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监控视频摆出,我自然洗脱嫌疑。
江琪见偷鸡不成反被啄,撕心裂肺地抱着我哭:“苏老师,你可怜可怜我吧!我爸妈都不要我了,只有你一个人对我好,我自虐是因为我心里好苦啊!”
我厌恶地一脚踹开她。
“你的东西我已经扔到小区门口了,滚出我家!”
江琪见我凌厉,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苏老师,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江琪走后。
我把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清扫了。
可任由我打扫多少遍,
屋中似乎还残留着阴冷的腐臭……
打那之后,我开始夜夜梦魇,
每次都是一身冷汗地惊醒,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短短两周,我瘦了十斤,一脸憔悴。
挣扎许久,我决定卖掉心爱的房子,辞掉工作,
重新开始!
凝视深渊太久,深渊必给予回眸。
虽然我热爱教师职业,舍不得才乔迁一年的新居,但我不想再跟这个伪装婊纠缠。
然而,我低估了江琪对我的恨……
就算我跑到天涯海角,这个伪装婊也会步步紧逼。
就在我辞职的当天,刚踏出校门的一瞬,我被人按着脑袋塞进了一辆面包车。
上车后,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周遭,头上便被套了一个黑布袋。
一片漆黑中,车子行驶了好久,终于停下了。
我被人撕扯着下了车,扔进了一间屋子,手脚上绑了几圈麻绳。
头上的布袋被揭开时,一道强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许久,我才看清一个女人站在我面前。
这女人四十岁上下,一头乱发,面容居然和江琪有几分相似!
巨大的恐惧瞬间袭满全身,我盯着她手里的杯子不住地发抖。
下一秒,女人就冲过来掰开我的嘴,
要给我强行灌下那一杯不知何物的液体!
我使出全部力气拼命挣扎,女人的指甲剜进了我的脸颊,我顾不得疼,张口死命咬住了女人的手。
“啊!”
女人吃疼,猛地松开了我。
我筋疲力尽地准备应对女人再次进攻时,江琪进来了。
7、
“妈!”
江琪冲到女人身旁,看着女人淌血的手掌心疼不已,抬手几个巴掌落在了我脸上。
“苏沫,你这个贱人!”
江琪捡起脚边的木棍就要打,却被女人拦住了。
“琪琪,爸爸那边怎么样?”
“还不行,他说今天有会,要明天了。”
听闻他们谈起江哲,我如堕冰窟。
前世,江哲因吞了江琪给他下的药,像头野兽般玷污了我。
那日任由我百般哀求哭喊,
江哲只瞪着血红的眼睛,魔邪般的掠夺着我每寸肌肤。
而江琪乐呵呵地拍完强暴视频,加工后上传网络。
在她的拼接裁剪下,我成了勾引学生父亲的荡妇,
成了劣迹斑斑的狐狸精,
成了万人唾骂的人间失格。
那次的打击,彻底碾碎了我最后一丝活着的勇气……
我死后明白了这一切的幕后策划者是江琪。
可看眼前这架势,同谋还有江哲的……前妻?
8、
我咬紧嘴唇努力让自己镇定。
这次重生,我是有备而来!
等江琪母女出去后,我用手指摸索着按下了手表上的报警键。
当初我给自己买这块儿童手表时,还被朋友嘲笑了许久。
可今天,但愿这块有定位报警功能的手表能救我的命!
按下报警健后,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屋子四周漆黑,入夜后很冷,能听到鸡鸣,应该是在山里。
不知这里信号如何,警察能否收到我的信息。
绝望中,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突然,江哲扳过我的肩,霸道的吻侵占了我的唇。
我奋力挣扎,他愈发狼虎地掠夺着我每寸肌肤,几乎将我揉进身体里。
我哀求,呼救,拼死反抗……
可我的声音似乎更加刺激了身上男人的征服欲,他粗劣地喘着热气,一下一下将我撞成粉末,撞进了深不见底的暗狱。
9、
我绝望地哭嚎,却听到耳边有人唤我的名字。
“苏沫,醒醒!苏沫!”
我一张眼差点哭出来,
警察到了!
刚刚的一切,原来只是噩梦一场。
原来,这里偏僻信号差,警方盘查了好久才找到我。
在勘察完现场后,警察要带我离开,被我拒绝了。
前世我被那个伪装婊设计啃噬的痛不欲生,今天我要让江琪母女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说明原因后,警方同意我用假人偶做饵,并安排了警力在小屋内外埋伏。
第二天近中午时,那辆挟持我的面包车又尖叫着停在了小屋前。
江琪和她妈妈从后备箱里拖出一个人!
此人头上也套着黑布袋子,神志不清地喃喃着什么。
只见江琪母女一脸嫌恶地将此人头套摘下。
江哲!
此时的江哲已被灌下迷药,他满脸潮红,不断地喘着粗气,
似乎浑身燥热难耐,不住地拉扯自己身上的衬衫。
江琪看她爸爸这般狼狈,满意地笑了笑。
而后二人将江哲投进木屋,给木屋上了锁。
此时的江哲已在药力作用下非人非兽。
他看到屋子角落有个人形,便踉跄着扑过去开始了疯狂的蹂躏。
而江琪满意地举起手机,站在窗边准备录像时却滞住了。
“假人?苏沫那个贱人呢?”
就在江琪母女要四下寻我时,被警察一举拿下。
“不对!是她!是苏沫勾引我爸!”
事到如今,江琪依然不忘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警察不耐地让她闭嘴:“小姑娘,从头到尾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也录了像,你就消停会儿吧!”
江琪母女被带上押送车,
法医给江哲打了一针镇定,他终于平静了下来。
我和江哲坐同辆警车回去录口供。
半路江哲醒了,匪夷所思地盯着我:“苏沫,你怎么在这里?”
我淡淡一笑:“好久不见啊,大学毕业后有五年没联系了吧。”
江哲点点头,又看看自己身上污糟的衣服,眉心一皱。
“我这是……”
“你被人下药了。”
“什么?是江琪和她妈干的吧!”
我疑惑地望向他:“怎么?他们不是第一次了?”
江哲重重地叹了口气,十指揉进头发痛苦地揉搓着。
沉默良久,江哲抬起头缓缓讲出了真相。
10、
江哲与江琪的妈妈林美霞相亲认识,二人学历悬殊。
江哲本不愿意这门婚事,
可江家当时亟需一笔救命钱,而林美霞家境殷实愿意解囊,
无奈之下,江哲做了上门女婿。
婚后,江哲发觉二人精神世界相去甚远,
便总以工作忙为借口早出晚归。
渐渐地,林美霞不满,开始找江哲的茬。
江哲越是冷淡,林美霞越是放肆,
二人过着有名无实的婚姻,
林美霞却在婚后半年怀孕了。
江哲无法接受这顶绿帽,更无法接受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孩子,
可离婚协议书还未写好,却被林美霞反咬一口。
林美霞满世界说江哲外面有人,却把自己伪装成了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江哲无奈之下先忍下了这口气,想等着孩子出世后再做打算。
谁料,江琪出生后,林美霞不仅没有收手,
反而把江琪养成了另一个加强版的林美霞。
从小到大,只要哪个女邻居多看了江哲一眼,
江琪便回想尽各种办法整蛊对方。
偷放进挎包里的死老鼠,
半夜床头尸首分离的布娃娃,
被涂上腥红颜料的内衣,
最离谱的一次,她在对方的饮料里放了耗子药,差点闹出人命。
而林美霞对女儿的行为不仅不闻不问,还大加赞赏,
把这些行为称之为女儿对妈妈的“爱”……
天长日久,江琪彻底被养成了一头扭曲的恶魔。
我听着江哲讲述这一切时,
身子乍冷乍热,战栗不已。
“可江琪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我不解地问。
江哲犹豫片刻,幽幽地说:
“苏沫,我上大学时暗恋过你。当时我的婚姻生活一滩泥沼,有次我在书房看你的照片发呆,被江琪撞见了。”
“可……可我们现实里毫无交集啊!”我费解。
江哲点点头:“我也跟江琪说过,我和你只是普通同学,毕业后再无联系。可她还是……”
我无力地垂下头,此时看守所的电话响起。
“苏沫,你现在可以来看守所一趟吗?江琪绝食了,说要见你。”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车去了看守所。
几天未见,江琪越发枯瘦,塌陷的眼窝根本不像十几岁的少年。
见我来了,她冷冷一笑:“苏沫,你还挺聪明的嘛~可是我告诉你,等我出去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看着眼前这个本该纯真美好的人,深深的无力席卷了我。
我淡淡地说:“江琪,你好自为之吧。你的人生还很长。”
11、
半个月后,江琪的判决下来了。
未成年伤害未遂,关押九个月。
审判书下来的当天,我递交了辞呈。
我需要时间好好修复下千疮百孔的身心。
可这时,林美霞的母亲找到了我。
林家段位果然不一般,
不知使了什么法子,
林美霞居然以「精神分裂」为由逃过了判决。
“苏老师,我知道这样来找您很冒昧,可我们实在没办法了。”
林美霞的母亲斯斯文文,和她女儿完全不同。
“我已经拜你们所赐辞职,不是老师了。”我冷峻地答道。
林母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苏小姐,我这次来是想替我女儿和外孙女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眼前的老妇人突然这么说,我倒是意外。
“我女儿她这次之所以能逃过法律的制裁,是因为她真的有精神分裂。”
我嗤笑一声,有钱人的手段而已,有什么做不到的。
林母见我不屑,叹了口气。
“这件事江哲之前也不知道。”
“其实以我家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婿,可因为自知女儿有残缺,当年才……才骗了江哲这门婚事。”
听到这里,我再也无法淡定。
“你们这是诈骗!”
林母卑微地点点头:“是,我们是诈骗。现在江哲非要起诉美霞,我这才腆着脸来求你,希望你能劝劝江哲。”
我瞬间气堵:“我和江哲只是普通同学,现在我避嫌还来不及,你让我去劝他?阿姨,你脸皮也太厚了吧!”
林母并不生气,抬眼凝视着我:“苏小姐,只要能让江哲撤诉,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钱?房子?车子?”
我腾地起身,再也无法忍受。
“你们一家子都神经病吧?我被江琪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现在想收买我?要不你也死一次试试?”
说罢我起身离去,买了当晚的机票飞去大理。
洱海边,我望着空濛的山水恍若隔世。
重活一世,真的有些“见山不是山”的滋味。
这时民宿老板在楼下喊我:“苏小姐,晚上我家要办个BBQ,下来一起玩呀。”
我笑着摇摇头拒绝,现在的我对一切都兴致了然,乏地能睡个七天七夜。
半夜,我被高原的冷风吹醒,
想起来上厕所时,
却看到一个人影杵在我的床头。
“啊!”
我失魂的叫声还没喊出,嘴便被一双手死死按住。
“嘘~再叫我宰了你。”
那人靠近后我才发现,是林美霞!
今夜民宿有派对,进来的人杂,她不知什么时候混进了我的房间。
此刻,我被她用刀子抵着后腰,一步步走出房间,走向她的车。
靠近车子时我留了个心眼,发现林美霞开的是滇牌照,
看来她是一路追随我到此,然后筹划好租车深夜行凶。
我绝望地任由林美霞把黑布袋套在我头上,
被推搡进了后备箱。
江琪被关押后,那块安全手表我就闲置了。
此刻我周身无物,绝望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凌虐或死亡。
12、
这次,林美霞把我带到了悬崖边。
她从后备箱拿出一条六米长的腕粗麻绳,
一头绑住我的双脚,另一头连接后备箱。
我听着油门轰鸣的声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林美霞拖着在悬崖边来回磋磨时,
一声尖叫从驾驶室传来。
“你这个疯婆娘!害我还不够,为什么要缠着苏沫不放!”
是江哲!
他怎么来了?
我睁开眼,见江哲正用手臂扼住林美霞的脖子,把挣扎的女人拖出了驾驶室。
林美霞生得人高马大,手肘一个撞击,痛得江哲连退几步,
一番扭打后,林美霞终于被江哲按在身下动弹不得。
江哲从后备箱拿出多余的麻绳,把林美霞结结实实绑在车上后,连忙跑来解开了我脚上的麻绳。
“江哲,你怎么来了?”
“唉,林美霞失踪了,她妈来找我。”
“我觉得不对劲,拜托航空公司的朋友一查,发现她是尾随你来大理了。”
江哲气儿还没喘匀,车里便传来一声骇人的怪笑。
“哈哈哈哈,江哲,这下被我抓现行了吧?”
我和江哲双双循声回头,只见车里的林美霞眼神涣散,摇头晃脑,
嘴里碎碎念着污言秽语,两只眼睛已歪斜到了耳边……
“你和这个苏沫上过几次床了呀?”
“她美还是我美?”
……
“她犯病了。”我冲江哲说。
江哲无奈地低下头,从口袋里拿出一袋药。
我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林美霞灌下去,顷刻,她终于安静了。
“她的病,你是知道的吧?”
我试探地问江哲。
他也没有回避,苦笑着点点头:“嗯。这些年不光林家人在演戏,我也演得很辛苦。”
“是因为钱?”
“不是。”
江哲的回答让我颇意外。
算起来,他俩结婚已超过十年。
无性、不爱、不图钱财、对方还有精神分裂,
是什么能让这个男人坚持十年之久?
“是江琪。”
江哲平淡地说出了原因。
原来,林家虽为城中富贵,光鲜之下却一片腐坏。
林美霞的父亲早年发迹,膨胀得处处风流,
一年到头也就除夕那天回家一次。
林母心知肚明,可为了女儿苦苦支撑门面,只盼着女儿能有个好归宿。
可林美霞初二的那年除夕,林父在外的风流债讨上了门,
那女人在与林母纠缠之际,从林家二楼滚落下去,当场毙命。
林美霞受了刺激,从此疯言疯语,林家花了好大手笔四处求医才让女儿看起来比较正常。
当初林美霞在外胡来,林母本是同意小夫妻离婚的。
可林美霞突然有了身孕,林母想着以后女儿老了好歹有个依靠,愣是跪下给江哲磕了无数个响头。
“江哲,为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妈求你了!她以后出世了,妈是疯的,爸爸是谁根本不知道。你让她怎么活啊!”
“所以你就同意了?”我还是觉得江哲耳根子太软,总不能为了别人的错误搭进去自己一辈子的幸福吧。
可江哲淡淡一笑:“如果我不留在林家,那江琪会比现在更坏。”
我撇撇嘴,江哲突然严肃地盯着我。
“苏沫,我知道江琪对你做的那些事下多少回地狱都赎不清。可是,你能否……”
“不知道,我要想想。”
我抢断江哲的话。
江琪是可怜。
可她难道仗着自己可怜就能肆意伤害别人?
而我必须因为她可怜,就要去原谅?
那么我曾经受过的伤害,谁来弥补呢?
13、
时间一晃一年过去了。
我入职了新学校,重回热爱的教师岗位。
可报道的第一天,我遇到了江琪。
“苏沫?”
她和我一样惊讶,
语气还是那么地不客气。
我挑了挑眉毛,暗恨自己怎么那么没脑子!
这间私立学校学费一年二十万,
能入读自然是非富即贵,
林家当然在此列。
见我懊恼,江琪戏谑地说,
“怎么?你不会又要因为我辞职吧?”
江琪的挑衅让我怒不可遏,往日种种的伤痛委屈顷刻涌上心头。
可当我准备还击回去时,
对面的江琪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江琪无比陌生。
她蓄长了头发,身子还是单薄如纸,
脸上的表情淡漠放松,
不再笼罩着曾经习惯伪装出的怯懦惶恐。
可活了两世,我实在对这个伪装婊厌恶至极,
那天后,我每天上班都装着防身用的电击棒,
手腕上带着安全手表,
日夜防备。
私立学校竞争激烈,老师间剑拔弩张。
我因为教学成绩优秀,很快被提拔为教学组长,
却有人眼红了。
眼红我的人是同年级的杨芬。
她苦熬多年一直没升上去,见我初来乍到就得了组长,
便心生妒忌,暗中诋毁。
她把江琪之前泼在我身上的脏水来了个炒冷饭,
在学校到处说我勾引男老师,
以前在一中时就被人爆料过深夜约炮,浪荡得很,纯情天真都是装的。
甚至还说我这么快提拔为组长,肯定是用了非常手段……
那些流言蜚语我也耳闻了些,
可跟江琪斗过招,这点小动作真唬不住我。
我沉住气精炼业务,
心里盘算着如何收拾这个眼皮子浅的女人。
这天我刚下课,听见操场上一阵骚动,
以为是学生打架,我赶忙冲了过去。
可走进一看,江琪正骑在杨芬身上,狠命撕扯着她的头发。
“住手!”
江琪听到我的声音,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她一口唾沫淬在杨芬脸上,咆哮道:“记住了没?”
躺在地上的杨芬丧家犬般得不住点头,躲闪的目光划过我。
此时围观的学生纷纷凑到我身旁:“苏老师,江琪刚刚因为你打了杨老师!”
“因为我?”
我几乎惊掉了下巴。
是的,
曾经恨不得亲手了断我的江琪,为我出头了。
她故意把杨芬堵在了人最多的操场,
然后一条条逼问杨芬造谣我的事件,
再一件件质问、澄清。
刚开始杨芬还狡辩,结果瘦弱的江琪不知哪来的蛮力,
一把推倒她,骑在了杨芬身上。
江琪因为这件事得到了留校察看的处分,
而杨芬已经被停职了。
当我听到这些细节时,第一反应:这又是江琪的诡计!
可我翻来覆去地思忖,居然找不到破绽。
于是我找机会把江琪堵在了天台。
“小小年纪就抽烟?”
在天台吞云吐雾的江琪被突然出现的我吓得一怔。
“要你管。”江琪冷淡。
“我可管不了你,只要你不害我就行了。”
见我呛声,江琪丢下烟头就要下去,被我一把拽住。
“为什么要帮我?”
“别自作多情了苏沫,我才懒得帮你。”
我不松手:“那杨芬的事怎么解释?”
江琪粗暴地推开我就要往外走,
我径直绕到她面前:“江琪,如果这又是你的花招,我希望你为了林美霞好自为之。”
江琪听到母亲的名字,眉心皱了皱。
我实在担心在天台这种没有监控和人证的地方再被江琪陷害,
说完这句转身大步离去。
那天的风很大,
我在呼啸的风声中隐约听到了江琪的声音。
“苏沫,谢谢你放过我妈。”
14、
那日在大理得知林家的事后,
我放弃了对林美霞的上诉,
江哲也在我的劝说下撤诉了。
不是我畏惧林家势大,
也不是我不恨江琪林美霞
而是林母来找我的那天,
我看到她离开后在路边买了一袋荔枝。
而大理的长谈中,
江哲无意间提起过林美霞和江琪,
都特别喜欢吃荔枝。
我想给爱一次机会。
爱没有错,
错的是人。
江琪自幼的种种恶行,都是为讨林美霞欢心。
她在没有判断能力的年纪,在一次次作恶整蛊中看到了母亲脸上的笑。
所以她迷失了。
她用伪装欺骗去爱,
用伤害别人去爱,
用犯罪,去取悦母亲。
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江琪。
她的班主任说江琪出国了,家里安排的。
我淡淡一笑,
怅然若失地打开背包。
电击棒、防狼喷雾恐怕再无用武之地了。
我继续过着平淡的生活,
结婚生子,在自己热爱的教师岗位上工作到白发苍苍。
退休后,我遇到一件怪事。
每年生日那天,我都会收到一个匿名包裹。
每年的包裹都一样,里面装着一包当年新收下来的小米。
因为年轻时遭遇过恶劣事件,
在连续两年收到包裹后我选择了报警。
警察认真取样做了化验,
十分笃定地说:“阿姨,这就是普通小米,没有任何问题。”
“可寄给我的人为什么要匿名呢?搞得人心里慌慌的。”
警察见我紧张,笑着问:“阿姨,会不会是你熟人寄的?你回忆回忆,可能是以前跟谁同住的时候,人家记住了你爱吃小米粥啊?”
警察的一句玩笑,开启了尘封的记忆。
当年江琪住在我家时,见我总煲小米粥,便问我为什么独爱这口。
那时我对她防备至极,精神紧绷到了极点,夜夜失眠,而小米粥安神助眠。
当时为了搪塞她,我随口丢了个理由,
“老师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