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我不明白！你如果这样一直调查我，那么叫我过来究竟有什么意义？似乎你要问的，你自己都很清楚答案，我也不用说什么！”
白栋肉眼可见的变得激动起来，朝着祁雨深说道。
而语气甚至是有些愤怒，就连坐在一边的沈忧也看到了白栋眼里熊熊的怒火，只是她不知道那从何而来。
只是被说了一些事实而已，就如此激动吗？
沈忧不作声，坐在旁边，耐心地观察着这一切。
“但是我需要你告诉我，你父亲出车祸之前，老爷子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或者是你父亲回家之后对你的表现有没有什么异常？这些你还能想起来么。”
祁雨深步步紧逼。
而白栋似乎也已经到了自己容忍的极限……
“祁总，你叫我过来，如果是问公司的一些事情，或者是业务上的一些事情，大可以尽管问，我肯定直言不讳！可是现在你却问我自己的家庭，对不起，难道我私人的情况也要完全告诉公司吗？”
白栋据理力争。
他认为，任何一个公司都没有办法对员工彻头彻尾的盘问吧，可是现在祁雨深究竟在做什么呢？
他就不信，如果自己坚持不说，难道祁雨深还能把他绑起来盘问不成！
而白栋话音刚落，只觉得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在微微的震动，他忍不住拍了拍口袋，这个动作让在场的三个人都看向了他。
祁雨深眼底浮现一丝了然的情绪，然后看着白栋，直直地说道：“手机响了吗？接起来。”
白栋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眼底的慌张就尽数消失，再抬起头看向祁雨深的时候，他多了一分淡定。
“不了，只是一些私人的问题，等会我出去了再接。”
白栋也没有做出任何的让步。
手机来电显示给了他十足的底气，现在他并不怕祁雨深再问出什么样的问题来。
只要他咬死家庭情况不用透露给公司，就可以杜绝。
祁雨深眯了一下眼睛，整个人透露出十分危险的气息，就像是在丛林中伺机行动的豹子，步伐优雅，动作敏捷。
“是我父亲给你的电话吧？”
白栋目光闪烁，可是依然嘴硬：“私人问题，不用告诉公司。”
“我没有跟你商量，这是我的命令，现在接起来。”
祁雨深语气很重地说。
而白栋听到了以后脸色一变，说：“祁总先是盘问我的家庭情况，现在又要我接起私人电话……我不得不怀疑，最近公司是要转型了吗？难道是要做什么数据泄露之类的业务了吗？”
白栋虽然在自己的岗位上没做什么，业务能力也不行，可是对人说话时倒还有几分本事。
这番话说下来，滴水不漏，让人无从反驳。
而祁雨深看了他片刻，竟是笑了起来。
“没想到……好啊，那我现在问你工作上的事情。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能力和水平，真的能回答出我提出的每个问题吗？你觉得自己配得上自己目前这份工作么？！”
这个问题让白栋愣在了原地哑口无言。
刚才祁雨深还说他知道白栋在这个位置，其实没有任何的真才实干，似乎只是误打误撞进来的……
可是想到那个电话，白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能够进祁氏，就说明我是有一定能力的！祁总，如果真的想问工作上的事情，大可直接问，就算我回答不上来，我也会尽我可能给出我自己的想法和态度！”
听上去倒是堂堂正正。
“好，能进祁氏勉强说明你有一些本事。但是后来一步一步升职又怎么解释？据我所知，和你同期的有很多比你要优秀的人才，可是他们都没能混到你这的位置，如今你在公司里似乎什么也不做，却拿着不菲的薪水……”
祁雨深说到这里，没有再往下说，只是看着白栋。
而白栋的脸，由于激动而涨红，整个人显得十分难堪。
“王猛，把那些资料拿出来。”
祁雨深招呼身后的那个男人。
而王猛点了点头，拿起一个平板，将里面的资料调出来，递到了白栋面前。
白栋疑惑地接起来：“这些是……”
他朝平板看去，扫了几眼内容，脸就比起刚刚来更加惨白了。
“这是你去年一年来在自己岗位上做的事情的结果，以及你的部门各种方案下你的参与度……几乎全部为零。”
祁雨深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坐下，手指在桌子上敲出有规律的节奏声。
哒——哒——
这声音刺激着白栋的脑神经，他觉得自己那一根理智的线似乎要崩不住了。
手一直捂在那口袋上，而此时白栋觉得，刚刚已经停下了动静的手机，又疯狂的震动起来。
“一般像你这样尸位素餐的人，背后都有一定的背景。可是据我所知，你的父亲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你也没有。父母都已经过世了，你还能一步一步往上升，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祁雨深的声音就像是恶魔一样，让沈忧身上也爬上了一丝寒意，她觉得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祁总对这个问题一定要深究吗？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做什么、却还拿着高薪水的人，不止我一个！就比如现在办公室就有一个……你的沈助理！”
或许是自己没有办法反驳祁雨深的话，白栋竟是将矛头直接指向了沈忧。
沈忧微微张开了嘴巴，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承受这无妄之灾。
仔细想来，也确实有些惭愧，她现在的情况的确和祁雨深描述的一模一样。
刚刚还只是气势逼人的祁雨深，此刻却变得冷漠如霜。
“你觉得自己跟沈助理有任何可比性么！况且沈助理，现在是外出线上办公的状态，你你为什么敢这么肯定她没有做事呢？”
祁雨深没想到这鱼儿上钩得这么快。
白栋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难道公司里，其他人都不知道沈忧离开的真正原因吗？！
是李哲林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