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儿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虽然你们都拥有着阴阳之躯,即使为了让丞相夫人的开心,而编了个谎,老夫依旧不赞同!”梁丘纯白一句戳破南宫颜轩在丞相府所说的要一个孩子。
其实,当时的南宫颜轩是因为看到了丞相夫人躲在一旁偷听,所以才出此下计!
“请师伯指导!”南宫颜轩恭敬请教,既然她们都无法戳破那层纸,但总得有个期限才是,否则丞相夫人定要伤心了。
“丫头,此次让你们回来,就是为了这事。
纯阴阳之体,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也幸之你们能一直保持着初心。
阴阳,乃是两个极端,古有阴阳调和,顺风水,今有阴阳之人,得顺心!
你们可以结合,但需在你们利用玉肌石,并且,你们只有半年的时间,若是无法找到纯玉肌石的床,无法在上面进行结合,你们的武功将废,变成一个孱弱的普通人。”
南宫颜轩眼角一抽,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怎么听着很是吃力,不过,她听懂了大意,就是如果没有玉肌石,她上也得死,不上也得死。
“那师伯让阿祁带玉肌石回来是何意?”既然是她与苏文祁需要玉肌石,那么,梁丘纯白为什么一定要苏文祁带着玉肌石回来?
梁丘纯白长叹一声,时光荏苒,转眼间那人的儿女也都长大了,而他这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地方,即使他知道,那人当年的惨死,他却也无能为力去多管闲事。
“玉肌石,是你娘所喜之物,有一个地方,就是因为你娘,所以全是玉肌石所造,而老夫想要的,不过一个念想罢了!”梁丘纯白的声音渐渐变得隐弱起来,充满着他孤独一生的沧桑。
南宫颜轩感觉胸口被堵上了似的,或许,是同情梁丘纯白的单相思,或许,是因为梁丘纯白的感情让她震撼。
一个人孑然一身,孤独一生,到头来,只是想要一颗心爱女子喜欢之物。
南宫颜轩起身,犹豫了一下,把脖子上的玉肌石递给梁丘纯白:“师伯!”
梁丘纯白睁开浑浊的双眼,看到了一个如玉纯白,如血烈焰的玉肌石,心里泛起一阵波澜,手微微颤抖的拿过南宫颜轩手中的玉肌石,从没流过泪的他,终于落下了让人心颤的泪水。
梁丘纯白一直盯着那似老树枯皮手中那精致的玉肌石。
南宫颜轩什么都不说,有些事,她不到那个岁月,是无法感同身受的,或许,即使到了那个年纪,若她没有经历类似的事,也无法触及到那份苦等无果的痛苦。
许久,梁丘纯白缓缓的把玉肌石放入口中,缓缓的闭上双眸,最终,静静的没有了呼吸。
但是,南宫颜轩不知道啊,南宫颜轩一直在等,等到月亮升起,恰似全圆,南宫颜轩心中慢慢浮起一丝愧疚,她似乎又没有在宫中度过那属于亲人团圆的节日。
一直以来,南宫颜轩似乎忘了,这些节日的重要性!
“师傅,师傅,徒儿回来啦!”一声儒儒清脆的声音在洞里响起。
南宫颜轩回过神,看到梁丘纯白一动不动,而就在这时,一个小孩直接扑向南宫颜轩怀里:“姐姐,您怎么来啦?玄儿好想您!”
南宫玉玄手中的药材丢到了地上,兴奋得不知道自己的小手沾满了脏兮兮的泥巴,往南宫颜轩身上一扑,那泥印子便在南宫颜轩的腰间上。
南宫颜轩宠溺的摸了摸玉玄的头,不知不觉,这小孩已经到了她的肩膀处,再过不见,便又是一个翩翩少年。
“玄儿,你去干嘛了?”南宫颜轩看了看地上的草药,问道。
“这是给师傅焚尸用的!”南宫玉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南宫颜轩,眼里的泪水呼之欲来,欲滴不滴!
南宫颜轩哑然,她摇了摇头,这小玉玄小小年纪便会博人同情,长大了,定也是一个人精。
南宫颜轩拉着南宫玉玄的小手,来到梁丘纯白的面前,梁丘纯白安静的面容丝毫没有动静。
南宫颜轩一愣,随即敛下眼来。
“玄儿,去叫你姐夫进来!”南宫颜轩摸了摸南宫玉玄的头,声音透着一份忧伤。
玉玄点了点头,便快速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苏文祁与南宫玉玄便进来了。
南宫颜轩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苏文祁一顿,看向了他的师傅,他走到他师傅的跟前,双腿重重一跪,灰尘满飞,他却丝毫不在乎。
苏文祁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接着又是一个,恩师在上,三磕响头。
苏文祁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即使知道梁丘纯白时日不多,但人若真的离开了,情绪也是不受控制的。
苏文祁背起梁丘纯白,平静的声音反倒添了了别致的伤感:“颜轩,通知你师傅他们,举行仪式吧!”
南宫颜轩点点头,刚想离开,南宫玉玄终于还是哭了,有泪无声,他紧紧的抓着南宫颜轩的手,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将失去疼爱他的师傅。
南宫颜轩为南宫玉玄抹去了泪水,带着南宫玉玄一同去告知白擎几人。
中秋之夜,星游乌云,圆月半遮,天空飘落了蒙蒙细雨。滴落在他们的身上,滴在梁丘纯白的脸上。
每个人的心情都非常的沉重,就连平常疯疯癫癫不正经的白擎,也敛去了笑意,皱紧了眉头,一把雪白的胡须在动,带着忧伤的声音在响:“二哥,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大哥的孩子,替我向大哥,大嫂问好!”
白擎说到大嫂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因为,他也为了烟栗终身未娶。
“梁丘,很抱歉,我总是小气的画山为王,把你逼到一个小角落里,即使知道,你是在让着我!我我……呜呜……”铁红丽说着说着,哽咽的说不下去了,便趴在顾荆的肩上哭了起来,脸上的妆一下子花了!
顾荆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拍着铁红丽的背,安抚铁红丽的情绪,人都会有离开的一天,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苏文祁手中的火把往梁丘纯白的方向一扔,轰,灼热的火焰烧了起来,一下子把梁丘纯白包围住。
南宫玉玄一边落泪,一边睁大着眼睛,看着那熊熊烈火,今天他师傅让他寻熏香草药,为的还是他母后。
南宫玉玄心里,早已把梁丘纯白当做自己的父亲,只是一直到最后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梁丘纯白之事结束之后,南宫颜轩带上了南宫玉玄,三人一起离开了终南山。
南宫颜轩不放心南宫杉两人的行动,本不想带南宫玉玄来,谁知南宫玉玄就是粘着她了,加上梁丘纯白刚刚离开,南宫颜轩也只好作罢,就当是带南宫玉玄出去见见世面,散散心!
然而,南宫颜轩几人一出来,便听到满天飞的谣言,而那谣言是从金马国开始,并且不断神化她的能力,说什么袖子一挥,万军下跪,一声怒吼,夺得一国!
听到这个,南宫颜轩是苦笑的,苏文祁则变得一脸黑,这无异会给南宫颜轩造成巨大的困扰!
并且,还有另一个版本,就更事神话化了,南宫颜轩也心知这些人都用途,不过,他们还能怎样,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
然而,南宫颜轩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南宫国之后,又有一个南宫颜轩出现,而那个‘南宫颜轩’接受了高手的找茬。
南宫颜轩几人坐在马车里也还好,一直出了城门,南宫颜轩两人发现被跟踪了。
而跟踪他们的人一直迟迟未现身,找了一处空旷之地,南宫颜轩几人停了下来。
南宫颜轩下了马车,顺道伸手带着南宫玉玄一起。
“跟了一路,阁下不出来歇歇脚吗?”南宫颜轩开口问道。
那人终于现身了,带着半边面具,南宫颜轩一顿,这人似乎在哪见过……
南宫颜轩灵光一闪,对了,是在她‘嫁’给莫御当太子妃的婚礼上,这男子问她,是不是真的要嫁人!
“你是那个谁?”南宫颜轩叫不上名字,但这男子的模样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男子,不知太子府一次见过才是。
带着面具的人一喜,自从他带上面具,只有一次与南宫颜轩正面相见。
但是,南宫颜轩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孩,这小孩与南宫颜轩是什么关系?不会是与苏文祁的小孩吧?
“他是你的孩子?”戴面具的人没有多少情绪的声音,听到了一分醋意。
苏文祁是谁,同为男人的感知,所以,苏文祁直接挡在了南宫颜轩面前,一副保护的状态,看着眼前这个跟了他们一路的面具男,冷漠的声音诉说着他不喜欢这个对他娘子有意之人:“遮遮掩掩,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面具男一笑,最终还是揭下了面具,脸上一道深壑的疤令他本事刚美俊朗的容颜多了份霸气。
“赵飞羽!”南宫颜轩一惊了,时隔一年多,赵飞羽的信息为零,她都要以为赵飞羽死了,没想到,还好好的,只是受了伤。
“南宫颜轩,许久未见,一起去喝一杯如何?”赵飞羽向南宫颜轩走过去,苏文祁看到来人竟是他,便更是多了一份怒意,本来,他对赵飞羽与他妻子的感情很是敬佩,但是,在赵飞羽明目张胆的说要抢走南宫颜轩的那一刻,他就想把赵飞羽丢到书香国的地窖里。
“不了!”知道赵飞羽无恙,南宫颜轩便也放心了,但她依旧不想与赵飞羽有太多的牵涉。
南宫颜轩说着,转身就想上马车,赵飞羽眨眼间到了南宫颜轩跟前,手往马车旁一放,挡住南宫颜轩上去:“许久未见,当真如此薄情?”
“你是谁,对我姐姐动手动脚,小心我打你。”南宫玉玄一脸一鼓,小嘴一嘟,生气的模样煞是可爱。
赵飞羽愣然,随即开怀一笑,原来是南宫颜轩的弟弟!
赵飞羽刚想伸手去捏南宫玉玄的小脸,但却被旁边的苏文祁打掉了他的手,让南宫颜轩两姐弟上了马车。
苏文祁看着这个越趋成熟稳重的赵飞羽,依旧无法心生厌恶,淡漠的口气,带着一丝警告:“赵公子,苏某敬你是条汉子,但汉子可不是去夺别人的妻子!”
苏文祁说完,翻上马车,一骥驰骋,独留一阵风息!
赵飞羽邪魅一笑,追了上去,一直跟着,但拉开着一定的距离。
苏文祁见到,虽有些恼怒,也没有干涉赵飞羽的自由。
这一次,南宫颜轩的目标就是天主国。
天主国是一个人人都懂得使用蛊毒的国家,至于是用蛊害人,还是用蛊救人,仅是使用者的一念之差。
天主国是七国中所处地理位置最好的,前有迷宫般的枫树林,后有深不见底的悬崖。
而天主国怪就怪在,皇宫建在一座山上,那座山地处高处,伸手就能碰到雾,一个云雾缭绕的地方,却是一个阴暗的地方。
而南宫杉所要寻的净无尘,就坐落在天主国与风月国之间的一个无人谷中。
无人谷,本非无人谷,这一切的渊源,是净无尘所为。
净无尘弑父害人,把那姓季的谷主杀害,坐山为王,做着是南宫国皇后的白日梦,日夜酝酿着怎么把南宫国的皇室一个个的杀之。
本前途无量的季娘,就是生长在这样的环境才会性格扭曲,才会以为所有好的人事物都是她的。
而南宫颜轩此次的目的,就是把净无尘的老窝端了,但在此之前,她要摸清天主国的地形以及一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这一路下来,南宫颜轩并没有一味的赶路,毕竟她还有个弟弟需要顾及,所以,一路下来,有什么好的小镇节日,不免又是玩耍,苏文祁则一直防范着依旧不离开的赵飞羽。
南宫颜轩与南宫玉玄两人玩得倒是很潇洒。
当路过一个特色城镇时——岑城,南宫玉玄不大愿意走了。
只见,那城镇中,是一块块的水田稻谷,并且,家家门前有一口井,几张矮椅,旁边的一丛碎竹还有几只鸡在觅食,在不远处,还有一条贯穿着整个城镇的小溪,一些孩提在水里玩耍,笑得迷起了双眼,有一个孩提手中还有一个虾米,充满着欢乐的气息。
整个城镇,没有以往的一条街两条街卖东西,而是一个镇上,每家每户的门前有一个菜篮子或是其他食物,若是哪个人看中了哪个食物,只要把手中等价的食物交换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