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说会通知徐律的家人,她们才没有跟着去,回到公寓,卢薇薇一夜难眠,不知道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医院有没有抢救回来,庆幸医生的制服上印着医院的名称,她打算明早去医院打听一下徐律的情况。
早上,她起得很早,收拾好出门,就看到雍显在走廊边的露台上锻炼身体,深秋阴冷,他竟然只穿了一个背心,胸前结实的肌肉半露,比不穿更撩人心动。
她打完招呼就往电梯的方向走,他叫住她:“你这么早是去看徐律吗?”
她点点头。
雍显说:“等我,我回去穿件衣服就来,我跟你一起去。”
雍显就猜到她放不下徐律的事,一大早借锻炼在门口等她,他飞快地跑进屋里,拿了件套穿在身上就走。
两人去到庆市人民医院,在护士台一打听,就打听到了徐律的情况,昨天晚上在医院洗了胃,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现在在病房里呢。
两人找到病房,卢薇薇轻轻地推开门,往里瞥了一眼,病房里除了床上躺着一个人,并没有其他的人在。
她踮手踮脚的走到床边,确认是徐律,他看上去非常的憔悴,脸像一张黄纸干瘪没有水分,她轻轻唤他的名字,徐律缓缓的睁开眼睛。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卢薇薇。”
徐律吃力地点了点头。
来的路上,她就想好了说词,如果他还在,就要鼓励他走出阴云,勇敢地去寻找真相。
他的身体虚弱,不能激动,于是用温和的声音说:“你有没有想过,你一死了之,就会有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要活在谎言当中,你的父母那么相信蔡畅,你敢保证他对你父母就没有半点坏心?”
“还有你的女朋友,她是因为怀疑爱人对她下药,才跟你分手的,你有没有想过,她会产生心理阴影,从此不再相信男人,无法再去面对恋爱和婚姻。”
“如你所说,蔡畅很可能是个惯犯,以折磨人为乐,你要是死了,他一定会寻找下一个目标。你这样的轻生,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你身边最亲的人和最爱的人不负责。”
她的说词似乎起了作用,徐律发出哼哼的哭腔。
雍显不会劝人,只说:“唉,你就不能像个男人么,有点男子汉气概,一遇到困难就逃避,他不欺负你,欺负谁!”
徐律现在很虚弱,也问不出什么来,卢薇薇决定去护士台打听一下他的病情,雍显陪着她往护士台去,走到一半,他觉得有必要多跟徐律叮嘱两句,他对卢薇薇说:“你先去打听病情,我有话要对徐律说。”
他总是调侃卢薇薇好管闲事,他也何尝不是有着侠骨柔肠,好打抱不平,徐律的事,他决定要“管一管”。
当他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发现病房里站着一个个子不高,面容清秀的男孩子,年龄不大,似乎比徐律还小些。
有其他人在,有些话不太好说,他就等在外面,寻找合适的机会。
“你为什么要寻死呢,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都没有人跟我玩了。”清秀的男孩子话语中带着伤感。
雍显估摸着可能是徐律的好朋友,才会有这种伤感的情绪。
“蔡畅,你玩够了没有,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一直把你当成亲兄弟,你却一再的陷害我。”
病房里传来徐律吃力的喊叫声,雍显大吃一惊,那个清秀的男孩子竟然就是蔡畅。
听他的故事,以为是个面相凶恶的男人,没想到是个清秀的小正太,的确,光看长相,没有人会觉得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变态凶手。
他贴进门口,想听听他们具体聊些什么。
蔡畅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说:“你好好的养病吧,你爸妈那边,我已经安抚他们回去了,说我会照顾好你的,等你病好了,我们再接着玩。”
“哦,对了,我今天还特地带了你喜欢吃的水果罐头,记得要吃哦,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
一边伤害别人,一边关心别人,这样的心态,普通人还真理解不了。
眼看对方要出来了,雍显赶紧躲到一边,如果是跟徐律亲近的人,他都要对付,那自己首先得明哲保身,再寻找时机会对付他。
卢薇薇在护士站询问完情况,就回病房来找雍显,在离病房不远的走廊,一个清秀的男孩子因为想事情出了神,不小心撞到了卢薇薇。
对方连连道歉,卢薇薇笑着说:“没事,下次注意就行了。”
男孩子对着她微微鞠躬,感谢她的不计较。
等男孩子走远,雍显从旁边的安全通道走出来,说:“刚才撞到你的那个男孩子就是蔡畅。”
她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然后问:“他是从徐律的病房出来的吗?”
他点点头:“他的语气很奇怪,他似乎很关心,很在乎徐律,虽然说出来的话是在威胁,却一点恨意都没有。”
两人急匆匆地赶到病房,徐律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满脸是泪,看到他俩,徐律再也压抑不住恐惧与焦虑,问:“我该怎么办,你们能帮帮我吗?”
卢薇薇从医生那里得知,徐律吃的安眠药还没到致死的剂量,而且送医院时,都洗出来了,对身体的伤害不大,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她安慰徐律:“你先把身体养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对付蔡畅,第一点,就是身体比他好,动起手来,你也有胜算。至于对付他的方法,我们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