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查司是文宣帝手上的利刃,说插谁一刀就插谁一刀。
如今李长覆已经出钱收买他了,也该适当的敲打敲打蔡京了。
江潮细细品味了几方势力,太后和太师一脉出手阔绰,女帝和香妃一脉舍命相助,蔡京和皇后一脉阴险狡诈,秦冰和平南王这两脉他还没交过手,想必也没那么好对付。
望着江潮退去的背影,文宣帝瞥了眼李械,“你觉得大国师如何?”
李械梗着脖子,眼眸冷厉的盯着江潮的背影,不服气的道:“大国师是您的宠臣,微臣不敢揣测。”
文宣帝嘴一撇,冷声道:“这里没外人,你尽管说。”
李械这才放下戒备,面上满是哀伤,“皇上,您还没看出来吗?大国师刚刚明面上是在夸咱们,实际上是在冷嘲热讽。”
“微臣一天时间研制出来铁疙瘩,已经算是丰功伟绩,可经他这么一折腾,反倒是微臣办事不利。”
“微臣心里苦啊!”
一听这话,文宣帝面色不悦,“刨去时间上不说,威力不如之前,确实是你的错,你还需跟大国师多学学。”
本来他以为李械能说出什么有建树的话,谁知却是诉苦。
他想听的是李械与江潮对比,明里暗里对着干。
不是想听李械主动示弱!
现在李械的回答令他十分恼怒,他咬着牙补充道:“不光要学冶兵,还要学人情世故!你呀,真让朕头疼!”
见李械一副不争气的模样,文宣帝气的拂袖而去。
李械被骂的莫名其妙,心里满是哀伤。
“我说错话了吗?”
须臾,江潮已经溜出宫,直奔督查司。
他翻阅了内库总管大臣郭奉之的全部卷宗,发现此人谨慎的很。
任何沾上贪钱的买卖,他都差人去办。
包括内库总理,大事小情,每一件卷宗上都有蔡京的批文。
这一点,令江潮十分头疼。
他们俩配合的也太默契了吧?
现在从卷宗上查不出漏洞,那就说明一切晦涩的动作都在不言中,没有账簿可言。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他府上查出脏银。
但有了杨林这个前车之鉴,谁还敢把脏银藏在府内,恐怕早就假别人之手收藏起来了。
可以说,这位郭奉之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完人。
狗皇帝啊狗皇帝,你真是给老子出了道难题啊!
还好狗皇帝没给他限期,不然这事还真是难办啊!
江潮伸了个懒腰,大步走出了房间。
阳光刺眼,骄阳似火。
中午时分,太阳把树叶都晒得卷缩起来。知了扯着长声聒个不停,给闷热的天气更添上一层烦躁。
太阳这么毒,这不正是晒盐的好时候?
江潮想起了之前王阳明跟他提到过的青帮,不由想起了做生意挤兑青帮的事。
刚好此时,王阳明正在院里摸鱼,东一扫帚西一扫帚的扫着地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王阳明,你过来!”
江潮招了招手,把他叫了过来。
王阳明急忙小跑过来,笑问道:“大国师,你是不是又想去勾栏院?我就知道你肯定对那地方流连忘返!”
“流连忘返?”
江潮一巴掌抽在他的后脖颈子上,骂道:“昨天说好了你做书童,我做少爷,刚进勾栏院你就没影了。你是不是耍我?”
“这……这个,我吧,我……”
王阳明摸着脑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江潮没工夫跟他置气,赶忙吩咐道:“你什么你,给我买些盐回来。”
“好说,微臣这就给你买!”
王阳明转头就要走。
江潮一把将他拦住,冷声道:“十大袋盐,要多少钱?”
“十袋子?大国师,你不是开玩笑吧,十袋盐够咱们吃上几年了。”王阳明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道。
江潮从储物戒拿出二十两银票,递给了王阳明,“甭管那么多了,这是二十两银子,两个时辰内,你给我把盐搬回来。”
“大国师,天色那么毒,你让我一人去搬十袋盐?”王阳明满脸苦涩。
江潮冷哼道:“怎么?这就委屈了?谁让你昨天把本国师一人扔在勾栏院,本国师今日就公报私仇,专程欺负你。”
王阳明被骂的一激灵,不过还是笑呵呵的道:“大国师,盐我肯定给你搞到手。昨天勾栏院有个新鲜事你听说了没有?”
“什么事?”江潮好奇地问。
“昨天有个傻逼在一楼装逼,被围殴了,听说被打的老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