。小男孩则是一心关注在了高台上的情形,他也自小练武,对展示更感兴趣。
陈墨曾经问过两个孩子名字,可是村名夫妇只是说,并没有起什么名字,男孩就叫娃,女孩就叫妮,简单直接。
此时女孩被陈墨抱在怀中,也是伸着头,看向场中高台之处,很是欢欣,这也让陈墨隐隐心痛,因为他想起了七夕。
若是夕儿在此,恐怕也会如此吧,看了看坐台一眼,没有多想,透过人群缝隙,安静看着高台。
安凝看过去时,却是只看到了被抱起来的女孩,想看清底下之人时,也忽然惊鸿一瞥间,看见了望向看坐台一眼的陈墨,只是对方似是并没有发现,又被人群阻隔。
可依旧让安凝一呆,他没看错吧,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在人群中灿若星辰,可是他却没看清陈墨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