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任务失败的那天,谢尔顿到医院探望自己的女儿,皱着眉问了医生许多问题以后,他坐在了Lily的床边。
“我的女儿。虽然你的生理已经不容许你成为一个杀手,但是你的头脑和能力依然可以为我做事。”
一句话就把Lily的所有希望给扑灭。
她问父亲:“我已经失败了,难道这不是我开始正常生活的契机吗?”
而谢尔顿面无表情地回答:“不,你永远都不可能有正常的生活。这世界的利益是没有边界的,你没有休息的时刻,就像我一样。”
Lily永远记得那一天。
而后,谢尔顿发现了她之所以失败,是她故意的。
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怒气,以及漫长的恢复期,当谢尔顿发现Lily真的无法恢复到从前,便对她进行了洗脑的教育。
“只要成功,你就可以获得自由……”
沈忧是第一个发现这个事实的人,她残忍地揭开了那层遮羞布,让Lily想起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我明明可以忘掉这些……”
Lily痛苦地大叫。
她开始抓挠自己的脸,脖子,甚至想要解开衣服伤害自己。
沈忧走上去将那根钢笔先踢开。
“Lily!”她叫。
可是Lily对她不闻不问,她只是坐在地上一直伤害自己。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穿了一道道血痕,可是她像是不觉得痛一样,仍然在抓着。
她的指甲像是很久没有修剪了……
这样下去,她或许真的会把自己弄死。
这个念头浮现在沈忧脑海中,她当机立断用那本厚厚的书往Lily后颈一砸,成功让自残的女人陷入了昏迷。
Lily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
那本书也被沈忧丢下,发出砰的一声响。
周身也像是脱力了一般,沈忧无助地站着,但是很快想起不能让Lily清醒,她冲到医生带进来的东西旁边翻找,找到镇定剂,给Lily注射进去。
这原本是逼不得已才会用的手段……
“沈小姐!”医生还在门口,试图打开那扇门。
沈忧想起祁雨深,急忙朝着门口走去,正在她思索应该怎么办时,忽然听到门外有输入密码的声音。
机械音听上去冷冰冰的,沈忧说:“你后退,去Lily身边,装作挟持她的样子。”
开门的人不知道是谁。
可能是祁雨深赢了,开门来救她,也可能是谢尔顿的人赢了,问出了密码。
沈忧举起旁边的椅子对着门,才发现自己手心满是汗。
医生害怕地后退,说:“可是,她如果醒了怎么办……”从刚才看到的Lily的战斗力,自己如果跟她打起来会没命的!
“我给她注射了镇静剂,你别怕。”
门口,最后一声密码输入的声音落下,“滴答”一声。
沈忧握紧了手中的椅子,小心翼翼地看着门口。
门猛然被打开,伴随着一声焦急的呼唤。
“沈忧!”
是祁雨深的声音……
这一刻,沈忧差点哭起来,她扔下了椅子就朝着门口高大的身影扑了过去,直到陷入那个温暖的熟悉的怀抱,才告诉自己这不是做梦。
“还好你没事……”沈忧后怕地说。
而祁雨深揉着沈忧的头发,说:“外面的人都被解决掉了。还好。Lily呢?”
看着沈忧能这样过来,祁雨深就明白了Lily不是她的对手,只是还是松开沈忧,目光检查着她有没有受伤。
当祁雨深看见沈忧手臂处的袖子上有血迹的时候,心里猛地一紧。
“这是……?”
他拉过沈忧的手。
而沈忧顺着祁雨深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伤,这才感觉到手臂处的疼痛。
想来是Lily在用钢笔和自己周旋的时候,有几个片刻沈忧想去抓过她的武器,才被划伤的。
伤口并不算大,过了这么一会儿,早已经不再流血,但是血肉和衣服黏连在一起,当祁雨深想要帮她撸起袖子看伤势的时候,沈忧倒吸了一口冷气。
“别……疼。”她皱眉。
医生看到祁雨深进来,就明白现在没事了,也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手边似乎有什么东西,他看了一眼,是自己宝贵的钢笔。
上面还有点血迹。
医生“啊”地叫了一声,将那钢笔踢得更远了。
祁雨深扶着沈忧走出门,同时对管家大喊:“将里面的那个女人用手铐铐住。除非必要的时候,不然不给她松开。”
管家早已经变成了一身黑衣,看起来训练有素,他点点头:“是,祁总。”
“张医生呢?给沈小姐处理、包扎伤口。”祁雨深又叫着旁边的人。
沈忧吃惊地看着原本一脸漠然的厨娘匆匆跑了过来,身上还系着围裙,却娴熟地从柜子里拿出了医药箱。
她看向祁雨深,问:“你早就安排好了?”
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是单纯的下人,都是有自己任务职责在的。
“嗯……不过,里面那个王医生,是真的什么都不会。就是个心理医生。”祁雨深说。
王医生刚好从那房间里跑出来,一副劫后余生的狼狈样子,听了祁雨深的话以后不满地说了句什么。
“你……”沈忧想了想,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原来自己跟着的就是这样的男人。
对什么都有计划,对什么都有把握。
祁雨深还有心思调侃沈忧:“是不是觉得我很帅?”
张医生剪开了沈忧的袖子,听到自家老板这句话,撇了撇嘴,但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祁总!”
王猛跑了进来,看见沈忧以后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是依旧很专业地汇报情况:“外面已经检查过,没有人了。”
“活着的关起来审问,死了的你知道怎么处理。”祁雨深声音低沉。
沈忧只顾着观察现在的情况,直到张医生给她酒精消毒的时候她才回过神,痛地咬住了下唇。
“沈小姐,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张医生目光不忍,处理伤口的手却不怠慢。
祁雨深也不忍心看,只是对沈忧说:“谢尔顿已经知道她在这里了,我们得转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