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抽烟的,为什么随身带着打火机?”
卢薇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不让他逃避这个话题。
雍显只好红着脸承认:“最近老是打不起精神,就买了包烟。”
“不行,吸烟有害健康。”
他揉了揉太阳穴:“它能让我有片刻的清醒。”
她伸手拿过背包就翻起来,很快,在里面翻出了一包黄色的“天子”。
也不征求他的意见,朝着窗口奋力地将烟盒扔了出去,雨下这么大,捡回来也不能抽了。
雍显露出一副苦恼的样子:“你也太独断专横了。”
“工作上的事听你的,生活上的事听我的。”她拿出未来妻子的架势,要过一辈子的两个人,就得相互妥协和包容。
他的衣服也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卢薇薇提醒他:“你也脱下来吧,我帮你烤。”
雨一直下个不停,两人把衣服都烤干了穿上,雨势也没有变小,她不禁感叹:“今天会不会回不去了?”
两人在这里除了客栈老板娘,几乎没有朋友,雍显拿出手机给客栈老板娘打了电话,但连着拨打了两通,都无人接听。他有点生气。
她安抚着:“可能别人也忙,没听见。反正包里有水,还有零食,我们就多坐一会儿,如果真回不去,就当是出来露营了。”
她的乐观让他轻轻一笑,在她旁边坐下,然后从包里拿出水和饼干递给她:“先填填肚子,回去给你做好吃的。”
“你不是说呆在这里最有灵感,那你就趁机好好畅想一下你的架空世界!”
天渐渐黑了下来,雍显再次拿起手机的时候,发现没有信号,他懊恼:“这是什么破地方!”
越在困难面前,越不能慌乱,她说:“这是你想改变的地方,所以要有信心嘛。”
卢薇薇拿出手机一看,也没有信号,她赶紧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一圈,也没找着信号。
她笑着:“看来老天爷今天是打算让你在这里好好感受一下盐泉古街的魅力了。”
天色漆黑,周围便伸手不见五指,这里也算是荒郊野岭,屋外传来几声不知名的动物的叫声,嗡嗡嗡地听着瘆人,吓得她往雍显的怀里钻。
雍显收紧手臂,想增加她的安全感。
日夜的温差很大,尤其是在远郊这样的地方,日夜的温差可以达到10度以上。
尽管被他抱着,她还是瑟瑟地发抖。
雍显顿了一下,把身上的衬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把它穿上,你会暖和一点。”
卢薇薇抬头看着他:“不行,你也冷呀!”
“我烤着火呢!”说着,他朝着火堆伸手晃了晃,又说:“我天天锻炼,身体好着呢,哪像你,一有空就躺着,皮薄脂肪少,当然怕冷了。”
他说得很轻松,她差一点就信了,她把肩上的衣服扯下来塞给他:“不行,我不相信你不怕冷,要是把你冻坏了,我会心疼的。”
外面的雨还在噼噼啪啪地下着,她抓起旁边的干柴棒扔进火里,想着火苗大一些,就会暖和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受凉感冒了,卢薇薇感觉头晕晕乎乎的,她又不敢说出来,怕他担心,又要把衣服脱下来给她穿。
她把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心跳的声音,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他轻轻地拍醒:“薇薇,起来了,有人来接我们了。”
她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发现他赤裸着上身,他的衬衫还是穿到了她的身上。
下意识地摸了摸抱着她的手臂,皮肤热得烫手。她的脑一下就清醒了,问:“你感冒了?”
知道瞒不住,他只得爽快地承认:“好像是的。”
她赶紧把裹在身上的衬衣脱下来,让他穿上。
门外传来脚步声,他也不再推辞,赶紧把衬衣穿上,刚扣上两颗纽扣,客栈老板娘就出现在门口:“真是谢天谢地,找到你们了。”
老板娘带了两个朋友来,还带来了两件厚外套。
雍显接过来,一件给卢薇薇穿上,一件自己披上,说:“走吧,我们现在回去。”
路上,老板娘不停地给雍显道歉:“真是对不住了,我今天出门前把手机掉在沙发的缝隙里了,我还以为手机丢了,正打算去买一个新的,结果被店里的清洁阿姨给找出来,我才看到上面有你打来的未接来电。”
又关切地问:“是不是感冒了,我先送你们到城里的医院去检查一下。”
车里,卢薇薇一直握着雍显的手,他的温度烫得吓人,是得去医院仔细看看才行。
盐泉古街离城区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老板娘开车很快就把他们送到了区人民医院。
卢薇薇没有大碍,雍显得了重感冒,烧到39度5,医生建议他先输液降温,等体温降到正常值,回去吃药就行了。
看来今天晚上得在医院过了,她只能叮嘱老板娘先回去,等他输完液,她们自己打车回客栈。
最近天气骤降,感冒生病的人多,医院的输液部挤满了人。
趁着雍显在护士站扎针,她在休息区守着一个快要输完液的中年大婶,才给他抢到一张沙发床。
前后都挤满了坐小板凳打吊针的人,沙发没办法放平,只能坐着输液。
他都病得有些昏昏沉沉了,还想着把舒服的位置让给卢薇薇。
卢薇薇伸手扒拉他的肩头,才把他按到沙发上坐着,然后说:“别让来让去了,仔细等会儿位置没了,你先靠着椅背,我去护士站借条毛毯给你盖上。”
等她抱着毛毯从护士站回来时,发现他把沙发让给了一个抱着生病小女孩儿的母亲。
小女孩儿的头上扎着针,胶带绕着头缠了一圈,正依偎在母亲的怀里。脸上的泪痕未干,应该是刚才护士扎针的时候疼得大哭流下的。
她对着他苦笑:“要不去楼梯间坐?”
他傻傻地笑着:“没问题。”
卢薇薇找了一个挂瓶的铁杆,拿上去了楼梯间,两人在台阶上坐着。她还是忍不住责备他:“一点都不爱惜自己,你不把衬衫给我,你就不会得这么重的感冒。说不定我也还能分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