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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半啊2025-04-12 17:136,522

5

季鸢一回府,母亲便迎上来,眼中的焦急做不得假,父亲的目光也在她身上。

季父看向季鸢的眼神已经没有昨日那般欣喜,想必是和我父母交谈过了。

季鸢没有理会母亲,称自己不大舒服便匆匆而去。

季母显然是想起了季鸢说的话,冷着脸坐下,对我父母没有半个好脸色,惹得我父母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季父打了个圆场。

“昭华,你是想留在季家还是去温家呢?”

顿时,所有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母亲含泪看着我,声音颤抖。

“你就是昭华?出落得真漂亮。”

她擦了擦眼泪。

我看着她那双与我相似的眼睛,心里蓦地疼了一下。

不为别的,只为梦中温家的下场不太好。

温家式微,尤其是被帝王冷落后地位不上不下,有些难堪。世家以帝王喜恶为先,自然也不愿意理会温家。

而季鸢自打一出生就患有心疾,难以根治,只能吃药调理。

偏偏药方金贵,父母不愿意放弃季鸢,只得变卖产业铺子给季鸢续命。

可以说如今温家,有一半是被季鸢生生拖垮的。

可最后季鸢没有感念温家的养育之恩,反而毁去我的名声,又设计传进帝王耳中,帝王丢下一句教女无方,便顺势夺了温家的爵位,下了兄长的功名。

最后兄长郁郁而终,我在深宅受尽蹉跎,母亲也哭瞎了双眼。

“若是昭华留在季家,仍然是府中的大小姐。”

季母的声音将我思绪拉回。

我看着充满期待的父母,做出了和梦中一样的决定。

“我既然是温家女,自然要回温家。”

说罢,我跪地,向季家父母磕了几个头。

季母没有再劝阻我,只是依依不舍叫我常来看她。

回院子清点账本时,季鸢来了。

她站在门边,神情傲慢,不复以往的柔弱。

“温昭华,颠倒了十六年的秩序终于回归正轨了。”

“从今日起,我才是季家名正言顺的小姐,而你只能呆在温家这个破落户里,看着我越走越高。”

我嗤笑一声,没说话,继续清点东西。

季鸢像是恼怒了。

“温昭华,这是你欠我的!原本和太子成婚的就该是我。”

“不过,现在也不晚。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倾心于我,要娶我做太子妃了。”

“你就在温家好好看着,看着我将来如何母仪天下。”

“说不定你一回去,就要和卑贱的商户成婚了。”

我放下账本,微笑道。

“弱者才会耀武扬威,你这个样子颇像一朝得势的小人。”

季鸢见不得我反驳,或许她觉得是我霸占了她的人生,就合该补偿她。

“温昭华,你享受了我十六年的富贵生活,怎么有脸说这些话?”

“你知道我在温家连一张帖子都接不到吗?这本该是你受着的。我替你受了十六年的苦,你怎敢反驳我?”

我不咸不淡。

“那我可要谢谢你了。”

季鸢被我的态度激怒,口不择言。

“你冒犯了我,就是冒犯太子冒犯皇后!”

我“啧”了一声,终于正眼看她。

“圣旨还未下,你敢以皇亲国戚自居?”

季鸢没有慌张,反而微仰着头,得意洋洋。

“皇后娘娘的态度你看不出来吗?”

“显然她属意我为太子妃,说不定还是殿下亲求的。”

“此等荣宠,只我一人。圣旨也不过是时间的事。

6

我看着她自信的样子,不太明白梦中的我怎么会毁在她手中。

如此自大又愚蠢,口无遮拦,我竟会被她弄得人人厌弃?

见我不搭理她,她以为我是哑口无言,又嘲讽了我一阵才施施然离去。

而我拜别季家父母后,终于随父母回到了温家。

温家有些冷清。

母亲解释道。

“你兄长还在书院,他正在准备今年秋试。我和你父亲已经修书给他,他虽不能回来,也给你备了礼。”

我对此没有异议,毕竟温家如今的爵位就是虚名,要恢复以往的荣光,还是要靠兄长考取功名。

母亲生怕我在温家呆不惯,又拨给我几间铺子,我哭笑不得,还是退了回去。温家如今没有以往阔绰,还是留在母亲手里吧。

在温家过了几天闲散日子,季家父母突然上门拜访。

季母颇为挑剔的打量了温府,泪水连连的抓住我的手。

“昭华,你受苦了。”

父亲母亲非但没有被挑衅的感觉,反而有些惭愧。

温家是不如季家,可到底母亲没有亏待我,更是尽心弥补。

“昭华没有受苦,能够在爹娘身边尽孝,是昭华的福气。”

我笑吟吟的答话,又请季家父母坐下,才问了来意。

季母看着有些惭愧。

“鸢儿总说自己要做太子妃了,叫我们多给些铺子银钱,方便花销,迎来送往。可到底鸢儿从前并未见过太子,听她说从前她一直被拘在府中,尚且并未出过门,太子怎会钦点鸢儿为太子妃?”

“我这心中总是不踏实,便托你养父下朝时问一问太子。”

季父咳了一声,接道。

“殿下听闻鸢儿的名字时倒是有些疑惑,问我家中女儿不是昭华吗?我这才知道,殿下曾在万佛寺逗留,对昭华一见钟情了。”

“我与你养母同鸢儿说了此事,她似乎大受打击。”

季母叹了口气,语气十分复杂。

“依我和你养父之见,应该禀明殿下,重择太子妃。可鸢儿反应极大,非要这门婚事,甚至……甚至愿意改名为季昭华,一定要嫁入东宫。”

季父的语气已隐隐有些失望,朝东边拱手道。

“我季家世代忠良,这已算是欺君,是万万不可做的。”

“鸢儿却不依不饶,扬言道她会抓住殿下的心,保全季家,届时待她为国母,季家便是皇后母家。”

“如此大逆不道,已被我禁足于家中。”

季母眼中隐隐泛着泪光,似乎手足无措。

“鸢儿不知道为何,性情有些偏颇,非说我们是只爱昭华,不爱她这个亲生女儿,要把好的留给昭华。”

“我实在是……”

我沉默了一瞬,还是替季母顺了顺后背。

季父叹道。

“听你养母说,皇后娘娘原本要接见的是你,只是鸢儿更快一步,才造成此等误会。此番,我们便是代鸢儿来赔罪的。”

“昭华放心,此事我一定会禀明殿下。季家绝不会做这种偷龙转凤之事,简直有辱门楣。”

我轻柔的拍着季母的后背。

“想来鸢儿是一时想岔了,养母要多些耐心劝导她才是。”

说着,我看了一眼母亲,笑着说。

“也是有缘,不曾想,母亲一带鸢儿出门便碰到了养母。”

“不然,这事可就要继续阴差阳错下去了。”

一旁静默的母亲有些莫名。

“鸢儿身子弱,时常要吃药,她又喜外出,所以为了她的身子,无奈只得禁足,并未带她出过门。”

我“啊”了一声。

“鸢儿一直在府中,如何得知自己才是季家女呢?”

见着季家父母陷入了沉思,我微微勾唇,岔开话题。

因太子妃一事,季家父母对季鸢已是失望,此时我再提出此事,也能叫季家父母生点防备之心。

毕竟赏花宴中,温家并没有帖子,而季鸢又是对嫁与太子如此热衷,很难不让人多心。

7

上次季家来温家时,我便注意到,季母对我父母亲的态度似乎又差了几分。

而季鸢那番大逆不道的话,未必不会让季母觉着是温家教的,温家想攀龙附凤,重振荣光。

为了让季母把季鸢和温家分开,也就是要让季母觉着是季鸢自己品性不好,与温家无关,我向母亲问来季鸢那价值万金的心疾药方,还有兄长送给季鸢的字画,上了门。

季母见我来了倒是十分高兴,问了我不少问题,多数还是在说我落到温家那样的门第受苦了。

我闭口不谈这些,笑吟吟的和她谈了一些京城趣事,才道了来意。

“养母,此次我来,是把鸢儿的药方给您。”

我从仆从手中接过匣子,递给季母。

“您也知道,鸢儿自小便有心疾,受不得惊吓。”

“听我母亲说,鸢儿稍大些时,险些因心疾丧命。还是我父亲重金求来神医,才得来这药方。”

“母亲每日用这药方温养着鸢儿,才将她平安养大呢。”

“既然鸢儿已经回了季家,母亲便托我把这药方带过来,免得鸢儿突犯心疾。”

我倒也没有托大,在梦中确有此事。

季母的笑意在看到药方时戛然而止。

不说她,就是我早已知道药方,也是吓了一跳。

里头的野参,最差也要百年。

更遑论其他珍贵药材,也是不下千金。

饶是季家底子厚,也禁不住。然而,温家可是这样养了季鸢十六年。

季母按了按心口,挤出一个笑来。

“听闻从前温家乃是世家第一,果然名不虚传。”

我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季母显然也意识到温家并不像季鸢口中这般虐待她。

我趁机说。

“这药方,若家底不殷实,还真难以凑全。”

家底殷实,门楣又比温家低的,也只能是商贾人家了。毕竟温家现在无权,季鸢又是一副吞金兽的模样,稍微长眼睛的世家都不会娶。

对于温家来说,将季鸢嫁给商户,还有治好心疾的可能。

我这么一说,季母也意识到了。

正巧季鸢笑吟吟撩开帘子进来,季母头也不抬,显然是生气了。

料想季鸢也没把药方的事说出来。

见我在,季鸢的笑收了回去,似乎对我十分不满,但又见季母一副郁郁的样子,她也不敢开口,只能默默坐下。

我扬起一个戏谑的笑看着季鸢,接过仆从递过来的长匣子。

“正好鸢儿也在,这是兄长叫我带给你的东西。”

季鸢也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东西,脸色一变,急忙接了过来丢给仆从,连打开看一眼都不敢,催促叫人拿下去。

季母眉头一蹙。

“鸢儿,是什么?怎的如此惊慌失措?”

季鸢勉强笑了笑。

“母亲,没什么,就是一副画罢了。”

“一幅画?打开给我看看。”

季鸢迟迟不愿打开。

我心中嗤笑一声,面上还是打了个圆场。

“养母,倒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幅画。”

“从前兄长听鸢儿提了一嘴想要临摹梅花,便替她求了一幅。”

季母仍然没有送气,语气严厉地叫季鸢拿出来。

季鸢见实在是躲不过,只能慢吞吞的打开。

季母看了一眼栩栩如生的梅花,目光迅速移到落款处,差点鲠住。

梅芳,画梅的大家,一画千金难求。

就连兄长也费了不少力气,给这位画梅大家当了三个月小童才求来一幅,以满足季鸢的心愿。

我在预知梦中可是听到季鸢亲口说只要这位的画,兄长才会荒废学业替她求来。

只此两件事,季母便迅速推翻了季鸢原来对她诉苦卖惨的话语。

温家绝没有亏待她,对她是有求必应。

见着季母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我识趣的告退。

经此一事,以后季鸢说什么,季母都不会无条件相信了。

8

接到圣旨时,我并不意外。

季父并没有顾及季鸢,还是选择与太子说清,因此,我便成了太子妃。

父亲诚惶诚恐的接过圣旨,给传旨宦官打赏了几颗金瓜子。

见父亲有些手足无措,我好声好气的宽慰他。

兄长该怎样还是怎样,温家还是不用投机取巧的好。

父亲也定了定心神。

不多时,门童便说季家小姐来了。

季鸢的眼神在看到我手中的圣旨时变得凶狠。

“温昭华,你怎么敢夺我太子妃之位?”

我眉头一皱,厉声。

“季小姐慎言!”

我不怕她自己找死,只怕她连累季家。

季鸢也意识到自己算是冒犯皇威,但不愿意落了下乘,强撑着道。

“温昭华!你到底给我爹娘下了什么迷魂药,竟让他们如此顺着你!”

我反问。

“什么叫顺着我?没有跟着你一起欺君,就叫顺着我吗?”

季鸢显然不以为然。

“什么叫欺君?若是身份没有调换,原本叫昭华的就是我,被太子殿下倾心的亦是我。”

“那自然太子妃也是我,何来欺君?我不过是让事情回到正轨罢了。”

我不搭理她的蛮不讲理。

“季小姐,你若再这般胡言乱语,我就叫人把你赶出去。”

季鸢指着我,脸色铁青,似乎要犯心疾。

“温昭华,我记住你了。”

“我定要你后悔你今日所说!”

说完,她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过了两日,关于我的流言满天飞,现在京城众人纷纷议论说我抢了季鸢的太子妃之位。

9

母亲颇为担忧。

“昭华,外头流言纷飞,这几日就不要出门了。”

我知道母亲是为我好,乖乖应了下来。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问。

“外头的谣言,是不是和季鸢有关?”

我点了点头。

母亲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昭华,谣言最是伤人,没的也传成了真的。若是你名声受损,叫皇家蒙羞,那你和太子的婚约可怎么办?”

我安抚母亲。

“无事,该是我的终究会是我的,不是我的也莫强求。”

母亲见我颇为轻松,也松了口气。

我知道外面的谣言来势汹汹,母亲是怕我想岔了。

不过我还真不担忧。

梦里也有这么一遭,只是对我来说,未必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是会伤了和季家的情分。

还没等我感叹,父亲一脸喜色的回来了。

“昭华,为父方才遇到了太子殿下,他亲口承认原本要求娶的就是你,只是不知道季温两家竟然抱错了,皇后娘娘这才误会。”

母亲也惊喜了。

“竟是殿下亲口说的?”

父亲扶了扶长须,笑道。

“近日京城流言甚嚣,太子也略有耳闻。今日太子议事,他那的下人多嘴,被殿下撞见,殿下亲口说对我们昭华一见钟情,赏花宴是因季温两家不常入宫,又不知道两家是抱错的,这才误会了。”

“为了表示歉意,殿下还对季家多加安抚。”

母亲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幸好殿下愿意为昭华出头。”

说罢,她又伤感起来。

“都怪温家式微,连这种小事都奈何不得,只能委屈了昭华。”

我虽惊讶太子愿意为我出头,面上波澜不惊,对母亲多加宽慰。

只是心中暗叹一声,这下,季鸢怕是更恨我入骨了。

果不其然,从前在季家的侍女们偷偷告诉我,季鸢砸了好几套茶具。

10

今日相府贵女设宴,难得给温家也发了帖子。

不过近日来我的右眼一直跳,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蓦地又想起梦中一事。

梦中的时间往后推了不少,亦是在宴中,只因太子殿下亲口夸赞我一句,季鸢便设计叫我在宴上失了清白。

她同一浪荡子联手设计我,在甜酒中下药骗我喝下,又引来众夫人“撞破”我与那浪荡子的“奸情”,我名声尽失,只能草草嫁与他,湮灭于后宅之中。

也因为这件丑闻传进了天子耳中,天子终于想起温家来,一句教女无方便夺了温家的爵位,原本应当中状元的兄长也被禁止科考,郁郁而终。

自我死后,母亲也哭瞎了双眼。

我摩挲着帖子边缘,有些沉默。

还是早些作准备好。

母亲上山烧香,便没有随行,季母邀我同去,我答应了。

马车里,季鸢的眼神像毒蛇一般攀爬在我身上。

宴上热闹的很,可季鸢没去和她们攀谈,反而一直跟在我身边。

为了让她动手,也让我能够解决掉她,我假意叫侍女弄脏季母衣裙,又让她们把季母引去梦中那一个房间里歇息。

季鸢果然松了口气,假模假样同我道歉,要与我和好。

我佯装喝下那杯下了料的甜酒,依据梦中的情况低声道。

“有些热。”

季鸢眼中的喜色几乎要溢出来,连忙扶着我朝客房去。

见着梦中那个房间越来越近,我的心也渐渐下沉。

这是真的,季鸢真的这么下作。

用女子的清白来设计人,当真恶心。

我敛下眸子,掩饰眼中情绪。

进了客房,屏风后隐隐有个人影,似乎在小憩。

我知道那是季母。

兴奋的季鸢并没有注意到,她挥了挥手,门外窜出一个人来。

前世那个浪荡子,家中有权势,为人好色爱美人。

我挣扎了一下,假装迷迷糊糊问。

“季鸢,怎么有人?”

季鸢冷笑一声。

“当然有人,这是我找来伺候你的啊。”

我看到屏风后的人影动了动。

“季鸢,我与你无冤无仇……”

季鸢“呵”了一声,打断我的话。

“无冤无仇?你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人生,叫无冤无仇?”

“你抢走了我的父母,抢走了我的姻缘,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国母之位,怎么会无冤无仇?实话告诉你,你那杯酒里被我下了药。”

“一会,你就会快活起来。”

“而我,也会叫众夫人来看看你下贱的样子。看看失了清白的你,还能不能嫁进东宫做太子妃。”

“只要你不在了,太子妃便是我的,以后那凤位上坐着的,也只会是我。”

“你好恶毒的心肠!”

“恶毒?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别废话了,好好享受吧。”

季鸢面上狰狞,活脱脱一个恶鬼。

“住手!”

11

季母那冷厉又失望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见有人,那浪荡子狠狠瞪了季鸢一眼,逃之夭夭。

我眼里恢复清明,季鸢大惊失色。

“你?你竟敢设计我?”

季母从屏风后走出来,季鸢转了转眼珠,立刻张嘴辩解。

“母亲,我……”

迎面而来的,是季母的一个巴掌。

季鸢脸被打偏,她不可置信,连辩解都忘了。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我才是你的女儿!你居然护着一个外人?”

季母眼睛里全是心痛,她声音颤抖。

“我没有你这么歹毒的女儿!”

季鸢执迷不悟。

“歹毒?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就歹毒了?这是她温昭华欠我的!”

“歹毒的是你们!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啊,你们却一直护着她,凭什么什么好的都是她温昭华的,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季鸢好像发了疯一般把桌上的东西全拂到地上,她双眼通红。

“难道我做皇后,季家不会受益吗?为了一个外人,一个假女儿,连利益都不要了。”

“真是可笑!”

季母看着季鸢一副疯魔了样子,眼中更多的是心痛。

心痛她唯一一个女儿,竟然是个恶毒之人。

季母看着我,抿了抿唇。

“昭华,此事是我们季家对不住你,等一会我就把季鸢送进家庙,永远都不会让她出来,叫她在里面赎罪,好不好?”

“就看在季家养育了你十六年的份上。”

季母哀求的语气让季鸢发怒。

“你求她做什么!我才是皇后!”

“堵住她的嘴!”

季母当机立断,绝不叫季鸢说的话传出去。

我看了一眼疯癫的季鸢,叹了口气。

圣旨已下,我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季鸢此事可以说是打在皇家脸上来了,设计太子妃,必然会得罪太子和皇后,若是传出去,季鸢不可能还能活下来。

虽然季母对她失望乃至绝望,可她到底还是季母的亲女儿,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我确认季鸢不会对我构成任何威胁,便答应了季母的请求。

也算是偿还他们的养育之恩了。

季母很快将季鸢带走了。

自那以后,季母几乎很少出门,而我也再听不到季鸢的消息。

而我如季鸢说的那样,成了太子妃,又做了皇后。

她心心念念一生所求的,终是在我身上实现了。

自此,我和她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此生不再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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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想抢我的太子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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