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文瀚鄙夷:“你刚才不是还说不喜欢我吗?嘁,我是不会承认你的身份的,我喜欢的只有珏儿。”
“这是两码事,我不喜欢,但我的确是卿家千金,这是事实,你承不承认跟我无关。”卿酒酒不耐烦了,“你说不说?不说我去护士站问了。”
她抬步要走,墨文瀚气怒交加地跑来拦。
卿酒酒眼眸一凝,毫不客气地擒住那只手来了个过肩摔。
墨文瀚摔的七荤八素,都懵了,跳起来撸袖子,“你敢打我!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信不信我打死你!”
这时一个护士从科室里冲出来,“干什么,这里是医院知不知道,大呼小叫什么?”
“哎,你竟然还想打人,反天了你!小姑娘,你实话告诉我,你脑袋上的伤是不是就是他打的?”
墨文瀚惊呆了,“是她先打我的,她过肩摔我!”
“撒谎也不撒个可信点的,你看她像是有力气打人吗?”护士鄙夷,指了指卿酒酒。
卿酒酒额头包着纱布,脸色苍白,瘦的一把骨头,衣服头发乱乱的,一副长期被虐待的样子。
“年轻人,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是个人渣呢。”
“小姑娘别怕,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让他这么欺负你,我帮你报警。”
墨文瀚冤枉的要死,脸色都憋绿了。
不知何时,走廊里出现了一个气质不凡的男人。
他穿着一看就是高定的手工西服,高大挺拔、肩宽腰窄腿长,面部线条更是惊心动魄的好看,眉骨高而鼻梁挺,紧抿的薄唇使他看起来有股禁欲的味道。
这么绝佳的容貌却没几个人敢直视,实在是他气质太高冷清绝,仿佛渊渟岳峙,令人高不可攀。
卿酒酒记得他,他是墨文瀚的四叔,人称四爷的墨少煊。
墨少煊是墨老爷子的老来子,跟上头三个哥哥同父异母,可想而知关系不好,只是管理一家快断气的分公司而已。
但卿酒酒却知道这个男人并非池中物,他只是一时蛰伏,将来会一飞冲天,踩着墨家所有人登上掌权人的位置。
“文瀚,注意你的身份。”他声音又低又磁,音量不大,分量却重若千钧。
墨文瀚:“……”
最怕就是这个小叔了,一时间还真不敢大声喧哗。
卿酒酒说:“快带我去见墨爷爷。”
墨文翰一脸厌恶:“休想!”
墨少煊视线往卿酒酒身上一瞟,皱眉,“卿酒酒?一起过来吧。”
“什么?”墨文瀚很想说不让她去,但是与墨少煊寒凉的眼眸一对视,整个气势就弱了。
他低头,恶毒的想,去就去吧,这个死女人敢在爷爷面前说了不该说的,他一定会让她滚回她的乡下去!
三人一走,在墨爷爷的病房外,卿酒酒遇到了同样赶来探病的朱启敏和卿珏母女。
朱启敏看到墨家人,满面堆笑地迎上来,在看见卿酒酒的时候笑容立刻凝固。
“珏儿,你先和文瀚进去陪你们墨爷爷,我嘱咐酒酒几句话。”
前一秒还柔声,后一秒她拉着卿酒酒到角落里,恶狠狠道,“谁叫你来的?你还嫌给我丢脸没丢够么?”
卿酒酒,“……”
都不知道谁丢脸,把自己的女儿往外推,不是亲生的当成心肝一样。
朱启敏理所当然说:“既然来了,你去给墨老爷子道个歉,告诉他你要把婚约让给珏儿。”
卿酒酒没说话,转身要走。
朱启敏把人拉回来,缓了声道,“你推你钰儿下楼的事妈就不计较了,听妈的话,墨家的婚约对卿家来说很重要,你拢不住文瀚的心,还是让给钰儿吧。”
卿酒酒看她一眼,嘲讽一笑,“你放心,以前是我眼瞎,现在我不稀罕这桩婚约了。”
她甩开朱启敏的手,走进病房。
病房里,卿珏正嘘寒问暖:“墨爷爷,您要放宽心啊,您这病就是不能生气。”
墨文瀚端着一碗汤也说,“爷爷,珏儿亲手做了人参鸡汤来,你尝尝好不好?”
墨少煊则远远坐在另一边,修长的双脚交叠,冷漠看着,与温馨的场面格格不入。
还是墨爷爷最先看见卿酒酒,招招手:“酒酒,你来了,正好爷爷有事跟你说。咦?你脑袋上的伤势怎么回事?”
卿酒酒走过去,深深鞠躬,“对不起,墨爷爷,是我做错了。”
她是做错了,她想要得到公正的对待没错,但不应该在墨爷爷的寿宴上说出来,还把他气病了。
墨爷爷叹了一口气,“傻丫头,你做错什么了?爷爷是很生气,但不是生你的气。”
卿酒酒,“……?”
“墨爷爷跟你爷爷是战友,他曾经救过我的命,你们两个小辈的婚事就是那时候定下的,没想到卿老头子真正的孙女儿竟然流落在外十八年,还不被亲生父母承认,不得不当众自己宣布身份讨回公道,墨爷爷对不起你爷爷,也对不起你啊。”
一时间,朱启敏和卿珏母女俩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上辈子墨爷爷是唯一一个对卿酒酒好的,当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是偶遇几次便觉得跟她有缘分,几番护着她。
可朱启敏卿钰母女怕卿酒酒说出身世真相,她被勒令不许出门,直到墨爷爷去世也没见过他。
卿酒酒摇摇头,“墨爷爷没有对不住我,是酒酒太自私,太无理取闹了。”
她应该手撕的是伤害她的人,而非墨爷爷。
墨爷爷摸摸她的头,目光温柔,“所以爷爷决定拨乱反正,文瀚,把手给我。”
他把卿酒酒的手交到墨文瀚手里,“文瀚,我答应老卿照顾他孙女儿,从今以后,酒酒就是你的未婚妻,你要好好对她。”
墨文瀚大惊失色,有如摸到狗屎一样,急忙缩回手:“不,爷爷,我不愿意!卿酒酒又丑又恶毒,我绝对不会娶她的!我爱的是珏儿!”
墨爷爷勃然大怒:“混账,你住嘴!”
卿酒酒忙道:“墨爷爷,您别生气。”
“酒酒,你别听这小子浑说,这事由不得他,就是五花大绑着押进教堂,也不能毁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