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差点笑出声来。
他哪能看不出来,蔡京刚刚找来的两个紫袍高人是平南王的手下。
也就是说,刚刚平南王是默许蔡京对付他的。
现在平南王跑出来打圆场,真是假仁假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平南王呢!
江潮从后方拍了拍山鬼的肩头,嘴角轻扬,“二弟,既然平南王发话了,咱就给他点面子!”
“听你的!”
山鬼这才勉强退后,一步到了江潮身后,时刻守护着他的安全。
有了山鬼在身边,江潮安心多了,他故意噙着一抹微笑,“王爷,本国师这礼物送的很特别,您喜欢吗?”
平南王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嘴角都在隐隐颤动,“这钟可有别的意思?”
江潮粲然一笑,“其中深意,本国师也不清楚,但它是皇上亲自令本国师代送。”
“皇上送的?”
平南王如同炸毛了一般,猛地退后两步,面生惧意。
这一声喊,令在场众宾客也陡然一惊。
他们面面相觑,慌张的议论起来。
“皇上令大国师代送一口钟,这不明摆着示威吗?”
“如果当真是如此,那咱们岂不是要被皇上针对?”
“一边是王爷,一边是皇上,这让人如何选嘛!”
“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场面一瞬间乱了下来,一位沉不住气的年轻官员上前几步,面相平南王双手拱起,“王爷,家中还有事,本官就先回去处理了。”
不等平南王回话,蔡京便迎了上去,他眉头紧拧,冷声问:“你家里有什么事?”
这话像是质问,更像是威胁。
年轻官员不由攥紧了拳头。
他要是走了,今后的官途恐怕就一片黑暗了。
蔡京这是逼着他上船,与皇室对抗。
一旦失败了,就是万劫不复。
一旦成功了,官升三阶不成问题。
可眼下看来,输的几率更大啊!
皇上要是没有底牌,怎敢挑衅?
他勉强挤出了一丝复杂的笑,“蔡大人,本官的娘子今日小产,身为父亲,本官可能要回去见孩子第一面。”
蔡京紧咬着后槽牙,“非回不可吗?”
年轻官员颤巍巍的点了点头,“是的!”
见状,平南王袖子一拂,“让他滚吧!”
“谢王爷!”
说完,年轻官员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像他这样想逃的人比比皆是。
道理就很简单。
谨慎了几年的文宣帝,他对朝中势力都敬畏有加,不敢得罪,但是这回,他有恃无恐的找茬,明显着是有绝对的底牌取胜。
紧接着,又有一位资历甚老的官员上前几步,拱起了手,“王爷,本官家里也有事,先行告辞。”
蔡京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他冷声问道:“李道台,怎么?你老婆也生孩子?”
官员垂着眸,干笑了声,“蔡大人真会开玩笑,本官家中娘子都六十岁了,怎可能再生产。”
蔡京眼底划过一丝憎恨,质问道:“那是为何?”
“家中娘子今日咳喘的厉害,来参加宴会的时候本官就不安心,现在更是担心,这一面很可能是最后一面啊!”官员故意说的真实了些。
本就生气的平南王,现在一看有人带节奏要离开,登时回过首,凝视着资历甚老的这位官员,眼神森寒阴冷,“本王寿宴,你不是死就是活的,是在诅咒本王吗?”
“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这时,两名紫袍侍卫上前,将老官员拖下去,重重责罚。
只听院外登时传来哀嚎声,“哎呦!”
“王爷,你斗不过皇上,老夫劝你还是早日放弃吧!”
“他今日敢给你送钟,明日就敢出兵对付你!”
“你好自为之!”
话说到一半,他登时没了动静,应该是被打晕了过去。
见不少官员都萌生退意,圆滑的秦冰也上前一步,面向众人,“诸位别误会,皇上命大国师送来白马寺的千年古钟,是为了督促王爷奋勇上进,身居高位也仍要拼搏,这是警钟长鸣,是吉祥的寓意,并非挑衅!”
“大国师,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