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明是一个太监喊出的声音,但却带着无限的杀伤力。
江潮感觉如鲠在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心脏更是有种强烈的绞痛敢,就好像一台生锈的榨汁机正不断的搅着他的心。
他眸中复杂的情绪在翻腾,最终化为一声笑。
自嘲,无奈,讥讽,沉默而悲伤。
“娘娘,你把衣服脱光,躺到床上去,待会儿皇上来了,你就说是我强迫的你!”
“这罪名我一人扛了!”
见江潮彻底慌了神,香妃的小手陡然扇了上来,“帝后,你给本帝振作一点!”
“就算是死,本帝也会跟你一起死!”
江潮紧抓着她的小手,眼眶里不知何时已然盈满泪水,“娘娘,今生有你,已然无憾!”
就在这时,大门被一脚踹开。
整面门板轰然砸在了地面上,砸的“哐当”一声巨响,似乎连地面都跟着发颤。
文宣帝眼神微眯,冷冽的气息一下子从身上散发出来。眸色阴鸷,薄唇吐出的字更是冷的掉冰。
“爱卿,朕一直把你当做亲信,可你在做什么?”
江潮即便明知大祸临头,却还是若无其事的撇嘴一笑,“把脉!”
“娘娘身体不适,专程来太和殿找微臣医治,有问题吗?”
油嘴滑舌让他无论在床上还是在床下,都讨到了不少好处,甚至还多次化险为夷。
但这次,它似乎失效了。
文宣帝知道江潮喜欢逞口舌之利,所以便冷眸瞥向了香妃,质问道:“香妃,你看病为何还穿着夜行衣?”
香妃也和江潮一样,勾唇一笑,笑的十分释然。
“皇上,臣妾刚刚侍寝时,由于皇上过于勇猛,感觉小腹胀痛难忍,便来找大国师求药。”
“我们男女有别,总不能让他看光了身子,所以便穿了相对紧致的夜行衣!”
文宣帝登时被气笑了!
刚刚同房的就不是他,而是江潮。
这贱货一定是知道了个中原因,所以才配合江潮说谎。
这不就是明晃晃的羞辱嘛!
想到这,他拔出身边侍卫的大刀,朝着香妃的脑袋便劈了过来。
“贱妇,你还敢撒谎,难道真就觉得朕看不出来吗?”
江潮顺势拉开了香妃的身子,躲开了大刀,厉声道:“皇上,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
“香妃娘娘做错了什么?还请明示!”
文宣帝龙眉紧蹙,“朕都不好意思点破你们!”
“从你一进宫开始,你二人就眉来眼去,朕苦于没有证据,不与你们计较。”
“可现在,朕秘密送书信给苏嬷嬷,令香妃露出狐狸尾巴,她果然就上当了。”
“她穿着夜行衣与你私会,刚好被赤金司印打伤了!”
听着文宣帝字字珠玑的审判,还有那洋洋得意的分析,江潮突然放声大笑。
“皇上,您搞错了!”
“刚才那位女刺客,微臣还没来得及审,便死了,所以微臣便将她的尸首秘密处理了。”
“至于香妃娘娘,她根本就没收到所谓的书信!”
江潮的笑,笑的文宣帝有些发麻。
他恨不得马上将江潮手刃,但他必须要掌握证据。
于是,他冷声问:“怎么会那么巧?”
江潮的嘴角再次洋溢起一抹淡笑,“就是这么巧啊!皇上,您该不会真希望微臣和香妃娘娘发生点什么吧?平南王偷了当今皇后,本国师偷了香妃,这传出去丢的可是您的人啊!”
“这谎言可编不得!”
二人虽然依旧是君臣相称,但暗地里早已撕破了脸皮。
文宣帝被他接连挑衅,终于绷不住了,他瞥了眼身边的两大金刚,吩咐道:“金龙,银枪,给朕把大国师拿下,听候发落!”
江潮知道,如果真被押下去了,那就几乎没生还的希望了。
事到如今,他必须选择反抗。
就在金龙银枪两大金刚气势汹汹的冲上来时,江潮突然掏出了柜子里的火铳,毫不犹豫的朝着金龙的胸口扣动扳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