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罚?
这分明是赏!
要知道,飞鱼卫在朝廷的权利是独一无二的,他们直隶于皇上管理,而且有号令群臣的能力。
他们的权利已然至高无上,那身为卫首的大国师,自然更是独一无二的。
蔡京斜眼瞥着江潮,紧咬着后槽牙,“大国师上朝饮酒,乃是我朝之耻,我等定会以此为戒,不敢妄图欺君。”
好一句冷嘲热讽。
但文宣帝依旧像没听见一样,甚至还拧眉盯向蔡京,提醒道:“蔡爱卿,你更应该做好份内的事,楚蛮文战的具体策略,朕今下午便要看到。”
“退朝!”
不等太监宣布,文宣帝便拂袖离开了大殿。
只有江潮心里清楚,文宣帝生的是他的气。
曾经的他,是文宣帝亲手扶持起的大国师,用于对抗朝中各股势力。
但如今,他开始在朝堂上为难文宣帝,与当初那些专横霸道的势力并无区别。
屠龙者终成恶龙!
文宣帝却拿他没任何办法。
此刻,皇上愤然离场,场面一瞬间尴尬下来。
江潮刚要下朝,就听蔡京在旁提议道:“大国师,不如到舍下喝杯茶,醒醒酒?”
“好啊!”
江潮顺势答应下来,“就是不知道蔡大人府上的茶合不合本国师的口味!”
蔡京马上恭维道:“放心,都是大国师喜欢的!”
在蔡京的搀扶下,江潮缓缓过了午门,上了蔡京的马车。
若是一个月前,他断然不敢去蔡京府上做客,因为那很有可能会掉脑袋。
但今时不同往日,江潮现在借李家的势力,成功与几大势力旗鼓相当。
少倾,马车缓缓的停在蔡府门前。
蔡京先一步下车接引着江潮,脸色再也没了朝堂之上那般难看。
江潮只当他是马夫,拄着他的肩头,慢慢的下了马车。
感受到这般侮辱,蔡京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他紧咬着牙关,“大国师,请随本官到舍下。”
一旁的管家见自家宰府爷这般没面子,也急忙上前,鞍前马后的为江潮沏茶倒水,帮蔡京分担着压力。
坐在凉亭后,感受着晨光熹微,江潮翘起二郎腿问道:“蔡大人,您家的茶似乎也没那么合胃口啊!”
管家急忙躬下身子,赔笑道:“大国师您真会说笑,这是武夷山的大红袍,怎么会不好喝呢?”
江潮摇了摇头,啧啧嘴,“味不对,总感觉茶里还少了点什么。”
管家拧着眉,奇怪的问:“小人不明白,还请大国师明示?”
江潮登时放声大笑,“蔡大人,你们家这管家和太师家的臧否比起来,高下立判,他不是很懂事啊!”
感受到江潮奇怪的刁难,蔡京指着管家冷哼道:“茶好不好,那是因为泡茶人的手法不行,杜管家,还不把咱们的茶叶拿给大国师,也方便大国师回去自行沏泡!”
管家摸了摸后脑勺,不明所以。
他泡茶的手法是经过特训的,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老爷到底什么意思?
于是,他干咳一声,“老爷,您……”
“废物!”
蔡京登时一怒,“你确实该被换掉了!”
他招了招手,管家马上附耳过来,只听蔡京咬着牙道:“去账房支两箱黄金,给大国师做登门礼。”
管家这才恍然大悟,“明白明白,小人这就去办!”
少倾,管家抬着两小箱黄金,晃晃悠悠的进了凉亭,刚踏入台阶,登时摔了个狗吃屎,箱子掉在地上,金灿灿的黄金登时滚落下来。
场面登时尴尬起来。
明明是一场偷偷送礼,隐晦行事的情景,被他这一摔,全都挑破了。
蔡京顿感没脸见人,他捂着脸背过头去,只等着管家狼狈的爬起,慢吞吞的将金子捡回箱子里。
直到箱子封好了,蔡京的老脸上才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大国师,这是我们蔡府盛产的大红袍,号称茶中金块子!”
江潮禁不住破涕而笑,“感受到了,这茶都硬的砸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