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祖孙俩心里嫌弃的不行,身体却一个比一个诚实,几乎是夺过碗筷埋头吃起来。
清炒黄瓜片选用嫩黄瓜,青皮薄而肉嫩,口感脆甜爽口,袭人的清香伴随淡淡的蒜香,极大的调动胃口。
水蒸蛋鲜嫩细滑,没有一丝蛋腥味,几滴香油融合得恰到好处,带来嗅觉和味觉的双重享受。
两道最清淡不过的食材,盛安采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和一点buff加持,食材本身的能量被完全激发,滋味自是不同寻常。
两道菜被一扫光,丁家祖孙意犹未尽的放下碗筷,再次为盛安的厨艺震惊。
一开始以为盛娘子擅长做馄饨,结果被盛娘子的做的粥羹打脸。
就在他们觉得粥羹是极限时,盛娘子再次化腐朽为神奇,靠两样普通到他们不屑一顾的食材,把他们的脸打的啪啪响。
原来他们一直低估了盛娘子的本事。
丁老爷放下碗筷,由衷地感叹:“盛娘子,以你的本事,要在青州城扬名轻而易举。”
民以食为天,嗜好美食者,从古至今从未断绝。
青州城数得上名号的大厨,无一不以自己的厨艺为傲,制定食谱一代代流传,常以子孙后代出现衣钵传人而骄傲。
盛娘子的厨艺,绝对远超那些知名大厨,以此崛起一个家族绝非难事。
“丁老爷过奖了,我这人肤浅,就想多赚点钱,让自己和家人好过点。”
盛娘子隐隐猜到丁老爷的打算,干脆也将自己的计划摊开在他面前:“我有意开一家饭馆,到时还望丁老爷多多光顾。”
丁老爷一听,心里无比失望。
他看中了盛娘子的厨艺,有心与盛娘子合作,共同经营一家酒楼,让这家酒楼成为整个青州城的招牌。
而且那些大夫都认为盛娘子的厨艺,已经达到以食代药的地步。
若是利用好了,丁家绝对能在他的手上更上一层楼。
可惜,盛娘子有自己的想法。
丁老爷暗暗叹了口气,面上露出惊喜的神情:“盛娘子要开饭馆?这真是天大的好事,我和天赐不必担心日后品尝不到盛娘子做的美食。”
丁天赐更是迫不及待地问:“盛娘子,你的饭馆何时开业?我定会呼朋唤友前去道贺!”
盛安要的就是这句话,笑眯眯地说了个大致时间:“暂定在今年九月。”
丁天赐恢复的越来越好,约莫还要一个月就能像正常人一样进食,不再依赖她烹饪的食物。
到时候大方的丁老爷,不会缺她一份谢礼,充实她的创业小金库。
盛安走后,丁老爷忍不住对孙子说出心里的可惜:
“是爷爷开口晚了,就应该在她第一天给你做饭的时候,重金聘请她做咱家的专用大厨。”
丁天赐摇了摇头,笃定道:“盛娘子不会答应。”
丁老爷不信:“咱们丁家是青州城数一数二的大户,爷爷许以重金,定能打动盛娘子!”
丁天赐觉得爷爷老了,没有以前的精明:“盛娘子能力超群,扬名青州城是迟早的事。人家又不是傻子,哪会任别人差使。”
丁老爷分析盛安的性子,不得不承认孙子说的很有道理。
看着面露小得意的孙子,他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
“说来说去都是你小子不争气!若是那两年你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去讨盛娘子的欢心,爷爷怕是早就喝上孙媳妇茶了。”
丁天赐一听,恼羞成怒:“事情都过去了,您又提它作甚!再说两年前我又不认识盛娘子,上哪儿讨她的欢心!”
好端端的爷爷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丁天赐不要面子么?
只要一想到自己康复后,昔日的死对头会跑到面前嘲笑挖苦,丁天赐就恨不得回到两年前,打死那个脑子被狗啃了自己。
那段黑历史,必须全部掩埋!
丁家的大马车在徐家门前停下,盛安一下马车,邻居家的嫂子焦急走上前:
“妹子,你奶奶被人打伤了,已经被送到荣春堂,你公爹过去了,你也赶紧过去吧。”
盛安大惊失色,手脚冰凉:“邹嫂子,我奶奶伤势如何?严重吗?”
邹嫂子摇了摇头:“听说伤到腿不能正常走路,有没有其它更严重的伤还不知道。”
盛安顾不得其他,谢过邹嫂子带话,就急匆匆地往荣春堂跑去,都没有注意丁家车夫的呼喊。
荣春堂里,盛奶奶面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她咬紧牙关才没有惨叫出声。
片刻后,老大夫站起身,“酷刑”终于结束。
“断骨接好了,接下来的几个月,这条腿都不能使力,隔天就要换一次药,一直到断骨长拢为止。”
老大夫一边叮嘱徐成林,一边拿起笔快速写下药方:“这药先吃七日,七日后复诊。”
拄着拐杖的徐成林不停点头:“好,好,多谢大夫!”
经过一个月调养,徐成林的病情好了大半,前几天便能下床了。
只是好几个月没有下地正常行走,双腿肌肉早已萎缩使不上力,只能暂时借助拐杖。
盛安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馆,一眼看到痛到近乎晕厥的盛奶奶,当即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地上。
将近一个月的朝夕相处,盛安深深感受到盛奶奶的爱护,早已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奶奶孝敬。
原本健朗的盛奶奶变成这副虚弱的模样,她哪里能接受。
徐成林看到了,赶紧出声安慰:“安安别急,你奶奶没有大碍,休养几个月就能痊愈。”
这句话成功唤回盛安的理智,她快步走到病床前,小心翼翼地握住盛奶奶汗湿的手:“奶奶,我来了。”
听到孙女的声音,盛奶奶勉强睁开眼,脸上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别怕,奶奶没事,很快就会好起来……”
盛安的眼泪涌出来,一颗颗砸在盛奶奶的手背上:“嗯嗯,我相信奶奶。”
盛奶奶疲累到了极致,只来得及冲孙女点点头,就再次闭上眼睛彻底陷入昏睡。
盛安久久没有松开盛奶奶的手,直到双腿发麻蹲不住,她才扶着床沿有些摇晃的站起身,看向手里拎着几包药的徐成林:
“爹,我奶奶是怎么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