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飘飘发誓。
她没有那个意思。
只是单纯觉得霍老爷子年事已高,半夜来电,怕是有事。
真让老爷子深更半夜还等着,许飘飘于心不忍。
手腕用力,撑着霍季深的胸膛,许飘飘催促他。
“你先去打电话,看爷爷那边要做什么,然后再回来也一样。”
见他不动,许飘飘还踢了踢。
她坐在洗手台上,这个姿势,只能踢到霍季深的大腿。
霍季深垂下头,他眉眼深邃,垂下头去,只让人羡慕浓密成扇的睫毛。
这方面,霍季深继承了熊捷的基因,又传给了连画。
但睫毛浓密的男人,也大多数荷尔蒙旺盛,眉毛胡子和汗毛,也都会疯长。
霍季深的胡子,一天不刮,就会刺人。
许飘飘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
入手有些刺手,摸得出来应该冒了一层小小的胡茬。
许飘飘又踢了踢他,“你去打电话,回来后,我帮你刮胡子。”
霍季深的手掌握着她乱动的脚踝。
最近太忙,好不容易养回去一点肉,又消瘦下去,脚踝上更是一点肉都不长。
握在手里,后脚的跟腱,都很明显。
霍季深抬眼看她。
“晚上刮什么胡子。”
明天早上起来,一样要清理。
他还没有闲到早晚都刮胡子的地步。
“那就明早上帮你刮。”
“你起得来?”
许飘飘有些恼,这男人,怎么话这么多,这么磨蹭。
“不要就算了。”
她发小脾气的时候,尤其好看,眼角眉梢都挂上愠色,嘴也微微撅着,让霍季深那点故意为之的挑衅,顿时得到满足。
他轻笑一声,弯腰亲了亲她的脸。
“等我一下。”
他喜欢许飘飘发点无伤大雅的小脾气,就像是炸毛的猫,顺一顺就好了,但那点脾气,也让他心头餍足。
他见了她不把他放在眼里,放在心上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淡漠礼貌,泾渭分明,那样的许飘飘,他不喜欢。
浴室门开合。
门外,传来霍季深和保姆说话的声音,和男人踢踢踏踏下楼的动静。
等许飘飘洗完澡,霍季深还没回来。
小楼这边只有两层楼和一个小天台,下面的院子栽种上了一片玫瑰,许飘飘站在楼上往下看。
霍季深拿着手机,正站在雪地里,打着电话。
这么冷,还出去打电话。
可见是老爷子说的话,让霍季深起了怒火,非得出去降个温。
霍季深随便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大衣的下摆,被连画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了一个苹果的贴纸。
在黑夜里尤其显眼。
许飘飘心头一动。
她想到之前霍寻真他们说,霍季深小的时候,很喜欢爬苹果树。
拿起电话,许飘飘联系了一个园林那边的师傅。
“师傅你好,我想订购一颗苹果树,要十来米的那种,你们那边有货吗?”
对方再三确认订单,苹果树好找,要很大的那种,恐怕需要点时间。
价格也不会太便宜。
许飘飘确认了大概的价格后,定下了一颗要从西南边空运来的苹果树。
就当是送给霍季深的新年礼物。
许飘飘打了个哈欠,拿起设备,看了一眼言风的后台。
自从上次她在霍氏发布会上露了面,粉丝暴涨,后台的约稿信息也像是雪花一样飘了过来。
很多圈外人都说,早就看到过言风画的图,只是才知道是言风画的。
言风的知名度,远比许飘飘想象的都要高很多。
约稿的信息,也堆积成山。
许飘飘耐着性子,选了几个她擅长且感兴趣的稿子,和对方单主沟通了时间后,接了稿。
处理完稿件,许飘飘把最近空闲的时候画的图,发了出去。
言风之所以能保持热度,一方面,也是因为许飘飘真的很爱画画。
她的所有空闲时间,都会用来画图,构建草图,画一张新的图,发出去。
进步都写在了每一张画里。
粉丝都说,一个人最可怕的,就是又是天赋怪,又努力。
发完图后,许飘飘下了线。
点开画布,开始构建刚刚接的稿子,还没画完草图,霍季深就从楼下上来。
他浑身是雪。
也不知道在下面站了多久,和个雪人似的。
见许飘飘要起来,霍季深拒绝,“你别过来,我身上冷,先去洗个澡。”
许飘飘看了一眼时间。
这人,就这么打了一个小时电话,能不冷就怪了。
她起身下床,去楼下厨房打开了煤气,打算煮一碗姜汤给霍季深去去寒。
保姆听到动静,马上起身过来。
“太太,您怎么自己来了,我来煮就好。”
“不用了,就给阿深煮一碗姜汤,等下我就上去。”
保姆见许飘飘的动作不像是完全不会做饭,就在旁边打下手。
她开了冰箱,保姆就马上去收拾,一切都整整齐齐。
煮完后,霍季深擦着头发下楼,屋内地暖充足而温暖,他穿着一身真丝的睡衣下来。
许飘飘端着汤给他,“喝点,不然明天得感冒。”
保姆在旁边,马上开口。
“先生,太太专程下来为您煮的,我要帮忙都不让我动手,说真心实意熬的汤,才有驱寒的效果!”
许飘飘:“……嗯?”
她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奈何纵然听着就不像是她说的话,霍季深却很吃这套,端着汤也顾不上还有点烫,就喝完了。
他脸上有些罕见的笑。
“谢谢老婆。”
上次看他这么笑,还是在结婚领证的那一天。
就一碗汤而已,至于吗?
保姆乐呵呵地去收拾厨房,“先生太太,你们先睡吧,这里有我。”
小楼目前只有两个保姆,一个负责厨房,一个负责日常整洁。
家里人不多,许飘飘也自在。
和霍季深刚上楼,身后的男人就贴了上来。
真丝睡衣很滑,她被霍季深抱着,身体往下滑。
男人的手穿过她的腰,干脆把人抱起来,走向卧室的床。
刚喝完一碗姜汤,霍季深浑身都是燥热。
许飘飘却在这时问,“爷爷说什么了?”
霍季深睨她一眼,“你打算拖延时间?”
“我是关心你。”
“与其关心那些没用的,不如配合我一点。”
夜色还长。
窗外的雪下的更大,只有屋内温暖,余韵不散。
第二天一早。
许飘飘起来的时候,霍季深已经从主楼接了连画过来,一家人一起吃早饭。
连画看着霍季深,“爸爸,你没刮胡子。”
霍季深的视线落在许飘飘身上,意味深长的一眼。
“这是你妈妈的作业,等她自己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