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子，你说，一个人为了钱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杨帆很认真的思索后回答了这个问题。
“森哥，你家庭条件不错可能体会不到这些。
就拿我来讲，我以前生活的村子可是出了名的贫困村，那是连基本生活都存在困难。村里人可以为了一筐土豆打的头破血流。
我邻居叔家孩子，被一个矿老板撞死，当时就赔了几千块就私了了。
那你想想，钱都比命重要，那还有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我虽说从那里面跳出来了，现在被那些傻叉上级压榨，那也只是吐槽吐槽，我还是很满足的。
我现在也不怎么缺钱，但对钱的珍视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你可以看到我某些方面很抠搜。
抠搜，但是我对你可从来不吝啬啊！”
张森恍惚了一下，他如此问，也是看在杨帆和魏莹莹所处的生活环境相似。
魏莹莹去做代孕存在极大可能是她自愿的行为。
从你情我愿的角度看，貌似谁都没错。但代孕这件事情违背公序良俗，还会滋生众多犯罪。
“魏莹莹案或许是冰山一角，自己也许并不需要抓到谁，更应该通过此案，把代孕还有代孕整个环节那些躲在黑暗里见不得人的勾当暴露在阳光下。”
作为刑警固有思维是抓凶，如今换了个思维，张森内心的乱麻舒展了些，至少有了清晰的目标。
“这边，这边！”王星星高抬着手，在宜合师范大学门口打着招呼。
时间的缘故，俩人在附近找了个面馆。
“璐璐，有什么事儿，非得当面说！”
“想你了，难道不行吗？你单位离这里又不远！”女子带着些撒娇的语气。
“不耽误你时间了，我这马上研究生毕业了，我父母上次见到你，对你印象还算满意，人民警察的身份可是给你加了不少分。
所以，答应我们毕业就订婚！
不第一时间告诉你，我难受。”
“通过你爸妈的考核，可比我考警校难多了！”王星星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些，脸上涌现极力克制的喜悦。
吃饭间俩人闲聊着一些日常工作，从女子不经意间聊到了一件八卦，让王星星感到一阵后怕。
他神情紧绷。“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转变而来的严肃让女子感到莫名奇妙。
“星星，怎么了？”
“你刚刚说你同学怎么了？”王星星再次向确认一遍。
“一惊一乍的，我说，我有个同学为了能买上她想要的包包，
不知道去哪里卖卵了，听说卖了十几万，不过最近晕倒住院了，咦～，太可怕了！”
代孕、卖卵？
这背后总感觉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控这一切，魏莹莹还有卖卵者无非都是这整个环节中的受害者罢了。
想到这些，王星星已无心吃饭，只想赶快把这些情况告诉张森。
“璐璐，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晚上我再来接你，咱去你家，感谢感谢老人家把闺女交给我！”
离别之后，王星星将这一切第一时间告诉了张森。
二人同时准备向着警局出发，制定以下接下来的行动。
坐在出租车上的张森听到这一切也感觉到这起案件背后可能比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出租车途经宜合市妇幼医院时，坐在后排的张森无意向外看去，见到一副熟悉的面孔。
“嘶～，这是？”张森努力寻找着记忆片段。
“这是木垒村躺在摇椅上的那名孕妇！对，就是她！”
“妇幼医院，她这是？”
张森呼喊着：“师傅，掉头，去妇幼医院！”
他产生了一个计划。
魏莹莹是代孕者，她是如何做了代孕，那需要有一个引入的渠道，木垒村存在诸多可疑。
他大胆猜测，木垒村的妇女兴许都做了代孕。这也解释为什么木垒村会有如此多孕妇，木垒村一个贫穷山村却能如此富裕。
他想通过这名村民作为突破口，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他朝着门诊厅走去，心中产生了一个矛盾。
他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的。若猜想是真的，那操控整村从事代孕的这样巨网是该有多庞大的力量，这不禁让他感到一丝惧意。
张森走到门诊厅服务台了解到。
刚才进入的孕妇名叫孙淑芬，来自木垒村，今日便是分娩的日期。
孙淑芬是代孕者，那她生下的孩子势必和她夫妇其中一个没有血缘关系。
他想到了一个计划。
张森在门诊厅服务台的指引下找到医院的院长。
张森出示证件后，院长对于警察到访显的有些无措。
“张警官，这是？”
张森关上了办公室房门，所有人见到警察到访，几乎都有一种惶恐感，院长也不例外。
张森的表现倒显得像这间办公室的主人一般，他请院长落座，慢慢聊。
“许保平院长，您好，我是宜合市公安局刑警一队队长张森。”
刑警二字，让许院长的惶恐感更加一分。
“你别紧张，我是来想找你协助办理一起案子，和你还有医院无关。”
话已至此院长脸上怅然了不少，还露出笑意。
“张队，有什么帮助您尽管说，配合警察办案是我们公民的义务。”
张森也开门见山。
“许院长，刚才进来一名孕妇，名叫孙淑芬！
我需要你安排给他生下的孩子和那对夫妇做一个亲子鉴定。
记住，一定要保密！不能说是帮助警察办案，找一个其他由头都行。
这件事你知我知，最后把鉴定结果告诉我。”
许院长面色饱满，积极的应下了这件事情。
张森离开院长办公室，在医院走廊内闲散间绕到了孙淑芬手术室外。
随同孙淑芬一同而来的中年秃顶男子在手术室外张望着。
坐在他旁边的是一对年轻男女，从着装的外套上可以看出是一对情侣。
秃顶男子和这对情侣不知道在交谈些什么。
当秃顶男子眼角余光看到走廊尽头的张森，仿佛上课看见墙角的班主任一般，正襟危坐了起来，盯着手术室查看，
他旁边的年轻情侣也瞬间停止了和他交谈。
张森故作焦急的模样走上前，强行搭话。
“老哥，手术室里是你媳妇吧？”
秃头男子只是点点头，并不想搭话。
“哎呀，我媳妇头一次生娃，过来做做产检。
哎，你俩小情侣跑到这来干嘛？”张森对着坐在旁边的年轻情侣问道，说话间带这些痞笑。
年轻男子愣了一下，回过神。
“啊？问我吗。
额，我们俩来向这位大哥取取经！这是我对象！”
“哦，大哥应该是过来人。
大哥，你媳妇这是几胎？”
“第三胎了！”
说话间，那对年轻男女起身离开了。
“大哥，这间医院怎么样，嫂子以前都是在哪做体检，大哥您给推荐推荐！”
秃顶男子手抠着自己的大腿，显得及其不耐烦，带这些急躁回答道：“这是全市最好的医院，就这家，我媳妇一直都是这家做体检！
你快去陪你媳妇吧！别在这瞎晃悠。”
张森见状走开了，他本意是想了解孙淑芳在那些医院做体检，借此通过这些医院找到些痕迹。
如今看来，痕迹都留在这家妇幼医院内，也不用再到处跑了。
他看了看时间，是时候该回一趟局里了。现在只需要坐等院长的鉴定报告，同时回去看看采样鉴定结果如何，尽快找到魏莹莹腹中胎儿生父，兴许能够弄清整个事件的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