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江冉知道谢安的德性,谢安也知道江冉的存在。
她和温靳洐之间的恩怨,曾一度是京城上层社会的谈资,清楚内幕的人不多,但那些风言风语多少还是被温严海有意无意的传出去了一些。
江冉一直注意着谢安的表情,见他脸色微变,心里便有了谱,这位谢三少多半是被江狄夫妇忽悠过来的。
他在京城风评很差,哪个女人跟他扯上关系,那必然少不了被传绯闻,还是毁声誉的那种。
他们以为这么做,温靳洐就会厌恶她,从而抛弃她。
不得不说,他们很有想法,也够恶毒。
感觉到周围人似有似无的眼神,加上谢安似乎还在犹豫是否放弃有可能到嘴的肥肉。
江冉径直走到他身侧,轻笑了一声,“三少是聪明人,想必犯过一次的错误,不会再犯。”
谢安前几年不小心玩了一个高guan的女儿,被八卦记者爆出后,对方不依不饶,差点把谢家整死,好几年才恢复元气。
这件事京城很多人都知道。
丑事再次被人提起,谢安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继而恼羞成怒起来,嘴角带着一丝恶劣的笑,再次靠近江冉,“这么隐秘的事你都知道,那想必你也知道,跟我挨上边的女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她,贪婪的目光昭示着他的野心。
他不认为温靳洐会为了一个害过他的女人,做出报复谢家的事,何况,他出国六年,温氏早就没了他的位置。
听说现在就守着个小公司过日子呢。
他们谢家虽然比不上温家,但没有温家支持的温靳洐,又能对他做什么。
想到这些,谢安看她的眼神愈发的放肆。
比起江家的女儿,他更喜欢面前这个女人,常年在各种女人之间游走,是不是天然的,他一眼就知道。
就刚才那一眼,他就可以确定江曼动过脸,加上身材方面对他而言,着实算的上寡淡无味,哪里比的上江冉呢。
不远处。
江曼在和那些小姐少爷们聊天之际,还一边注意着另一边的江冉,看到她和谢安似乎聊的很投机,心中暗喜。
果然,她妈妈说的没错,江冉这种贱人,只要找个有点权势的男人,就能把她的魂都勾走。
过了今晚,别说温靳洐,恐怕整个京城有点名望的男人都不会要她了。
想到这些,江曼就开心的不得了。
眼睛四处搜寻温靳洐的身影,想要看看他们精心编排的戏,他注意到了没有。
却一下没看到人。
忽然,大厅中央响起钢琴声。
周围的宾客渐渐朝那边聚拢,顶上一排一排的灯光随着宾客的走动。
慢慢暗了下来。
‘啪’的一声,大厅中央的大灯亮了起来,在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角度。
照在了舞台中央两位门当户对,又十分登对的男女身上。
随着音乐,缓缓律动起来。
“温靳洐,乔沁然,晚宴的第一支舞,你不会还看不出来,乔家什么意思吧,乔小姐可不是眼里容得下沙子的人,与其跟着温靳洐最后让人像垃圾一样扔出去,还不如跟着我,温靳洐能给你的,我同样能给。”
谢安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细小的眼睛斜着看江冉,一脸势在必得的表情。
“那真是谢谢三少抬爱了。”江冉垮着脸,懒得再跟这种无赖计较。
放下酒,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丝毫不去管身后还在自说自话的谢安。
一舞完毕,乔敬山上台致辞,话里话外无非是感谢今晚的宾客赏脸,接着便是将乔沁然介绍给大家。
前面的江冉都没有听见,从洗手间出来,只听见乔敬山宣布乔沁然从今日开始,正式成为乔氏副总裁。
至于温家和乔家将来会不会成为一家人,乔敬山很聪明的三缄其口。
毕竟,这一晚上,他们表现的已经很明显了。
当众再说一次,就显得太刻意了,凡是都有可能出现意外,在板上钉钉之前,还是不要太张扬。
江冉从这里,就看得出,乔敬山是只老狐狸,不好对付,他若是知道她的存在,那……
“你喝了酒?”
江冉正眯着眼睛思索怎么才能不被乔家找麻烦,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后面。
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温靳洐弯着腰,高|挺的鼻子停留在她脖颈遍,轻轻嗅了嗅,用的是肯定句。
轻微的呼吸声钻入江冉的皮肤,有点酥酥|麻麻的痒。
知道是温靳洐过来了,她不自在的侧了侧头,没什么底气的辩解道,“就,就喝了一口,没有喝多。”
温靳洐拧了拧眉,似有些无奈,“好孩子是滴酒不沾的。”
动不动就想控制她,如果不是顾忌着这是在别人的宴会上,江冉肯定要跟他吵起来,忍了又忍。
还是讥讽了一句,“靳洐哥哥,刚跳完舞你不陪着乔小姐,跑过来找我,就不怕她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在乎她生不生气?”温靳洐神色淡漠,仿佛那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那你总要在乎一下…”她生气,我会不会被她找麻烦。
江冉被他堵的话都说不利索,身子微微发抖,眼尾泛红。
看着眼前开始闹脾气的江冉,温靳洐不旦没有生气,反而还低笑了一声,“阿冉,你是在吃醋吗?”
江冉猛地抬起头,眼睛倏然睁大,下意识的反驳,“我没有。”
或许是心虚或许是被污蔑后的委屈,她声音跟着大了不少,一时间,不少人看向了她。
温靳洐本身就受人注目,江冉跟着他来的,又和谢家那个整天在女人堆里打滚的聊了这么久,早就有人在明里暗里的打听她的身份了。
只是顾忌这是乔家的晚宴,乔沁然又一副很属意温靳洐的样子,他们不敢随意胡说。
江冉也察觉到了自己声音太大,默默地垂下了头,像只丧气的小兽。
温靳洐眯了眯眼,环顾了下四周,他的眼神过于凌厉,就这么一眼,便让人遍体生寒,不敢再看第二眼。
等那些人自觉离开了,温靳洐才再次开口,“既然没有吃醋,就不该生气,毕竟,你和谢三少聊了这么久,我还没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