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八精在听了我要给它算命的话后,看着我冷哼一声,说道:
“你们本就是一伙的,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哈,我问道:
“那你想怎么做?”
直接那王八精桀桀一笑,阴沉地斜了一眼花园房中的吴厚说道:
“人乃食中大补,这小子既然如此孝顺,不如就把他自己给他老子做了十全大补汤来补一补。”
人在极度恐惧时,似乎都会猛然爆发出一些不怕死的精神来。
也不知这王八精的哪句话刺激到了吴厚,只见那老小子突然大吼着说道:
“你个乌龟烂王八,你他娘的给老子带了那么久的绿帽,老子没弄死你就算好的了,你还想吃老子!”
“……”我和一旁的狗大户同时抚额。
那王八精显然是个不服输的,顿时更大声地吼了回去:
“当初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你老子吃了,你老子若是不吃,他又怎么可能让我上了身?如今我便是你老子,王八的儿子自然也是王八,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做王八哪有不戴绿帽的?”
这也行?真是666。
两人顿时一通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我和狗大户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不得不说,这王八精也没有白修行,起码就这语言水平打个辩论赛也不在话下。
“滴呜!滴呜!滴呜!”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了警车的声音。
我惊讶地看向一旁的狗大户,用口型问道:
“你报警了?”
狗大户看了我一眼,回道:
“我遵纪守法。”
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警方的喊话声:
“里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
那王八精听着外面的喊话声,难以置信地皱眉问道:
“你们谁报的警?”
我立即毫不犹豫地指向了一旁的狗大户,狗大户凉凉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轻咳一声说道:
“那个……现在外面都是阿Sir,你看你如今肉身已经没了,好不容易凝聚了点法力,肯定还是扛不住阿Sir们火力的,不如先把人放了,出去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王八精瞬间红了眼,龇牙咧嘴的说道:
“宽大处理?我要什么宽大处理!我只要他们死!”
此时,空气中的香火味已经越来越淡了,他身上也隐隐冒出了一丝丝怨气,我顿时心中一急,连忙说道:
“等等,我有办法让你继续修炼的!”
闻言,只见那王八精身上的怨气顿时一收,拧着眉问道:
“你有什么办法?”
我脑海中飞快地思考着,终于在王八精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大声说道:
“借尸还魂,我们还可以借尸还魂。”
那王八精闻言,冷哼一声道:
“那和我在这老头身体里有什么区别?”
“当然不一样,这个老头还是活的呀!”
王八精毫不犹豫地说道:
“那我就把他弄死。”
“别别别!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弄死了,你不平白沾了因果吗?这样只会影响到你的修行。”
现在回想起来,刚才楼上那间卧室里的佣人们虽然看似凶险,但是却连一丝死气都没有,就说明那些人还活着,这王八精想必也不是滥杀无辜的。
“那你说当如何?”王八精抬了抬下巴。
我回道:
“你看不如这样,你的本源本就是王八,那我们就找一个刚受精的王八蛋怎么样?这样就算你需要从头修炼,但好歹肉身是有了,而且你有了经验比起曾经来定然事半功倍,我可以给你日日诵经添香祝你一臂之力。”
那王八精静静地看着我,就在屋外的警察再次喊话的时候,终于点头说道:
“行,不过我不用你,我要继续住在这儿。”
“啊?”我不解。
直接那王八精斜了还躲在花园房中的吴厚一眼,面色古怪地笑着说道:
“我的孩子还在这里,我总得看着他们长大,所以就有吴家每日给我供奉香火吧!”
听了他的话,我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我可不会认为他所说的孩子是吴厚,那便只可能是之前他在老头身上时和吴厚他老婆搅合在一起生下的孩子了。
吴厚不乐意的大声吼道:
“我可不是你的孩子!”显然这家伙暂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行!”
我立即点头应了,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将此事解决了,自然是最好的,而且再这么拖下去,楼上的那些人真要失血过多死了。
王八精见我应了,便笑着对吴厚说道:
“你当然不是我的孩子,不得不说咱们老婆确实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我顿时没眼看了,这老小子显然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就连“咱们老婆”这话都说出来了,这不是提醒了吴厚被王八绿了做了王八吗?
果然吴厚在听了此话之后,顿时整个人都炸了,嚷嚷着给我加钱,让我把这王八精给弄死。
我当即虎着脸说道:
“这本是你家种下的因果,我真将他灭了,你就要绝后了。”
“……但是我本就弱精啊。”
吴厚此话一出,我一时间有些尴尬,我怎么就将这事给忘了呢?显然之前吴厚进医院那一次就查过了。
可这时候我总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只能轻咳一声说道:
“弱精又不是死精,还是有可能的。相信现代科学,而且你把它弄回去,供着它也能为你家镇宅,保佑你们家世代。等我再回去给你开个法坛,说不定慢慢就有转机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有的男的在延续DNA上,还是有些执着在的,眼前的吴厚就被我的话所打动了。
只见他犹豫着问道:
“大师,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同时我用眼神示意对面的王八精。
那王八精虽然没啥好话却还是承认道:
“我的孩子在这里,我自然会保佑你们的。”
我立即一脸期待地看向吴厚,他思索再三终于点了点头,说道:
“行!”
我顿时眉开眼笑,示意一旁的狗大户可以让外面的警察进来了。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华市虽然很大,但有时候真的挺小,我竟然又遇到了老熟人。
“段警官?”
我惊讶地看向跟随其他特警一同进来的段淮舟。
“伊冉,你怎么在这里?”段淮舟在看到我后也很惊讶。
“这事说起来是玄学方面的,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先让医务人员进来,楼上有不少伤员。”
听完我的话,段淮舟皱了皱眉,在特警同志确定确实没有危险之后,立即让等在外面的医务人员先进来了。
段淮舟看向我和一旁的封池问道:
“你们是谁报的警?”
“我。”封池开口说道。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是怎么报的警呢?”
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封池一直跟在我身边,并没有打过电话。
“12110可以短信报警。”封池回道。
段淮舟点了点头说道:
“我们在收到报警短信之后,就立即赶了过来。”
然后看了看封池又看向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当然。”我点了点头,在封池的目光中和段淮舟走到了阳台的位置。
“这次到底是什么情况?”段淮舟一脸严肃。
我言简意赅地回道:
“东西成精了来复仇呢!”
“什么东西?”段淮舟皱起了眉头。
“王八。”
“王八?”段淮舟难以置信,显然这东西已经超出了他的科学认知。
我点了点头,一脸真诚。
“那王八呢?”段淮舟问道。
“跑了。”显然有时候我也舍得说话不打草稿的主。
因为此时“跑了”的王八魂魄正好好的待在我的葫芦里,就等着我回去之后给他塞进王八蛋里呢!
段淮舟听了我的话都快气笑了,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伊冉,你觉得这里有说出去,谁会相信?”
“那就说那老头老年痴呆发生了攻击行为?”
说着,我示意段淮舟看向躺在地上昏厥过去,正由医务人员做着急救措施的前王八。
在段淮舟满是怀疑的目光中说道:
“之前那王八精就附在了他身上,那些人也确确实实就是他伤的,不信的话,你等这些人醒了可以问问他们。”
“你确定?”段淮舟再次问道。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
“那当然,段警官,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除了刚才。’
我默默补充了一句。
见段淮舟还在犹豫,我便说道:
“至于我们会出现在这,那也是因为吴老板和我们一同吃饭喝醉了,我们送他回来才遇上这件事,然后我们报了警。”
现实上,这件事虽然满是漏洞,可若真的入了卷宗,却每一环都扣上了。
段淮舟静静地凝实着我,就在我以为他对哪里还不满意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道:
“之前那孕妇未婚,也没有交过男朋友,没有过性侵的报案。”
我闻言挑了挑眉,凭空出现的孩子?
这当然不可能,就算是鬼胎都得有个媒介呢!而且那天我在水库旁边的时候并没有任何鬼胎的感知。
要知道怀鬼胎和婴儿死了成小鬼,这根本是两码事。
前者的阴气和怨气可不是后者能够比拟的,那高出了不是一星半点。
曾经我之所以要以肉身为阵精血为眼镇压鬼母,就是因为鬼母不死不灭,而鬼胎便是她阴气怨气和死气的化身。
“那段警官有没有考虑过?或许是代孕呢?”
虽然我穿来的时间短,但网络时代我也磕磕绊绊的与时俱进。
段淮舟闻言一愣,显然他们之前忽略了这一点,而我笑着说道:
“若是段警官愿意将子女的生辰八字给我,或许我能给你们一点提示。”
段淮舟皱了皱眉,但还是说道:
“030524。”
我对应了一下日期,说道:
“癸未年丁巳月丁酉日,依旧是阴年阴月阴日……”然后细细算着,过了一会儿,终于抬头说道:
“你们要找的人,应当是一个属虎的人,南方人,六指。”
听着我给出的信息,段淮舟眼中满是惊讶与复杂,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我记住了,谢谢。”
再将别墅里所有人救出来之后,经过何助理和警方的交涉,我们也终于能够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封池问道:
“你和段淮舟很熟?”
我摇了摇头,说道:
“谈不上很熟,只不过是有两面之缘。”
“两面?”封池挑眉。
我点了点头,说道:
“之前为苦主办事的时候遇上了。”
“那对夫妻的事?”封池问道。
“叔叔,你竟然知道?”我惊讶抬头。
只见封池轻咳一声说道:
“最近晚上不是闹得沸沸扬扬?我随口猜的。”
“哇!封叔叔你好厉害!”夸奖的话我是随口就来。
emmmm,我好像看到狗大户脸红了,是我产生幻觉了?还是因为窗外的霓虹映的?
估计是玩手机玩的。
我猛然一拍脑袋,一脸懊恼的说道:
“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刚才人太多,我竟然忘了同吴厚结账了。
“放心吧!吴厚他跑不了。”一旁的封池凉凉说道。
顿时眉开眼笑,一把挽住狗大户的手臂,舔着笑脸说道:
“封叔叔懂我。”
唔……我可能真的病了,怎么好像看到狗大户的脸更红了呢?
回去之后,通过厨房时,我特意从冰箱里拿了一只冰淇淋,却没有想到,再次被正要下楼的许文渊给抓住了。
“不是说了晚上少吃冰淇淋吗?”许老师看着我手中的冰淇淋微微蹙眉。
我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句嘴巴馋了,许文渊看着我,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代替的东西很多,女孩子还是少吃寒凉的。”
我只能道了一声,“知道了”,就匆匆跑上了楼。
哎呀,和这样温柔的人说谎,实在是太有罪恶感了。
我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将手中的冰淇淋放在了周小林的法坛上,看着在此怯生生靠过去的薄影,心底顿时一软,继续开始念今日的经文。
听到我诵经的声音,那葫芦里的王八精顿时不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