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整个场地都鸦雀无声。
只剩下风声呜鸣,和马蹄飞扬。
许飘飘穿着褐色的骑马服,飒爽干净,黑发飘到脸上,被她伸手撩开。
驾着枣红马上前,已经有人捡起那束花递给许飘飘。
许飘飘回头时,霍寻真立刻尖叫!
“嫂嫂!你真是太帅了!”
骑在马上射箭,还能正中靶心,那一刻在霍寻真眼里,简直是天降的女神!
草原上的草叶都在为许飘飘喝彩,风声习习,霍寻真眼底的光也璀璨耀眼。
许飘飘腼腆一笑,将手里的花递给霍寻真。
“我小时候练过,我有一匹马,被养在内蒙草原上,每年我爸爸都会带我去骑马,骑射也是那时候牧民教我的。”
“这次也是运气好,我也很多年没有骑过马了。”
或许是刚刚霍寻真话里的不自信,燃起了许飘飘心里的火焰。
她朗声一笑,明媚大方。
“我都可以做到,你也可以。我相信你的设计稿,你也相信我的眼光。”
霍寻真此刻也被许飘飘点燃了豪情。
“嗯!我信你!”
一旁的苏绾看着许飘飘,心里错愕,更震撼。
她突然明白,霍季深为什么会和许飘飘结婚。
不只是,因为许飘飘是言风的才情,还有她身上永远旺盛的生命力,和足够明媚炽热的情意。
只是看着霍寻真怀里那束花,都足够让苏绾感受到许飘飘的真心。
被这样炽热的真心包围,怎么会不沉沦。
霍季深那样冷漠孤傲的高岭之花,也不过是被许飘飘射中坠落,沦为裙下臣。
不远处,几个男人都看到了刚刚的场面。
霍季深的喉头有些发干。
他突然有些后悔,刚刚没和许飘飘一起去骑马。
看着许飘飘骑马加速的时候,霍季深的手心出了冷汗,下一秒就看着她丢掉缰绳,腰胯都离开了马背!
霍季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支箭就稳稳射中了那束花。
他额头上的冷汗也滴了下来。
许飘飘浑然不觉刚刚有多危险。
回头时,脸上都是笑。
沙律恩也看呆了,揉了揉眼睛。
“我……去?我还以为你老婆是个清冷的性子!”
董一欧倒是不意外。
“许飘飘上大学的时候就参加过骑射社团啊,只不过我们学校地方小,社团没地方活动,她还邀请社团里的人去过她家的马场。”
“要不那会儿学校里都喊她许大小姐呢。”
霍季深皱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又不是骑射社团的,社团里活动不多,一学期就解散了。”
A大堪称百团大战。
上百个社团,每年都有社团出现,也有社团解散。
竞争这方面,都快比学习还要激烈了。
也是董一欧上学的时候对骑射感兴趣,顺带去了一下,才知道许飘飘也在里面。
霍季深不清楚,也正常。
刚刚许飘飘那一手,太惊艳。
霍季深回头看着身后的苏桉。
“回去吧,你弟的事情让律师找霍氏法务谈赔偿,否则就法院见,走诉讼程序我们也奉陪,我还有事,就不和你浪费时间了。”
说完,就起身离开。
他的心里那把火,从刚刚许飘飘射出去那一箭开始就燃着。
见不到她,就熄不下去。
沙律恩打出去一杆球。
看苏桉的目光,也带着几分漠视。
没说什么,但那个眼神,让苏桉浑身难受。
这几个人,今天就是诚心刁难他!
偏偏一个他都惹不起,更别说还有好几个。
苏桉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走的时候踢了一脚垃圾桶,结果垃圾桶是特殊工艺制作,硬得出奇,踢一脚疼得苏桉龇牙咧嘴。
妈的。
连垃圾桶都欺负他!
场上,三个人骑着马。
前面不远处,霍季深上前,伸手拉住了许飘飘那匹马的缰绳。
“一起骑?”
“马厩里又不是没有别的马,你骑你的去。”
霍季深的马是一匹纯黑色的马,之前还拿过好几个马术比赛冠军,帅气优雅,血统高贵。
许飘飘挑马的时候,那匹黑马就看了她一眼,长长的睫毛颤抖,像是在对着许飘飘笑。
霍寻真告诉她,那是霍季深的马,叫爱德华。
霍季深拉着许飘飘的手腕,在她还没来得及拒绝的时候,就已经翻身上马。
“诶你这人……”
霍季深吹了一声口哨。
枣红色小马得到霍季深的指令,飞驰出去。
许飘飘抗议的话,都被吹散在了草原烈烈的风声中。
A市周边只有这边的山被开发成了综合性的训练场,地势上有一片天然草原,马奔跑起来也格外自由。
同样是骑马,霍季深和许飘飘不是一个风格。
她保守,休闲,害怕伤到马累到马,担心受伤。
霍季深则大胆自由,仿佛世界只是他脚下的踏板,光芒万丈。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骑射?”
“小时候学的,我自己都忘了,刚刚是肢体记忆。”
小时候胆子大,学起来也快。
后来畏手畏脚,要不是霍寻真的声音听着太委屈刺激了许飘飘,她大概也不会那么勇敢。
小马停下吃草。
有些冷,许飘飘干脆伸手抱着霍季深,在他身上找了地方取暖。
这时候说话,出口都有白气凝结。
“我就是看真真那么不自信,觉得很心疼,那会儿想到画画了,想鼓励一下她。”
要是连画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许飘飘想,她大概会更加勇敢,就算硬着头皮,也要让连画找到自信。
霍季深喉结滚动。
低头凑近,去亲许飘飘的唇角。
声音低沉蛊惑。
“以后不要这么耀眼。”
“嗯?”
“很多男人都在看你,我很吃醋。”
哪有人吃醋还说得这么明目张胆,许飘飘仰头想躲开他的亲吻,却更让霍季深不悦。
“躲什么,都不让我亲了?”
“你,你脸上有胡子……”
亲她的脸时,只让许飘飘觉得扎得慌。
霍季深的荷尔蒙太旺盛,胡子一天不刮,就会长出来一层浅浅的茬。
手指卡着许飘飘的下颌骨,霍季深的唇息和她的交缠,冷风也被亲进去,冬日里的一切,都在唇齿间化开。
许飘飘听到霍季深低低的笑。
“还好,这么耀眼的,是我老婆。”
许飘飘的箭射中的不只是那束花。
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