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失去记忆，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经历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小洛今天也不会躺在这里受着火烧般的煎熬？
想到这里，夜子冥的眼神，在一刹那，像是聚起了狂风暴雨，而眼中的威力足以毁灭整个三界。
他一阵风似的的来到慕容烟雨跟前，慕容烟雨甚至都没有看到他如何出手，便整个人飞了出去，随即重重的摔在地上。
而他却还是回到了原地，衣服甚至连个褶子都没有，彷佛刚才把慕容烟雨打出去的那一招，并不是他使出来的般。
甚至整个人身上的表情也恢复了平静。
彷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唯独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往外吐血的慕容烟雨，才能证明刚才的事情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并不是梦境。
夜子冥柔声唤，“雨儿！”
他的嗓音低沉，呢喃，犹如当初！
甚至唤的还是她的小名，更加觉得亲切无比……
然后下一秒，他便戏谑的开口，语气中带着寒风彻骨的冷意，“你这个疯女人，使用幻灭术，你是会折寿二十年的，难道你不知道？”
慕容烟雨想到没有想到，夜子冥会有一天对她动手，喉间的腥甜，让她整个人绝望了个彻底，然后她还是强迫自己迎上了夜子冥的视线。
即使到了现在这一刻，她还是不希望自己在他的面前太狼狈。
她不禁自嘲，都到现在这一刻了，她到底还在期盼些什么？
她深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奇迹般的发现早已麻木的心却还是抽痛着，而夜子冥看到她这般的表情，却绝情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慕容烟雨冷笑，他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了吗？
她捂住自己的心脏部位，笑的像个傻瓜。
她的第一次给了这个男人，她从小时候便爱上了他，看他却从未对她动过心。
在他的心里，她到底是什么？
情人？亦或者什么都不是！
如果有一天，她也身中剧毒，他会像现在对待白小洛这般对待她吗？
她突然开始羡慕起昏睡在床上的白小洛了，她倔强的开口。
“那又怎么样？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是一天，一个小时，我都在所不惜！本以为赶走了丝女，你便是我的，可没想到，你还是不属于我，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丝女？”夜子冥皱眉，心猛然揪痛了下。
那个曾经充斥在他心间的女子，当初的离开，也是迫不得已吗？
都说初恋是酸涩的回忆，为何他的回忆如今已经开始模糊了呢？
如果说，丝女是佳酿，醉过便忘，那白小洛便是陈年老窖，醉过后，却总是让人怀念着那股芳香。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似乎已经忘记了当初的那种懵懂的爱情。
但他却不能否认那些当初的美好，还有当初，她执意要离开自己的真正原因，这一直是他心里的一个结。
慕容烟雨趴在地上气若游丝，可还是强自撑着，她呵呵的傻笑两声，嘲讽的开口，“怎么，心疼了？没错，当初你最爱的丝女，和你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丝女啊，本来她拥有你全部的爱，极致的宠爱，可是她却拱手推掉了，哈哈哈！”
“你到底当时对她做了什么？”夜子冥想到当初丝女的情绪，在一夜之间大变。
他们本已经说好，等来年春暖花开之时，便是他迎娶她之时……
可是，一夜之间，事情都发生的太快，丝女先是提出让他放手，转身便嫁给了他的父王，这让他痛苦万分也百思不得其解。
他曾经不甘心，问过丝女很多次，可每次她都很淡漠的回答，她爱的是权力，后来日子久了，次数多了，他便麻木了。
也正是这次的伤害，造就了他现在冷漠的性格。
“她有你的万全保护，我能对她做什么？我只是告诉她，既然爱，便要懂得牺牲……”
夜子冥抬起疑惑的眸子看着慕容烟雨？
丝女为他牺牲？
他前后连起来一想，似乎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他心里似乎已经开始有一点点的明白了。
但他还是无法相信，他哪里想到，爱越深，付出便越多……
慕容烟雨以为夜子冥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咬咬牙，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她反正已经不痛快了，那便让全世界的人都不痛快吧。
最好一起死掉才好！也许死掉心便不会痛了。
此时的她反而冷静了下来，眼里竟是算计的光芒，她冷哼道，“老妖王的孩子千千万，为什么只选择了你做妖王？难道这一点还要我再说嘛？我相信，你比我心里还要清楚吧。”
夜子冥的脸色暗了下去。
果然，丝女还是为了他的王位，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吗？
而促使这一事情的人，居然是慕容烟雨……
他抬头，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眼前的慕容烟雨，声线清冷，“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我为什么这么做，你还需要再问吗？在你身边的女人，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一定要驱逐出你的身边，当初的丝女是这样，现在的白小洛也是这样，因为我爱你，我爱你呀。”她的眼里有一抹破碎的决绝，眼泪已经再也控制不住，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在爱情的面前，她真的太过卑微，那是因为她爱上了一个本不该爱的男人，可是那又怎样，她已经泥足深陷了呀。
夜子冥看着这样的慕容烟雨，眼底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只安静的道，“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你这算什么爱？你配说爱这个字吗？就算丝女和小洛都被你赶走，我也不会要你。”
只一句话，声线轻柔，却好像无数次的回响，在她耳边如波纹一样荡漾开来。
慕容烟雨从地上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喉间像有千万斤的大石压着，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夜子冥刚那一掌毫不留情，差点要了她的命。
夜子冥见慕容烟雨爬了起来，厌恶的瞧了她一眼，说出口的话字字强权，“在我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前，赶紧滚。”
慕容烟雨的心沉到了万丈深渊，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抱着一线希望，找各种话题，一拖再拖，为的就是这个男人能够回心转意，看她一眼，不至于把她驱逐出宫。
可现在，似乎一切都不太可能了。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挣扎道，“妖王，如果今天，你不要雨儿，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
只有她才是真正爱他的人啊，如果她离去，谁来照顾他，谁能比她更加了解他？
“滚……”妖艳的男子，言语狠戾决绝，眼睛里面再次凝聚了狂风暴雨，彷佛她再不走，他真的能把她撕碎一般。
他对她已经够包容了，她别不识好歹！
世人都知道，谁得罪妖王，便再无翻身之日了，可今天，他却放过了她，只因为可怜她那为她而离去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