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我觉得周琛疯了。
我转头看他，眼里都是震惊和鄙夷：“你在说什么？”
“你和他，其实关系也不清不楚的吧。”周琛眼底猩红，表情看起来有点可怖。
“你疯了是吗？你出轨了也要把我拉下水？”我几乎快被他气笑了。
“你难道不是搬去他家的？”周琛自顾自地又开口问我。
“你监视我？”我震惊质问。
“是。”他坦然。
“疯子！”我气急之下居然找不到什么词来骂他。
我下楼之后发现沈之川在楼下等我。
“你怎么来了？”我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冲他友好一笑。
沈之川自然接过我的行李，又替我打开车门：
“我怕你行李太多不方便，又给你打了两个电话，你没接，我就直接开车过来了。”
我正准备进车，就看到了在楼道口的周琛。
他气息微喘，眼神充满了敌意。
“江妤。”他看着我阴沉开口，“你要和我离婚，原来是已经找好了下家。”
气氛一瞬间凝滞。
我尴尬又生气。
怕沈之川多想，我连忙开口：“周琛，离婚是我们俩的私事，你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你别忘了，我和你现在还没离婚，还是法定夫妻，你搬出去和一个单身男住算什么？”周琛步步紧逼。
沈之川把我拉到他的身后，然后开口：“我们现在是合租室友，清清白白，请周先生自重。”
“清清白白？”周琛嗤笑一声，“你敢摸着自己良心说你对她清清白白？”
沈之川静默片刻，而后平静开口，声音沉稳：
“是，我喜欢江妤，从大学喜欢到现在。”说到这儿他笑了一下，“挺感谢你的，要不是你出轨，我可能还没有机会追江妤。”
话落下一秒，周琛的拳头突然打过来，沈之川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草你妈的！”周琛怒骂。
俩人手里都下了狠劲儿，我颇为头疼，从中间拉开他们。
沈之川嘴角破了个口子，他抬手擦了下鲜血，拉着我上车走了。
“抱歉，因为我让你被周琛打了。”我愧疚开口。
“我也打他了啊。”沈之川语气轻松，像在安慰我，“又没吃亏。”
我沉默，思忖很久，我开口道：
“我还是自己找个房子吧，这两天给你添麻烦了，你把我放在前面那个路口就行。”
确实有欠考虑，我现在还没和周琛离婚，和沈之川住在一起只会越理越乱，而且我不知道下一步周琛会不会私自找沈之川的麻烦。
我心烦地吐出一口浊气。
“不用。”沈之川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情绪复杂内敛，“这两天我要出差，你先在我那里落脚吧，找房子不着急，况且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
我心乱如麻，正纠结，又听到他开口：
“你要是找到合适的了可以马上搬走，没关系的，现在合适的房子也不太好找，我估计出差得出半个月。”
“行。”我点头，“谢谢你。”
我们在后视镜里对视一眼，几秒钟之后又默契移开。
对于刚刚沈之川的那番表白，我和他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闭口不谈。
抵达沈之川公寓以后，我去了次卧，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
几分钟以后，沈之川大致介绍了一下家里的布置情况。
说完以后他从卧室拿出行李箱，而后开口：“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有事儿给我发微信就行，不回就给我打电话。”
我点头，说好。
这两天周琛不停给我发微信。
从早上睁眼到晚上休息，事无巨细，全给我发，我把他的消息设置成了免打扰，但偶尔还是会手贱点开。
“林娅娅被我开除了。”
“沈之川你离他远点，他对你图谋不轨，你要小心。”
“今天中午又吃快餐，老婆，想吃你给我做的酸辣土豆丝了。”
“哎，这个项目又很难搞，烦死了。”
“听你的话老婆，这几天应酬我都没有喝很多酒哦。”
……
昨天凌晨四点。
“理理我吧，我真的错了。”
又过了二十分钟。
“晚安老婆。”
我眼眶发涩，退出了和他的聊天页面。
还爱周琛吗？
我问我自己。
好像是爱的。
我承认周琛这些信息让我有点心软。
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把周琛的免打扰解除，然后继续工作了。
下午临时接到个出外勤的任务，我到那里没多久就突降暴雨。
闷雷滚滚。
那里全是草地，本来是去看场地合不合适的，但这雨下得也没法儿看，周遭没什么地方躲雨，我将包顶在头上，然后给周琛发了条信息。
“下雨了，我没带伞，能来接我么？”
消息发送，我就在心里暗想，如果他来接我，那我就原谅他，我就不和他离婚了。
二十分钟之后，有人来接我了。
但那个人不是周琛。
是沈之川。
他是跑来的，把伞撑到我头上的时候，我还能清晰地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
惊讶和失落瞬间铺满了我的心头。
“你怎么来了？”我问沈之川，“你不是在出差吗？”
“提前回来了。”沈之川没多解释，脸上的担心和怒意明显，“是不是傻，不知道给朋友发信息让他们来接你吗？”
“……”我有点儿想哭。
发了的，不过那个人没回我。
我抽了下鼻子，又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怕你没带伞，我直接去你公司找你的，你同事告诉我你在这儿出外勤，我就赶过来了。”沈之川将伞的百分之八十都偏过来了，自己大半个肩膀全部淋湿。
这时周琛打了个电话过来。
“下次碰到这种事直接给我打电话知道吗？或者给朋友，还有以后出这种外勤记得包里备把伞，回家我给你冲杯姜茶，洗个热水澡，明天不舒服要说，家里有感冒药。”
沈之川在我耳边开口，声音混着雨声一起钻进我耳朵。
我垂头看见手机里亮着的周琛的头像，眼泪汹涌而出，我挂断，在这一刻，我好像对他放下了。
他还在不停给我发短信。
“刚刚有点事没看见信息，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附近可不可以躲雨？找个地方躲雨，把定位发给我。”
他的消息不停涌进来。
我回他：“不用了，过几天我去找你吧。我们谈谈离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