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赚的钱给女儿花了,女儿赚的钱你们怎么不能花!”
张招娣不许张母拒绝,固执地将银子往她怀里塞:“这才卖出第一副竹编,以后还能卖出很多副,你们就安心收着吧。”
看着如此懂事的女儿,张父张母眼睛红红的。
最终,张母收下十两的银锭子,却把家里攒的五两碎银交给张招娣:“安安帮了你大忙,你得表示表示不能让人家白忙活。”
张招娣迟疑片刻,才收下五两银子:“行,回头去城里我给安安买点好吃的。”
她没有对张父张母说五五分账的事,倒不是怕张父张母有意见,是张家还有其他人,她不确定大家跟她一样的想法。
既然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不必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
见女儿收下银子,张母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摸着张招娣布满茧子的手:
“安安帮了你这么多,光买好吃的可不成,下次你请她来家里,娘给她收拾一桌好饭菜。”
张招娣忙道:“她的饭馆子忙得很,年前肯定没有时间。等年后她来家里拜年,咱们再好好招待她。”
张母点点头:“年后也行,安安的这份恩情咱们得记着。”
张家其他几房人对张招娣也很疼爱,这几个月都在为她的终身大事忧心忡忡。
张父张母就没有隐瞒竹编赚钱的事,仅仅是把十两银子说成了五两。
饶是如此,张招娣的爷奶叔伯们也被震惊到,打心眼里为张招娣高兴。
有这样一门赚钱的手艺,就算孙女(侄女)在家里做一辈子老姑娘,也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
为此,张家爷奶叔伯对盛安很是感激。
要不是盛安跑得快,肯定会被他们强行留下来吃午饭。
几天后姜夫子生辰,徐瑾年将盖着红绸的竹编送过去,姜夫子果然很喜欢,直接摆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
叶云华同样对竹编感兴趣,对这副“田园野趣”更是喜欢的不行。
得知如此精湛的竹编技艺出自盛安闺中好友之手,他特意来到盛园,请求盛安帮忙牵个线,他想要一副类似乡野春山的竹编。
生意上门,盛安自然不会拒绝,问清叶云华的要求后,她让书砚去槐树村给张招娣带口信。
张招娣担心书砚传话不到位,当天就急匆匆地赶到盛园,记下叶云华的要求后,又急匆匆地跑回家忙活起来。
晚上,盛安趴在床上微闭着眼,徐瑾年有不轻不重地给她按揉双肩和后背。
今日来了三桌客人,每桌超过十个人,盛安脚步不停的忙活一整天,锅铲都快被她抡冒烟了,整个人累得胳膊抬不起来。
这会儿享受着徐瑾年的按摩服务,盛安舒服得直叹气,抬手奖励似的在他的大腿上拍了拍:“手艺真好!”
看着媳妇这副慵懒如猫咪的模样,徐瑾年俯身在她的后颈亲了亲:“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若是手艺再不好,为夫岂不废物。”
盛安缓慢翻身面对徐瑾年,半睁的眸子让她多了一丝白日没有的娇态:“你要是废物,那世上就没几个人才。”
说罢,她双手搂住徐瑾年的脖颈,吻住他温热的唇。
这段时间盛安太忙,晚上洗漱完倒头就睡,两人有一段时间没有亲近过。
此刻盛安主动吻上来,根本无需撩拨徐瑾年便已然情动,一手揽住怀中人的肩膀,一手抵在脑后加深这个吻。
屋子里的温度节节攀升,帐中的嘤咛声不断,伴随着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就在快要失控之际,徐瑾年突然停下,俊美如玉的脸上全是克制:“安安,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说罢,他就要起身下床。
盛安从背后一把抱住徐瑾年,双手在他胸口一阵乱摸,平日清脆的声音带着丝丝沙哑:“这么冷的天冲冷水,你也不怕把自己折腾坏了。”
说完,她不管男人的身子有多僵硬,直接把人压进被褥里,整个人牢牢贴进他的怀里。
盛安面颊潮红,可怜兮兮道:“我快憋不住了!”
食色性也,她从没掩饰过自己对徐瑾年这副身体的喜欢,否则洞房花烛夜那晚,但凡徐瑾年相貌普通一点,她醉得再厉害也不可能扑上去。
忍了好几个月,盛安觉得自己快成忍者神龟了。
特别是这几天月信可能要来了,受激素影响的她每天忍不住想入非非。
“你亏损的气血在慢慢恢复,咱们再忍忍好不好?”
徐瑾年同样忍的很辛苦,却始终克制自己的冲动,手一下接一下的轻抚盛安的后背,眸子里全是对她的呵护。
“不好!”
盛安恶狠狠地吻住徐瑾年的唇,时不时轻咬一下,有点讨厌这个家伙的克制和隐忍。
她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色中饿鬼,简直没眼看!
徐瑾年任由盛安胡闹,眼底的红色越来越深:“我给安安讲故事好不好?”
盛安含糊道:“你讲你的,我摸我的,彼此不耽误。”
徐瑾年“……”
根本讲不下去。
最终徐瑾年忍无可忍,手脚缠住盛安的四肢,将她牢牢固定住才开始绘声绘色的讲故事。
嗯,鬼故事。
盛安一整个无语住,用力抽出手直接捂住他的嘴:“别讲了,我立马睡觉成不?”
徐瑾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捉住她的手亲了又亲:“睡吧,为夫搂着你睡。”
盛安瞪了他一眼,嘴里嘀嘀咕咕:“不解风情的家伙!”
吐槽归吐槽,她的身体很诚实,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徐瑾年的怀里闭上眼睛。
徐瑾年静静地看着怀里的人,听着她渐渐均匀的呼吸,眼里的爱意越来越浓。
如盛安所料,没过几天她迎来第二次月信。
相比第一次的疼痛不适,这一次好了不少,仅仅腰部有些酸胀,脾气也没有过分暴躁。
盛安没有时间休息,依然在大厨房里忙活。
好在四个宝手脚勤快,洗洗切切之类的活儿不需要盛安动手。
等月信过去,盛安连续七天给自己熬滋补汤,补得她面色红润,夜间手脚都没那么冰凉了。
时间一晃到了冬月底,青州城也迎来了第一场冬雪。
这场雪不小,仅仅下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整个盛园一片雪白,积雪能淹没了盛安的脚脖子。
今日盛园没有客人,盛安开心得不行,拉着四个宝在空地上堆雪人,院子里全是她们的欢声笑语。
看到这一幕,正在清扫积雪的李大丫停下来,胳膊肘捅了捅孙婆子:“唉,同人不同命,你看主子对那四个丫头多好,一点不摆主子的谱。”
孙婆子没有理会她,继续埋头铲雪。
李大丫撇撇嘴,小声嘀咕:“就你勤快。”
不远处的书棋四人也在铲雪,见李大丫站着不动,书棋忍不住说道:“还有不少雪要铲,你不要磨蹭了。”
气温太低,不及时铲掉积雪,一旦结冰很容易滑倒。
明天盛园要接待两拨客人,可不能让客人在这里出事。
李大丫有些怵书棋,赶紧挥舞扫把扫起地上的残雪。
雪人还没有堆好,徐成林走过来叫盛安:“你小姑来了,有事情找你。”
盛安一听,丢下大雪球往小楼走。
小姑冒雪来家里,不知道是什么大事。
难不成大奎和招娣成了,小姑打算赶在年前办喜事?
这会不会太着急了?
盛安满脑子问号,刚走进厅堂就看到徐翠莲乐开花的脸。
“安安,上次你教我的腊肠配方很不错,那个甜口腊肠特别受欢迎,有好几家酒楼饭馆来家里买,我就弄了个临时作坊,雇了几个人做腊肠。”
徐翠莲拉住盛安的手,带着她来到饭桌前:
“这些是昨天才晒好的,有甜口有五香还有麻辣,我送来给你们尝尝鲜,你觉得不错能卖给客人,我再让大奎给你多送些。”
徐翠莲很会做腊肠,每到年尾会有不少人到张家买肉,花点辛苦钱请她做。
之前张大奎给盛园送来一些,盛安尝过觉得口感没问题,味道还有提升的空间,就用她的狗爬字写了四种口味的配方送给徐翠莲。
徐翠莲早就被盛安的厨艺征服了,毫不犹豫按照她给的配方做腊肠。
第一批每种口味做了五十斤,短短两天时间就卖光了,不少新老顾客没买够,天天催促徐翠莲多做一些。
那些饭馆酒楼更别提了,愿意花钱买腊肠配方,出价最高的是四百两。
一份配方一百两。
“配方是你给的,我肯定不能卖,不过卖腊肠赚的钱,我得分你一份。”
徐翠莲给盛安看完腊肠,就说起今日过来的真正目的:“我仔细算过了,离过年还有一个来月,腊肠至少能出三千斤货,利润得有五六十两银子,必须分你一半。”
盛安忙道:“不用了小姑,配方是送给你的,你不用给我分钱。”
徐翠莲严肃道:“不行,不分你一半,我独吞这些钱心里不舒服!”
盛安:“……”
徐翠莲立马换成一副笑脸:“姑知道你不缺这几十两银子,可腊肠不是一锤子买卖,以后每年冬天都会做,这钱说什么你也得收下。”
盛安无可奈何,只得点头同意。
徐翠莲说完正事,就一脸神秘地说道:“怀宁要定亲了,是你们槐树村的姑娘,名字叫啥来着,好像叫柳花花还是柳枝枝来着。”
盛安一愣,这俩竟然要定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