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放到床帘的手停了下来,最终问道:“好端端的,怎会生病?”
“皇上,恕臣妾无法告知,待臣妾好了之后再为皇上松散筋骨吧!”浠妃微叹,有些无措又有些伤感之意的声音完全没有掩饰,但她眼里那一丝得意之势却是如此的明显,她在等,等皇帝的追问。!
皇帝略显不耐烦,他最烦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他摆了摆手,示意太医去为浠妃诊断!
太医领命,刚过去,却被胆大的馨儿挡住了去路,她一跪,看着皇帝,咬牙,似乎不想说却又不得不说的模样:“皇帝赎罪,奴婢实属无心拦住王太医,事实是是娘娘她 她真的不宜露面!”
皇帝见馨儿眼里带着恳求,最终让多余的人离开!
“王太医!”皇帝示意太医再次去诊断!
这一次,馨儿没有再阻拦,她看了看床帘的方向,最终恭敬的站于一旁!
然而,在太医揭开床帘的那一刻,皇帝看到浠妃的模样,竟被吓得到退半步!
只见,浠妃露出的肌肤,皆是一片红点以及指尖抓伤留下来的痕迹!
浠妃睁开双眸,恰好看见皇帝那一举动,心里不由一颤,眼眶顿红,泪水泛滥,流到脸上的泪水碰到那些被抓伤的小小伤口,疼得她想抓狂,她却又不得不忍住:“皇上,臣妾该死,臣妾的模样竟吓到了皇上!”
皇帝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而背,太医对浠妃行了个礼,说道:“浠妃娘娘,老臣为您诊断一下吧?”
浠妃看到了皇帝的态度,心里一凉,但想到皇帝知道她几天不晨去找他,忧她生病,还亲自带了太医过来,不就是关心她吗?这样一想,浠妃的心里好了许多!
她伸出全是红点的手让太医诊断!
这些天出现的这些小红点,她不敢叫太医,生怕他们会以为这是什么破天花而把她流放了,所以她都是让将军夫人给她带一个医僚进来看病!
许久过去,太医依旧在诊断,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眉目紧锁,似乎诊不出来,又似乎病态严重,让浠妃的心一上一下的!
“王太医,怎样了?”浠妃略微有些担忧,不会这病难以医治吧?那南宫颜轩可是想让她毁容?
浠妃越想便越是愠怒,这些天,那医僚根本不给她开药,她也不敢随便用药,那种疼的想要把肉给割了感觉,真是让她生死不能!
王太医停下,站了起来,拱手向皇帝与浠妃行了个礼:“回皇上,回浠妃娘娘,恕老臣医术疏浅,诊断不出是什么症状!”
“什么?”浠妃不可置信,跌落在地。
“娘娘,啊!”馨儿担忧的过去扶她,但却被浠妃甩开了!
什么叫诊断不出来?王太医可是宫里最好的太医,若他都诊断不出来,她难不成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只要一想到以后的她会是一个相貌极丑的女人,她就无法接受!
“太医,你是不是有什么灵妙之药?你一定知道该如何医好本宫的,对不对,本宫不能毁了容貌,你知道的,对不对?对不对……”浠妃有些难以忍受,拉扯着太医哭了出来!如果她的容貌没了,身体也全是伤疤,她便失去了价值,一定会被打入冷宫的,而且将军夫人,她的姑姑也定不会救她,不,她才不要在那鬼地方度过一生!
“浠妃,注意自己的身份!”皇帝看不过去,打断浠妃的话,厉声说道!
浠妃把目光投向了皇帝,她连忙的跪着过去,拽着皇帝的衣袍,星星泪眼通红,脸上的红点显得有些恐怖:“皇上,您得为臣妾做主啊,都是南宫那贱女人,否则臣妾也不会变成这个鬼样子啊!”
浠妃眼泪婆娑的哭诉着,若是在以前,皇帝还有耐心听她哭诉,但是,面相着如此丑陋的嘴脸,控诉的对象还是他喜欢之人,他又怎会有耐心?
皇帝用力扯出自己的衣袍,远离浠妃两步,眉心形成浅浅的川字:“先起来,再说是怎么回事?”
浠妃本因皇帝的动作而有些心悬,但皇帝的问话又让她浮起一丝希望!
浠妃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抹去脸上的泪痕,敛上一抹笑意的同时,再诉一声叹息,眼带愁容:“前些天,臣妾在通往乾清宫的路上,遇到了南宫姑娘与苏公子,本看着南宫姑娘生得精美,不由称赞了一句,不了她生性孤高,竟是对臣妾冷热嘲讽!”
浠妃说着,惺惺作态的表面性的擦了擦眼泪,一副委屈的模样,倒也真是多了一分惹人怜惜之情!
“前些日子你怎么不提?”皇帝问道,依着南宫颜轩的个性,的确孤高,但也不至于因为一个人赞美自己而冷嘲人讽,他对浠妃的话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浠妃又是一声叹息,脸上的无奈之意一面诉说着她的无心之举,一面又控诉着南宫颜轩的无理取闹:“臣妾当时估念着,那姑娘是不是皇上您新宠的秀女,想着既是一家人,就不需斤斤计较如此之多,虽然皇上随后表明她是您的一友人,但臣妾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料,前几天遇到她时,她竟,她竟……”
“她竟如何?”皇帝虽然有些心烦浠妃的这种娇蹄蹄却又是告状的做法,但听到是关于南宫颜轩的事,却又不免想要多听到一些。
“她竟对臣妾下了药,臣妾身上这些到了晚上就会奇痒无比的红点就是拜她所赐,她还口出狂言的警告臣妾,若我息事宁人,便能好好的做我的妃子,享受我的荣华富贵,如若不然,她说她就让您废了臣妾!”浠妃越说越是悲伤,悲伤的同时,眼泪一直往下掉,想要博取皇帝的同情,以及让皇帝产生一种对南宫颜轩的厌恶之感,甚至是处罚!
皇帝听到浠妃的描述,也自动的进行了判断,按照南宫颜轩的性格,人不犯她,一切都相安无事,而浠妃明显的惹到了南宫颜轩,所以才遭到南宫颜轩的整蛊,至于浠妃最后的那一句话,他是相信的。
因为他也说过,臣服南宫颜轩也没什么不可,既然他降为诸侯,南宫颜轩也的确有那资格把他的妃子直接打入冷宫。
“你好好休息,没事别出这个门,给朕添麻烦!”皇帝说着,衣袍一挥,大步转身离开,太医也随后。
浠妃顿时傻眼了,什么意思?没事别出这个门?她被软禁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浠妃大吼,她怎么就莫名的被软禁了,她触碰到皇帝的底线了?
“娘娘,皇上走了!”馨儿也是一头雾水,明明刚刚一切都还好好的!
浠妃突然灵光一闪,对了,一定是南宫颜轩那贱人,就是她,难不成,皇帝真的喜悦她?
如若不然,为何皇帝听到她叙述南宫颜轩那口出狂言的话都没有发火?不对,那话明明已经触犯了当君王的威严了,难不成……
“馨儿,等会儿你为本宫连夜送一封信到将军夫人手里,切记,不可经过他人之手!”浠妃说道,抛开对皇上的情意不说,浠妃能坐到三妃之一的位置上,不可能是一个只知道瞎吼的蠢女人,否则将军夫人也不会力挺她,让她在后宫当中一直相安无事,就连皇后都会对她有着三分礼!
在松香阁依旧在找暗关的南宫颜轩完全不知道,她竟无意当中,让她距离她杀母仇人的时间又提前了一步!
“阿祁,按照金马皇帝的性格,他到底会把暗关设在哪啊?里面的柱子都一样,且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南宫颜轩看着那些大小一样的柱子,还真没有什么辨别性可言。
苏文祁挨着门口,看着里面宽敞的地方,是呐,一模一样,可是,若是暗关不在里面呢?
苏文祁想到这个可能性,或许,暗关还真的就不在里面。
“颜轩,或许,暗关不在里面!”苏文祁说道。
南宫颜轩眼前一亮,坐在地上的她立即起来,前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南宫颜轩两人看了看门口,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一个松香阁的牌匾,两个镇门的石兽!
等会儿,什么,石兽?
南宫颜轩惊讶,她看着这两个石兽,怎么看都觉得不妥,这屋内的屋里还要放镇门兽,不对劲啊。
阿祁,你见过在屋里摆镇门兽吗?”南宫颜轩问道。
苏文祁摇了摇头,屋里的门前,最多会放两盆植物,哪有放镇门兽一说:“去看看!”
苏文祁说着,两人分头去找,在镇门兽的身上摸索,可是摸索了大半天也找到问题。
南宫颜轩不由一声叹气,这金马皇帝藏东西也太厉害了,不但用了兰溪苑混淆视听,还把松香阁设置在祠堂旁边,不过,说起祠堂,南宫颜轩那份由内而外散发的颤意似乎没有了!
苏文祁那边,注意到镇门兽抬起来的脚上却少了一个踩着的球,他不由蹲了下来查看,却意外的发现它的脚板竟凹陷了一块儿!
苏文祁伸手进去,碰到一块圆形的东西,他摁了下去,轰隆一声响,两人听到了一声似乎打开了厚重的门的声音!
南宫颜轩两人向屋内看去,竟发现一处地板凹陷了下去,南宫颜轩两人对视一眼,走了进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