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晨曦微露,走到乌云密布,倾盆大雨在瞬间就淋湿了慕云景。她却依旧不为所动,双目无神,好像再也不会有任何情绪出现在她脸上……
豆子大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疼,她在这世上行走,又好像不存在于这世上……
不知不觉中,慕云景就走到了戊城。街上不复往日的喧哗热闹,因为雨下的特别大,路边各式各样的小摊贩在雨中着急的收拾着自己的商品,行人在雨中奔跑急于寻找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有人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这个不躲不避在雨中无神的走着的狼狈少年和她身侧的俊逸红马,可也只是一眼,没有人为她们停下脚步。
慕云景告诉自己:慕云景,你看,在下雨呢!你可以尽情的哭,没有人会看见你的眼泪。这里没有刘枫麟,没有枫雨,就算是天上的爹和叔叔他们看见了,他们也只会以为那是雨水,不是你的眼泪。你在他们所有人心里眼里还是那个骄傲,坚强到没有人可以让你哭的慕云景。
一遍又一遍的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怎么办,泪水好像已经在那几天流光了,剩下的都被自己用力的锁紧了心里,准备等到大仇得报的那天再尽情发泄。现在唯一的线索也断了,是不是一切都没有希望了?
这几天的慕云景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没有合过几眼,所有的可以利用和不可以利用的时间都用来陪爹爹和几位叔叔了。她怕有一天自己还没有报仇就忘了他们的样子……
身体和心理的负荷好像都到了最后极限,终于,慕云景倒在了一座府邸门前。因为下雨,本应在门口守卫的门童都已经回去避雨,此时大门紧闭,街上的行人也早已散去,所以,没有人发现倒在地上的慕云景和乖乖站在慕云景身侧的炽焰。
紧闭的大门上悬挂一块匾额,上面用金粉赫然写着两个大字:肖府。
一旁的炽焰用头拱着倒在地上的慕云景的身体,想叫醒她,可地上的慕云景却一直没有反应。
就在这时,远方驶来一辆黑色的别克Century。本来还懒洋洋的瘫在后车座上的肖云白,不经意的一瞥看见了前方俊逸的红马,不禁眼前一亮:“我今年是行了什么大运,这样的汗血也能被我在自己家门口看见?这是老天爷送我的吧。”坐在一旁的老人肖楚南虽然也感到诧异,但看到孙子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也不禁笑了笑。
还不等走到肖府门口,肖云白就着急叫到:“停车,停车!”
车子还没有停稳,肖云白就撑了把伞跑下了车。摸了摸炽焰的鬃毛,虽然湿漉漉的,但却可以看得出毛色很正,是匹难得的好马。
炽焰却丝毫没有理一理身旁人的觉悟,依旧用头拱着地上的人的身子。
肖云白一低头,这才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人。
身后,肖楚南也下了车,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是什么情况:“别想了,这马是匹有灵性的马,有了主人估计不会轻易跟别人了。”
随后,肖楚南就吩咐家丁先把人扶回去。炽焰知道自己的主人有救啦,就也跟着回了肖府。肖云白见炽焰一副通人性的样子,越发喜欢它了,更加坚定了把它收入麾下的决心。
肖楚南见了孙子的样子。不禁摇头失笑。不经意的一低头,就看到了一块润白的鱼形玉佩静静的躺在地上,肖楚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这玉佩和人消失了十六年,竟又这样出现了吗?那这孩子会不会是……
一旁的家丁问:“老太爷,老太爷?”
直叫了两声肖楚南才回过神来:“叫卓然去查查那个孩子,有结果了,不要耽搁,立即来我书房。”
“是。”
肖楚南看着依旧暴雨不止的天色,眉宇间神色颇为复杂,若真是这样,自己竟为他报了这么多年信都不知道他藏身于此吗?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老太爷,这姑娘感染了风寒,好像又受了极大刺激,伤了心肺,导致阴阳失衡,气血流通不畅,须得静养。”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肖楚南坐在首位上发问。
“大概两个时辰之后吧。”老中医回道。
“嗯,你下去吧。去送送大夫。”
肖云白不禁有些奇怪,爷爷除了自己还没这么关心过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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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景醒了以后感觉头痛欲裂,但还是强撑着起来看了看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看到坐在前方的肖楚南时愣了愣:“老大爷,是您把我带回来的?”
德高望重的肖楚南走到哪不是被尊称一句肖老,还从没被叫过“老大爷”这样市井平民的称呼,这感觉……很新鲜。
慕云景见肖楚南没有回应,以为老人家岁数大了,听不太清,提高了声音说道:“老大爷,谢谢您救了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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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云白站在炽焰身旁,看着小厮带来的草料炽焰却傲娇的一口都没吃,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还知道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是匹好马!”肖云白赞叹的点了点头。
小厮过来狗腿的问:“少爷,这马和马的主人怎么办啊?”
肖云白摸了摸下巴:“马是匹好马,那女人……”
肖云白想了想慕云景狼狈的脸朝下趴在地上的样子,嫌恶的摇了摇头。
“等她醒了,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然后送走吧!”肖云白摆了摆手,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