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儿的话，汪妈妈有些无奈，“其实他知道也没什么。菲菲啊，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也该放下了！你要知道，那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啊！你没有必要跟自己较劲，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思想要放开一些，是吧？”
汪菲说：“所以，你真的都跟他说了是吗？你是要逼死我吗？”
她气呼呼的，只觉得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本来平静的情绪，这会儿已经激动了起来。
她本来就有病。
有时候还需要吃药稳定情绪，根本受不了刺激。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陆季常的声音，“你不要怪阿姨，是我的问题。”
她回过头，看着这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这个洗手间并没有分男女。
所以这会儿他也在这里。
她看着他，道：“你怎么来了？”
“是我让阿姨说的。”陆季常道：“我知道了才去找她的。”
汪菲听到他的话，眼泪落了下来，她看着他，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打听我的事情？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吗？一定要让我如此的难堪吗？”
她有些崩溃，情绪也很激动。
陆季常走到她面前，“菲菲。”
她已经听不进去他在说什么。
他搂住她，“我没有要让你难堪，我只是想知道，在我不在的时候，你发生了什么？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恨你没有告诉我吗？恨我没能在那时候陪在你身边！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她哭得很难受。
本来想进来上厕所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手足无措。
陆季常道：“我们先出去。”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搂着她出了门。
两人回到刚刚吃饭的地方。
汪菲坐了下来，陆季常看着她，道：“你别哭！”
就是因为怕她会有强烈的反应，所以他刚刚一直都在忍着，没有说什么。
她这会儿这样，还是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
汪菲拿起纸巾，开始擦眼泪。
她这会儿倒是清醒了几分，却低着头，不肯看他，“那件事情与你无关，是我爸得罪了那个人。而且……他跟我爸一直关系不错。我当时没有防备。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早应该告诉我。”陆季常道：“这些事情，我怎么就不能接受了？我又不是被裹小脑了！”
“你能接受，我接受不了。”汪菲抬起头，看着他，道：“你这么好，我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跟你在一起！我情愿你和别人结婚。找个更好的人和你在一起！我不干净了，你明白吗？而且现在，我还把睿睿那个野种生了下来。”
说起儿子，她的气又上来了。
见她说睿睿是野种，陆季常想起她之前想要掐死睿睿的事情——看来清欢说的是真的，真的有这种事情发生。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能够理解她的。
……
他道：“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的。”
“我不好，我真的不好……我现在就是个疯子，我怎么配得上你？”
“你很好！”陆季常说：“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不是你，你没有必要这样恨自己，汪菲，你很好！”
他夸奖的话，让她的心像是被注入了温暖的泉水。
她虽然表面活得光鲜亮丽，可在内心深处，她一直是看不起自己的。
可眼下……
心爱之人的话，却像重新给了她力气。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说什么。
陆季常道：“你真的没有必要，在我面前隐瞒这些。我以为我们是关系最好的人，我以为我们可以没有秘密，你明白吗？”
汪菲低下头，说：“我饿了。”
“那就吃东西。”陆季常说：“点的都是你喜欢吃的。”
她看了一眼桌上……
确实，都是她喜欢吃的。
他刚刚点了半天，想的都是她。
他以前就是个很贴心的男人。
虽然他很忙，但每次出现，必会给她惊喜。
没有嫁给他，是她这辈子最大最大的遗憾。
汪菲坐在旁边吃东西，陆季常在旁边看着她，他没怎么吃，因为没胃口。
她倒是吃了……
不过因为刚刚哭过，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吃得差不多了，陆季常看着她，“饱了。”
汪菲点头，“嗯。”
他看着她，说：“那我们出去？”
汪菲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点头，“好。”
两个人吃完饭，陆季常叫了司机过来接他们，司机将车开过来，陆季常让他先去休息，自己开车。
车上只有两个人。
陆季常对着汪菲说：“我送你回家？”
“不要。”汪菲说：“我不想回家！”
陆季常道：“那去我那里，一会儿我再送你回去。”
汪菲点头。
陆季常将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看着她，道：“你平时，也是这个样子吗？”
汪菲听到他的话，怔了一下，道：“还好。”
“我听医生说，你得过抑郁症……”陆季常道：“所以……很多时候，你的情绪都会崩溃？”
她刚刚的样子，让他觉得陌生。
但……
也更加的心疼。
自己不在的时候，她是不是也一个人经历着这些呢。
汪菲说：“我以前，真想死了算了！”
陆季常听到她的话，心里很是压抑。
汪菲说：“事情发生之前，我还在想，等你回来，我就跟你结婚。可是……这世间的大多事，总是事与愿违。”
陆季常给她倒了杯水，看着她，说：“只要你愿意，我们现在也可以在一起。菲菲，我说过的……我愿意跟你在一起！”
汪菲听着他的话，笑了起来。
她只是笑，也不说话，让人看不懂她在想什么。
陆季常道：“你在想什么？”
“我就是在想……”汪菲感叹道：“你好像天上的月亮，那么美好。让人看得见，却碰不着。”
她的话刚刚说完，他就已经上前了一步，握住了她的手。
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怎么就碰不着了？你想碰，我随时都在。如果你觉得我工作太忙了，以后我可以调整。反正我也累了……”
“让你为了我，放弃自己的工作，我有这么可恶？”
“不是因为你才放弃自己的工作，而是我想找个理由。”
“……”汪菲看着陆季常，将手收了回来。她喝完了水，把杯子放下，对着陆季常道：“你在京城准备留几天？”
“看你。”陆季常道：“我几天都可以。”
汪菲听着他的话，笑了笑，道：“最近真这么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