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一下。”
祁雨深按下接听键,对着助理副机里说道。
随后,沈忧便推开门走了进来,神色如常,似乎那天晚上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罢了。
祁雨深看向她,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递了过去。
沈忧接了过来,一双眼睛里带着漠然。
“这是哪个项目?”她公式化的语气问着。
祁雨深皱眉,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突然涌现出一抹烦躁。
声音也不自觉的带着命令的意味,“把这个给祁天明送过去?”
闻言,沈忧忍不住皱眉,对于他习惯将自己当做棋子来用的行为,有些忍耐不住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心中所想似的,在她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祁雨深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沈忧,我不管你在想什么?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任何时候,都不要破坏我的事。”
祁雨深的语气淡淡的,可是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
沈忧挺直的后背僵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是啊,自己当初跟他合作的时候,就已经是作为一枚棋子存在着了。”
所以,她并没有资格去管他是否将真相告诉她,不是吗?
沈忧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只是在利用自己。
而自己,也不过是借用他的羽翼,来完成自己的复仇罢了。
“我知道了,祁爷。”
她冷声应了一句,迅速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位置上,拿起了包,便离开了公司。
坐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沈忧的脸色都阴沉的厉害。
昨晚在书房里,他的沉默。
让她心里多了几分芥蒂,从他的默然中她也悟出了一点信息。
看来自己前世的死,跟他也离不开关系。
不过,相比起展霖和陆晴雨,祁雨深就像是一只沉睡着的老虎。
你永远不知道,你在靠近他的时候,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
所以,在她用他的羽翼,干掉其他人的时候,她不会傻到惹怒这只老虎。
沈忧在心里一次次的警告着自己,车子很快就开到了祁天明的公司楼下。
或许是她来的次数多了,前台见到她的时候,虽然眼底还是带着嫉恨。
但还是很爽快的就让她进去了。
“请问,祁少爷在办公室吗?”沈忧走进去,对着他的助理询问道。
助理瞥了她一眼,眼底带着说不清的情绪,“在,稍等。”
然后,她就领着沈忧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
里面传来了祁天明的声音,助理才对她示意,“可以进去了。”
然后,就冷着脸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沈忧眼底划过一瞬间的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她对自己的敌意这么大。
上次来做三天助理,又不是她自愿的。
她推开门,拿着文件走了进去。
却发现,祁天明的对面正坐着一个男人,男人似乎察觉到她走了进来,便站了起来。
客客气气的对着祁天明说道,“既然祁少爷还有事要谈,我就先走了。”
这声音很耳熟,沈忧忍不住皱眉,继续往前走。
男人转过来的时候,她忍不住眼底浮现了一丝厌恶。
“展霖!”
她在心里无比憎恨的念着这个名字,恨不得用意念将他杀气。
而展霖看到她的反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上次在墓园里的羞辱,他还记忆犹新。
“沈助理?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啊。”展霖看着她,脸上的不怀好意,简直瞎子都能感觉到了。
沈忧走近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啊,上次墓园一别,有几天没有见过了。”
其实不然,上次在会所里,她也看到了这个*。
听到她主动提起墓园,展霖脸上更是气的爆出了青筋,“沈忧,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该不会是跟着我来的吧?”
从遗嘱开始,展霖就对沈忧越来越讨厌,也越来越担心。
毕竟每一次见面,沈忧都会对他出手。
沈忧看着他下意识往后退的反应,不禁嗤笑出声,“展总这是在怕我吗?”
展霖咬牙,反驳,“谁会怕你!你说话未免太自大了一点。”
沈忧闻言,也不气,挑眉,“论自大恐怕比不过您,竟然自恋到以为我要跟着你?怎么着,你是什么超级巨星吗?”
看着她一脸嘲讽的怼自己,展霖不禁攥紧拳头,就要冲上去。
两人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模样。
眼看着下一秒,展霖就要控制不住他的情绪了。
这时,在一旁看戏的祁天明终于开了口,懒懒散散的看了一眼沈忧,“行了,都闭嘴吧。”
闻言,展霖不得不收回了动作,恶狠狠的瞪着沈忧。
沈忧却是淡然一笑,朝着祁天明走了过去,对于他脸上的厌烦也看的清清楚楚。
“这是项目的相关文件,我给祁少爷送过来。”
闻言,祁天明却是懒散的撇了撇嘴,冷哼一声,“不是都告诉过沈助理了,一切事情都由你处理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拿着这些东西来烦我?”
祁天明对于她的讨厌是不带一丝一毫的掩饰的。
沈忧抿唇,脸上表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见祁天明给沈忧难堪,展霖不禁嘴角带上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谁知,正准备在一旁看沈忧出丑,话题却突然引到了他的身上。
祁天明指着沈忧,看向他,“展总,上次给你的那个项目案严格来说,可都是沈助理帮的忙,也算是她给你的了,还不快感谢一下人家。”
闻言,展霖下意识的抗拒,看向祁天明,眼底带着拒绝。
沈忧也皱起眉头,上次两人在会所原来就是在说这件事。
她当时扫了一眼,有看到项目的签字授权书,没想到祁天明竟然是白送给了展霖。
祁天明自然发觉了展霖的不情愿,但还是用眼神威胁着他。
展霖咬牙,不得不开口,“真是谢谢沈助理了,大恩大德!”
后面四个字被他咬的极重,像是要活吃了一样。
沈忧微微勾唇,强忍着心里的恶心,看着他虚伪的表情,点了点头,“展总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