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里安然躺着的南宫杉听到了南宫颜轩的声音,睁开了漂亮邪魅的双眸,悠悠魅惑的声音安慰着:“九天,别担心有小妹在,不会有事的!”
一直到皇宫,南宫颜轩两人才停了下来,等了许久,九天还没到,这时南宫颜轩才想起,刚才九天坐的是马车。
苏文祁翻下马背,把手伸给南宫颜轩,南宫颜轩把手放到苏文祁手里,翻下马背,看着从远处等待九天。
又过了许久,才看到九天架着马车,以不快不慢的速度驰来。
南宫颜轩心里疑惑,难道九天真的对落日国不待见?
九天来到了,马车一停,极速,直接消失在马车上,留下了一句悠长清凉的话:“你二哥在马车里!”
南宫颜轩一愣,她二哥?
南宫颜轩脸色一喜,连忙向马车跑过去,打开车帘,只见南宫杉安静如画,脸色翡苍的躺在里面,唇角笑意渐浓。
“小妹,许久未见,似乎变了不少呢。”南宫杉邪魅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他发现南宫颜轩整个人都气息都不一样了,青涩褪去,成熟了。
南宫颜轩心里一颤,喉咙哽咽,南宫杉竟然没有跑过来把她搂在怀里,这意味着什么?
南宫颜轩上去,一把揭开盖在南宫杉身上的薄被。
突然,眼泪狂涌,只见南宫杉身上缠满了纱布,带有血迹的纱布,可想那伤口还在流血。
“小妹,别哭,不疼!”南宫杉见不得南宫颜轩流泪,心疼极了,连连安慰。
不想,南宫杉的话一出口,南宫颜轩哭得更凶了,外面的苏文祁闻声过去,当看到南宫杉的状况之时,他心疼的过去搂着南宫颜轩:“别难过!”
南宫颜轩靠在苏文祁身上,把脸埋在苏文祁的肩膀,身子一颤一颤,抓着苏文祁肩膀的纤指不由的慢慢抓紧,控制不住时,更是一口的咬在苏文祁的肩膀上。
苏文祁眉目一动,虽然很疼,但南宫颜轩的哭泣,令他的心很痛,他轻拍着南宫颜轩的背部,没有再说话。
南宫颜轩心里疼得无法呼吸,但是她不能放声痛苦,她怕南宫杉为她担心,从而把伤口拉得更开。
许久,南宫颜轩的情绪都难以平静,感觉双眼生疼无比。
苏文祁什么也没说,静静的陪着南宫颜轩。
南宫杉别着头,心疼的看着南宫颜轩,即使他看不到南宫颜轩的落泪,也能知道南宫颜轩现在的状况并不好。
天,悄然的黑了,黑得不彻底。
南宫颜轩的情绪也终于得以平静。松开口,感觉自己的牙齿都疼了,不用想也知道苏文祁的肩膀肯定留有一个深深的牙印。
苏文祁的肩膀也湿了一大块,南宫颜轩双眼通红,看着自己趴着哭的地方,皱巴巴的,泪水一堆,看着就像污渍一般,南宫颜轩歉意的看着苏文祁,声音已经哭得嘶哑:“阿祁,对不起。”
苏文祁浅然一笑,宠溺的为南宫颜轩拭去脸上残留的泪痕:“傻瓜,你我还生分!”
南宫颜轩一笑,深吸一口气,才再度的看向南宫杉。
而此刻的南宫杉双眸微闭,南宫颜轩心里一惊,唤了几声,却没有反应。
南宫颜轩连忙为南宫杉诊脉,这一碰,硌手,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随即,南宫颜轩的眼睛又模糊了起来,但她却努力的控制自己,把眼泪逼回去,现在还不是哭泣的时候。
南宫颜轩小心翼翼的南宫杉诊脉,脉搏虽然虚弱,但还活着。
“先进宫吧!”苏文祁开口说道,这个马车虽大,但一路上跋山涉水,南宫杉也该换个地方歇息。
南宫颜轩点点头,按耐住为南宫杉检查伤口的冲动。
到达皇宫中,南宫颜轩与苏文祁的住处,苏文祁把南宫杉背起,一愣,总感觉南宫杉哪里不妥。
一直把南宫杉安顿好,在苏文祁的帮忙下,一层层的把南宫杉身上的绷带拆除。
当看到那些沟壑的伤口时,看到那被烙印烫焦的肌肤时,南宫颜轩控制不住,唰的一下跑了出去。
苏文祁怕南宫颜轩会出事,连忙追了出去。
“啊!”南宫颜轩在门口中,一声痛彻心扉的大喊,让听到之人心疼,看到之人心伤。
苏文祁过去,紧紧的把南宫颜轩抱住,心疼得窒息。
在南宫颜轩心里,南宫杉是完美的存在,是不容伤害的惊鸿公子,而刚下的那一幕,让她想要挖地三尺,也要把伤害南宫杉的人抽筋拔骨。
南宫颜轩一把推开苏文祁,神色恐怖,眼里的杀意持续上升,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心颤的杀戮之气。
“一定是净无尘,一定是她!”南宫颜轩声若六月寒冰雪,说着欲要离开,却被苏文祁挡住了。
“你要去哪?”苏文祁心里一疼,对现在南宫颜轩的模样感到心疼。
“杀了净无尘!”南宫颜轩一把甩开苏文祁的手。
“啪!”一声,在昏黑的夜里显得特别清脆。
“无人谷离这里十万八千里,你到底是杀净无尘一解心头只恨,还是把你二哥往地府推?”苏文祁一气之下,打了南宫颜轩一巴掌,更是怒言相斥。
随即,苏文祁一愣,这才意识到刚才的他在做什么。
南宫颜轩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疼,很疼,却也让她清醒了过来。
“颜轩,我……”苏文祁看着南宫颜轩脸上的掌印,内疚升起,不知所措。
然而……
一个软乎乎的东西点了点苏文祁的薄唇,南宫颜轩心里好受了许多,一笑:“谢谢你,阿祁!”
南宫颜轩说着,便进屋里去了。
没反应过来的苏文祁,许久才回过神来,但南宫颜轩早已经进去。
这是,怎么了?南宫颜轩没有生气?苏文祁不由的碰了碰自己的薄唇。
屋内,南宫颜轩小心翼翼,动作熟练的为南宫杉检查了身体。
手指的骨头碎裂,腰间肋骨断了一条,身上的伤口,有些是刀伤,有些是烙印伤,有些是施毒的伤。
南宫颜轩深吸一口长气,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怒气。
了解了南宫杉的伤口之后,南宫颜轩做了一个胆大的决定,便是在这条件恶劣的条件下,为南宫杉补骨接骨,就是做手术。
就目前情况而言,做不了,所以她得赶紧的抓时间准备好材料。
南宫颜轩刚走出门口,便迎来了九天。
“子车玲音呢?”九天第一句话便是问子车玲音的状况。
南宫颜轩心里一凉,都什么时候了,还关系那神经女人。
“死了!”南宫颜轩带着怒意的声音显而易见。
九天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南宫颜轩为何生气!
“子车玲音身上有一种能聚集内力的药粉,名为蓝拾花,想必你也知道,子车离蓝的状况,如果他最后一丝武功殆尽,便会长辞于世!”九天解释道,他之所以一直没有杀了子车玲音就是知道子车玲音有蓝姬花,但他一直迟迟没有找到。
听了九天的解释,南宫颜轩的心情才好了许多,只是,她已经派人把玲音宫翻了个遍,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她的玲音宫已经被一扫而尽,并未发现蓝拾花。子车玲音的人会不会没扫除干净?”南宫颜轩心里升起了一丝顾虑,她做事喜欢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那些尸体都在哪?”九天眉头一皱,若是真的被人带走了,那就棘手了。
“跟我来。阿祁,你照看好我二哥!”南宫颜轩对身边的苏文祁说道。
南宫颜轩带着九天来到了一处荒废之地,清凉而带着一丝阴森,那堆积如山的尸体,数不胜数。
九天唰的飞起来,横扫过去。
看到了子车玲音的,肖佩的,老嬷的……
突然,九天脑海出现一个女子的面容。
“冯佳人不在!”九天眉头一皱。若是冯佳人拿着蓝拾花,没有让冯佳人心动的东西,她根本不会把蓝拾花交出来。
南宫颜轩一怔,冯佳人?就是那些人口中武功不凡,为人冷傲且冷漠的女子?
“我去找人!”九天说着,欲想离开。除了他,恐怕难以有人能捉摸到冯佳人的行踪。
“等下!”南宫颜轩喊住了九天,九天好不容易回到了落日国,怎么也不能让九天离开。
“只要找到能把内力锁住的药物便行,是不是?”南宫颜轩问道。
九天看向南宫颜轩,这次发现南宫颜轩的脸上有一个掌印,心里不由的微微心疼。
南宫颜轩眼里依旧如此的淡定自信,如果不是南宫颜轩的眼眶微红出卖了她。
“我不知道蓝拾花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有种东西,能代替蓝拾花。这里是落日国,终年不见阳光,有一种之物叫凤尾蕨,此物有强骼活骨锁气聚精的作用。”南宫颜轩说道,因为凤尾蕨是常见的植物,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其还是药物。
九天狐疑的看着南宫颜轩,但此时的他除了相信南宫颜轩,别无选择。
“你是不是有求于我?”九天突然开口问道,周围的阴气过剩,让九天的眼光有些渗人。
“边走边说!”南宫颜轩眉头一蹙,非常不喜欢这个地方,即使她每天都过着在刀剑上的生活。
九天只好随了南宫颜轩的意。
“想必你医术精湛,肯定也知道我二哥的状况,我需要能收集强烈阳光的琉璃镜,能聚光反射的琉璃镜,需要找一个信得过的铸器师,制造一套刀具,图纸我会提供,以及,需要找一罐烈性酒,比一般的酒更烈。”南宫颜轩开口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琉璃镜的作用是手术的光线,即使落日国终年不见阳光,但在上次去寻的那夫妇的洞的那边,阳光充足,安静的环境非常符合她的要求。还有,她需要一套精细的手术刀。至于她二哥碎掉的骨头,她已经想到了用玉肌石代替。
玉肌石冬暖夏凉,与人体恒温,且轻盈不笨重,是代替人骨的好宝贝。
“你要做什么?”九天心里疑惑,南宫颜轩所提的,是他完全不知道的东西
南宫颜轩唇角一扬,似乎带着一丝傲气,似乎带着一丝嗜血信息,让人摸不透。
“为他脱胎换骨!”南宫颜轩的声音,充满着自信,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迷人的气息。
九天一愣,余光看了看南宫颜轩。
脱胎换骨?怎么个脱胎换骨?是了,现在的他才发现,现在的南宫颜轩给人的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并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飘渺气息。
“唰!”突然,九天向南宫颜轩攻过去。
南宫颜轩唰的瞬移,铛的一下挡下九天的攻击,远离九天数米,怒目:“你要做什么?”
九天停了下来,虽问但肯定:“你练了子车一氏的武功?”
南宫颜轩一怔,心里震惊,她没出手就怀疑她,现在更是肯定的语气。九天的武功到底在哪个境界?
“嗯!子车风悦的武功!”南宫颜轩也不怪九天的无礼,还是老实的回答。
九天眉目一动,风悦?
“他在哪?”九天幽如清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思念。
“死了!”南宫颜轩一直注意九天的表情,看来九天并没有想象中的逍遥自在,洒脱无虑。
九天身体一颤,随即恢复过来。死了吗?九天想起那抹小小的身影,灿烂的喊着他哥哥,让他为之做梆笛!
九天心里涌出一丝苦涩,没有再说话,独自离去。
南宫颜轩看着那抹身影,不知道为何,竟看到了一丝落寞。
“子车风悦,你到是个怎么都人,才能得到这些人的牵挂?”南宫颜轩心里为素未谋面的风悦之死而惋惜。
回到皇宫中,南宫颜轩一同与九天先去探望了子车离蓝。
看到了在子车离蓝身边迷糊睡着了的小人儿,小人儿的嘴巴嘟着,似乎有什么令他不满意。
南宫颜轩过去,把南宫玉玄抱起,轻轻的放到一边的床榻,为其盖好被子。
随即,南宫颜轩再次的为子车离蓝探测了脉搏,依旧如故,探不到边,安稳的脉搏,丝毫没有变化。
九天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没有去看望子车离蓝,脸上的清风之意,没有丝毫的担忧,让南宫颜轩一度认为,刚才担心子车离蓝的九天,是不是假的。
“奇怪了,为何子车离蓝的脉象与常人相异!”趁九天在这儿,南宫颜轩把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