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避开了我的视线，温柔地挑起那个小姑娘散落的鬓角，“邻居罢了。”
那一瞬间，我的心凉到了谷底。
曾经和贺时宴的一朝一夕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凤冠霞帔的许诺，如今可笑得像我的黄粱一梦。
我不知道是怎么样一个人跌跌撞撞地推开了小院的门。
我想，
这个攻略本小姐不做也罢。
我再也不要看到贺时宴了。
我哭着推倒了桌子上的茶碗，砸碎了御赐的花瓶。
最后累得伏在床畔睡了过去。
8
再次醒来我躺在丞相府的闺房里。
原来是我爹实在放心不下去偷偷看我过得好不好，结果却发现我屋内一片狼藉。
他恨得牙痒痒，想着先将我带回去，再为我找那个不知名的穷小子算账。
结果一出门和隔壁院的贺时宴碰了个正着。
老头本来就精明，这下子事情一目了然，他狠狠瞪了贺时宴一眼，便带着我离开了。
醒来后，我的娘亲和爹爹心照不宣地没有和我提起贺时宴的事情。
只是一味地哄着我，什么南海珍珠，江南丝绸，西域瓷器，一个劲地往我屋子里堆。
我总是能看见我爹一个人叹气，我知道他是在自责自己没能为我出气。
官场本就沉浮不定，我们何家已经官至顶峰，升无可升。
帝王忌惮何家，打压何家早就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如今朝廷崛起一个家世一清二白的状元，自然受到皇帝的重用。
贺时宴实在是皇上的一把利刃。
若我爹爹直接向贺时宴发难，那么这件事情就会成为皇帝扳捯何家的机会。
我本就聪慧，这些道理自然是懂得的。
于是我又叫出系统，我问它，“如果我攻略失败，有什么惩罚？”
“那你永远都无法回到现实世界。”
我一听，沉默了两秒，实则内心乐开了花。
现实世界里面的我是个朝九晚五的苦逼上班族，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爹不疼娘不爱，还有个吸血鬼弟弟。
我只觉得突然茅塞顿开，感觉接下来的日子一片坦荡。
对不起啊，系统。
本小姐要摆烂了。
但我还是被贺时宴打击到了，对自己看人的眼光也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贺时宴他怎么能是个脚踏两只船的渣男呢？！
8
隔天，
我在丞相府里闲逛，总觉得路过的下人看我的眼神里有几分说不清的同情。
我疑惑，拉过我的贴身侍女小翠。
“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小翠支支吾吾不肯说话，见我问得紧才破罐子破摔开口，“小姐，那个负心汉要成亲了。”
我怔住了。
毫无疑问，那个负心汉是贺时宴无疑。
他娶谁？
那个小姑娘吗？
我继续追问，可小翠怎么也不肯再开口，说是再说下去被我爹娘知道了就完了。
我不为难她，摆摆手示意她下去吧。
回到房间我换了身衣裳，望着镜子里花容月貌，才感觉胸口的气缓了缓。
好在本小姐脸在江山在。
我刚出门就感觉街上比往常热闹了许多。
我好奇地拉过路人问京都发生了什么。
她说贺时宴被安阳公主看上，要当驸马了。
我愣住了。
要说世界上我和谁关系最不好。
那安阳一定排得上名号。
我和她都是圈子里面的顶顶尊贵的人。
我骄纵肆意，她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水火不容。
她曾经将我一个人丢在围场，害我险些丧命。
我也在诗会上拿走了那被她视若囊中之物的第一才女的名号。
可是我从未想过我的攻略对象会娶安阳为妻。
我瞬间失去了逛下去的兴趣，回了丞相府。
娘亲早就在我的院子里等着我了。
她见我的表情落寞，没说什么，只是把我揽入怀里。
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兰花香，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
我拉着她的手说，“娘亲，我要相看。”
我娘直接愣在当场，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喜出望外地应了下来。
8
丞相府嫡女要相看的消息一传出去，来丞相府拜访的帖子都快把门槛踏破了。
我娘亲再三斟酌才选中了几个看上去性情不错的公子哥。
9
我戴着面纱和男子相对而坐。
他正吹嘘自己家里多么声名显赫，自己被多少女子钦慕。
我听得直皱眉，手上扒橘子的动作不停。
“只要你嫁给我能在一年内生下儿子，我保证你在家里能一直稳坐正房的地位。我……”
“稍等一下。”
我实在没忍住出声打断了男人的滔滔不绝，“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没等男人接话，我继续说道，“按照你的条件，我觉得城外五十里我们家在那有个别院，您的心上人应该在那里。”
男人一脸疑惑地问，“为什么？”
我娘亲赶忙出来一边打圆场，一边吩咐下人送客，她实际上也早就听不下去了。
看着他不愿意走的样子，我咽下嘴里的橘子，笑着补充道，“那个别院里养了三百头猪，肯定有你喜欢的。”
他顿时脸色一片青白红，用手指着我，嘴唇颤颤半天没发出声，最后一甩袖子和下人离开了。
“这是第几个了？”
娘亲走到我身边，没有好气地问。
我没敢吭声。
“第七个了啊！囡囡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那人的身影，我赶紧甩了甩头，把脏东西从我脑子里赶出去。
就在我愣神的工夫里，我娘见我不说话，又气冲冲地去帮我挑选下一个相看对象了。
10
我回到屋里时，已经有些晚了。
我打发了小翠去休息，一个人坐着发呆。
许是窗子没关紧，一阵风吹灭了屋里的烛台。
我正想起身把它重新点燃，一个有力的臂膀环住了我。
我吓得想要大喊，却突然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来人也不说话，我们就这样僵持着。
我开口，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
“贺时宴，好玩吗？”
我感觉我身后的人僵了一下，随即松了松对我的桎梏。
“婉婉，有点想你。”
贺时宴凑在我的脖颈间，我甚至感觉得到他呼吸的热流。
他的话沙哑低软，缠绵悱恻，让我快要忘了他可是当今的准驸马。
“贺时宴，离我远点。”
我的话一字一顿，不带一丝感情。
他却像是毫无察觉，“婉婉，你觉得你相看的那群男子如何？”
我不理他，只是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大。
“他们觊觎你，我毁了他们好不好？”
我挣扎的动作停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我的话里透露着些许害怕和陌生，要不是已经确定，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那个曾经与我朝夕相处的少年。
“你是我的。”
他霸道偏执地宣示主权，环住我的力道几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面。
“你不是要娶公主吗？”
我强装着镇定，心里却始后悔去招惹贺时宴。
他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无害！
“婉婉这是吃醋了吗？”
他的手磨蹭着我的脸颊，我的后背发凉，一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升起。
“我不想娶她的。”
他还想再说什么，屋外却传来了小翠的声音。
“小姐，灯怎么灭了？”
见没人回答，她推开门想进来查看。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感觉一个凉凉的吻落在了我的唇上，然后禁锢消失。
小翠走进来点燃了灯，才发现我就站在桌前。
她吓了一跳，担忧地走过来，“我的小姐，我叫你怎么不理啊？”
她走近，看到我的脸色更是惊住，“怎么脸色白成这样？”
我摆了摆手，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干，瘫坐在了椅子上。
11
好不容易忽悠走了小翠，我急忙叫出系统。
“贺时宴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系统机械冰冷地回答，“剧情不方便透露。”
我沉默，继续问道，“贺时宴爱我吗？”
“不方便回答。”
电光火石间，我抓住了一直被我忽略的关键，“只要贺时宴亲口说出他爱我，才算攻略成功对吗？”
“是的宿主。”
所以无论贺时宴心里怎么想怎么做都没有用，只有那句话才是攻略的关键。
我又想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按照贺时宴今晚的所作所为，他应该是爱我的。
可是，我已经决定放弃攻略了。
而且，贺时宴的如今样子让我有些害怕，更别提让他说爱我了。
我安慰着自己没事，带着困意入睡。
12
可我没想到，贺时宴言出必行。
隔天一早小翠匆忙地闯进了我的屋子，叫醒了还在熟睡的我。
我意识有些模糊地问怎么了。
我听到她说，“小姐，和你相看的那几家公子都被抄家了。”
我瞬间清醒，心一瞬间坠入冰底。
是贺时宴。
我顾不上洗漱和阻拦，冲了出去。
一打开门，院子里是乌泱泱的官兵。
小翠在我身后哭着说，“老爷也被陷害贪污赈灾银，下了大狱。”
我顾不得她后面的话。
因为，
隔着人群，我已经看到了站在官兵中间那个带头的人。
是贺时宴。
我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话本子里的桥段。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贺时宴在踩着何家登向青云梯。
13
官兵带走了我爹，我娘亲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和我相看的那些人家里同时落魄，一时之间我的名声一落千丈，所有人避之不及。
我将自己锁在屋子里，让所有人都不要来打扰。
他们都觉得我伤心过度，但其实不是的。
我在等，一个反击的机会。
我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打碎组合，在重新推敲其中的关系。
我终于明白，贺时宴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他从始至终都在骗我。
伪装成可怜坚韧的少年，看着我对他献殷勤，假装不经意也爱上了我。
从始至终他都演得很好。
从一开始，我们都是彼此的猎物。
我的确输了。
可是贺时宴，你真的赢了吗？
想起那天晚上他的一举一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14
果不其然，在第三天的晚上我等到了贺时宴。
他来的时候我正伏在桌案上写字。
他没发出动静，走到了我的身后。
可是我早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像冷冽的松竹一样干净。
我铺满桌面的纸张被他拿起，我才装作惊讶地转身。
目光触及他的那一瞬间，发出小声的惊呼，然后泪水蓄满了眼眶。
他拿着那张写满他名字的纸，握着的手力道不自觉加大。
我想要把纸抢回来，可是贺时宴却把那张纸整整齐齐地叠好塞到了袖中。
他再次抬头望向我，眼里像昔日一样温柔，“婉婉，我很高兴。”
高兴就好，不枉我忍着恶心写了三天。
他伸手去拉我的手，我躲开，他也不在意。
“我原以为你会不理解我，怪我怨我，可没想到你还是爱我的。”
我望着他令人作呕的脸，心里止不住地冷笑。
“可是，你骗了我，阿宴。”
我仰头望向他的脸，泪水断了弦似的，“我该怎么办呢？那可是我爹啊。”
贺时宴果然很吃我这套，他没忍住将我揽入怀里。
我假装挣扎了一下，然后顺势埋在他怀里抽泣。
我袖子下的匕首闪出冷光，我不动声色地把它收回。
还不是时候。
“婉婉，我会向陛下讨要恩准，让你爹平安回来。”
我闻言喜出望外，拉着贺时宴的袖子问他是不是真的。
贺时宴捏了捏我的脸，“不过你爹让皇上忌惮，这次回来当个闲散小官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感激涕零，“爹爹本就有隐退之意，如此最好了。”
贺时宴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俯下身想吻我，被我偏头躲开。
我哽咽着看他，话里不免委屈，“那公主呢？你会娶我吗？”
他沉默了，摸着我的头，爱意夹杂着痛和挣扎，“婉婉，有的事情我不得不低头，可是我一点也不喜欢安阳。”
听到这个结果我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贺时宴最爱的，只有他自己。
现在的我只有依靠算计他的那些愧疚，胜算才能越来越大。
“可是你答应过我，凤冠霞帔的……”
我受伤的表情果然惹得他心疼怜惜，他想要开口再许诺些什么。
可我却阻止了他说话，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我说，“没关系的，你心悦我就好了。”
我一直明白什么道理，示弱和包容对于贺时宴这种人缺爱的人来说比什么都有用。
或许是我吻落下时的泪触及到了他的心，他再次向我保证尽快救我爹出来，然后便离开了。
贺时宴走后，我冲屋外喊道，“小翠，我要沐浴。”
我拼命地用水冲洗被贺时宴碰过的每一个地方，止不住地反胃。
其实根本不用贺时宴去开口，皇帝也会放我爹回家。
我爹是文官之首，朝堂上的主心骨。
如果将他斩首，寒的不只是何家的心，更是朝廷百官的心。
贺时宴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敢轻易对我许诺。
而我也没骗贺时宴，我爹早就有了退隐的心。
可是贺时宴，我一开始就是冲着你去的。
我要你对我愧疚，要你身败名裂。
15
我爹很快就回家了。
他被贬江南，我们全家都要在一个月内迁移过去。
一个月，足够了。
我在心里盘算着。
16
我开始不断和贺时宴联系。
给他做菜，缝荷包。
我知道安阳不会惯着他这些，所以他会对我更加珍惜。
果不其然，他对我越来越好。
每次他想说爱我的时候我都会捂住他的嘴，告诉他不用说我都明白。
他对我的愧疚就越来越深，疼惜和怜爱越发的多。
我只是在心里冷笑，
这个破攻略，本小姐完成都觉得晦气。
我冷眼旁观看着贺时宴对我沦陷，
他在我睡着后亲吻我的额头和我说对不起。
他把亲生父母留下的唯一线索的那枚玉佩送给了我。
会小心翼翼地抱着我说，一定会想办法早点弄死安阳，让我当正妻。
每次这个时候我都会装作对女孩的样子让贺时宴拿笔写下对我的保证。
他对我爱得深，自然不会拒绝。
17
我没想到在计划那天出了点意外。
先来找上我的是那个在贺时宴院子里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姑娘。
不过也没什么影响，反而让事情更有意思了。
她见到我时就是赤裸裸从上到下的打量。
“你喜欢我哥吧。”
小姑娘没什么礼貌，说话里带着居高自傲。
我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她觉得我喜欢贺时宴就应该去讨好她。
“你不也是吗？”
我冷嘲着反击，一语道破她的心事。
她被我说中，面上顿时红了一片，好在装腔作势地指责我乱说。
可是她还是年龄太小，见识得太少，反驳显得那么无力。
我算着时间，想想也差不多了。
“贺时宴以前也跟你说过他喜欢你吧。”
我一步一步逼近，话里是对一切的拿捏，“可惜你这两天发现，他好像是骗你的。”
她被我的话刺激到了，忘记了来找我示威的目的，将我一把推倒在地上。
同时，贺时宴出现在了门口。
“婉婉！”
他快步走向我，将我心疼地扶起来。
我柔弱地靠在他怀里，“阿宴，她说你答应过娶她。”
那个小姑娘对我的倒打一耙气愤不已，又冲上来想要打我。
却被贺时宴一把甩开，“贺微微，你够了。”
贺时宴没控制力气，贺微微被他甩的连退好几步，堪堪站稳，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贺时宴。
“贺时宴，你养在我家，答应过我爹娘照顾我的！如今居然为了个罪臣的女儿这么对我？”
我依偎在贺时宴怀里看戏，听到这话忍不住咋舌。
要说男人最讨厌什么，莫过于在他功成名就的时候和他提最落魄的时候。
贺微微，蠢蛋，踩雷了。
贺时宴扶着我坐到椅子上，慌乱地摸了摸我的脸，向我解释，“婉婉，你别听她瞎说。她推你，我替你报仇好不好？”
我看着他眼底的狠意，知道贺微微离开后凶多吉少。
然而，我听着院外的脚步多了起来，面上有了点笑意。
我知道，那人来了。
果然，下一秒，一堆人鱼贯而入。
贺时宴和贺微微被堵了个正着。
来人正是我那个死对头，安阳公主。
我了解安阳，她绝对不允许眼里有一粒沙子。
我在昨天把所有贺时宴给我写过的承诺都交给了安阳。
这里面包括贺时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安阳二话不说命令人扣押了贺时宴。
他不明所以，知道我和安阳关系不好，第一时间居然是想将我撇清，“我和何婉清清白白，你不要误伤了何婉。”
我听了忍不住发笑，只觉得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因为我知道，贺时宴实打实地爱上了我。
安阳被气得要炸了，她一把将那些信砸到贺时宴脸上。
上面的内容和字迹贺时宴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我，我面色不变朝着他笑。
那一瞬间，贺时宴一向云淡风轻的伪装被击溃了，他嘶哑地吼着问我为什么。
我走上前，将他送我的玉佩砸在地上，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你必须比我惨。”
贺时宴明白了，他被安阳下令带走，临走前他跪着拽着我的衣角，“婉婉，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嫌弃地扯开，“真恶心。”
三个字，击破了他的防线。
18
院内恢复了寂静。
安阳没有走，贺微微也像是被吓傻了站在那不动。
我和安阳面对面站着。
“何婉，你真狠。”
我笑了，“彼此彼此吧。”
“你真要去江南啊？”
她又问。
“我去江南当第一才女去，把京都第一让给你。”
她又被我气着了，眼眶红红的。
我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她没忍住哭着抱了过来。
“婉婉，儿时的事是我不对，”她的话勾起了我的回忆。
小时候，起初我和安阳的关系很好，可是前朝关系紧张，安阳被人逼迫，将我扔在了围场。
我其实知道，救我的人也是安阳背着别人偷偷叫去的。
她也不知道，其实那场才女的笔试，我那一票是投给她的。
可惜她太笨了，这也没比过我。
不过，一切都还来得及，“原谅你了。”
她破涕而笑。
不合时宜的声音把我们俩的煽情打断。
“那个公主，我能走了吗？”
是贺微微，她颤颤巍巍地扶着门框开口。
安阳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赶紧走。”
贺微微见状赶忙开溜。
却被我叫住，“贺微微，”
小姑娘疑惑转身，“以后别相信男人。”
贺微微闻言愣住几秒，随后坚定地点头。
我扭头和安阳对视一笑。
还好，春不晚，我们都将释然。
18
贺时宴以谋害公主的罪名将要流放。
他无数次要求见我一面，都被我拒绝了。
我跟着爹娘到了江南，开启了新的生活。
系统在贺时宴被流放的那天彻底崩坏，消失了。
安阳时不时会我写信联系，她现在可是京都第一才女。
她告诉我，贺时宴疯了，一直在念叨着我爱你，婉婉。
她还说，贺时宴最后没撑住，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19
我其实还有一个隐藏很久没人知道的秘密。
当今圣上有一个遗失的皇子，诞生之际襁褓中被放了一块玉佩当作信物。
那块玉佩我很早就见过，后来被我当着贺时宴的面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