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双瞳一震,目不转睛的盯着江潮。
良久,他吞咽了下,耸兀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干哑着问:“你说的是真的?”
“绝无虚言!”
江潮镇定道:“如果你信我,就跟我来!”
王陵刚站起身,胸口就猛地一痛。
许是之前被那些混混打出了内伤,坐着歇息还没感觉出来,起猛了一下那种痛觉就格外明显。
他紧咬着牙,面露难色,“恩人,前面带路。”
“别逞强了,我扶你上马!”
江潮将他扶起,使出吃奶的劲才把他扶上马。
王陵骑在马上,而江潮则是在前面牵着马。
王陵喘了口粗气,“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好吗?”
江潮自嘲一笑,“古有周文王请姜太公出山,赤脚背着他十里路;刘备三请卧龙先生出山,即便颜面扫地也无憾;如今我请你,只是为你牵马,你就觉得好了?”
听到这些话,王陵不由咧嘴笑了起来。
“你说的这几个典故,我都没听说过,但我知道您在说四个字,礼贤下士!”
“承蒙恩人看得起我,我是匹汗血宝马,而您则是宝马的主子。”
江潮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礼贤下士,对于你,值得!”
少倾,二人来到了海边的宅子里。
王陵刚下马,就朝着白花花的盐跑了过去。
他捏了一撮,含在嘴里,惊呼道:“这是盐?”
见他这种震惊的反应,江潮志得意满的解释了声:“是盐,精盐!”
王陵惊了片刻,突然放声大笑,“我明白了,恩人是想开盐铺,令一家独大的青帮就此垮台!”
“聪明!”江潮竖起大拇指,不禁夸赞。
王陵有将手放进盐堆里,捏了一把,分析道:“这精盐细如沙,更容易融于菜品,而且刚才我尝过它的咸度,比粗盐咸了不知多少倍,这盐绝对能取代粗盐。”
“青帮,今日之辱,我王陵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江潮见他干劲十足,马上道:“精盐,我有很多,但本金不多,我只能出九万两黄金,外加五十万两白银。”
王陵像收到了雷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这……这还不多?”
“对于我想要的,远远不够!”
江潮瞠目望向星星点点的夜空,眸子漆黑,睥睨漠视
告别王陵后,江潮骑上快马,直奔皇宫。
刚才装的逼有多深沉,现在就有多狼狈。
午夜,太和殿内。
长平长公主正在院里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
“死江潮,臭江潮,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宫外那么多美女,他一定是留宿在某位小姐家里了。”
“气死了!气死了!”
……
就在她骂个不停时,后面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谁把我们宁儿气成这样,我帮你教训他!”
长平蹙眉回过头,“还不就是江……江潮?”
当看到江潮的那一刹,她眼中分明闪过一道精光。
江潮的脸上绽放着笑意,捧起长平那娇滴滴的嫩脸,“宁儿,我公务繁忙,不曾倒出功夫来看望你,实在抱歉!”
他的声音充满着磁性,令长平不禁羞红了脸。
她原本有千万怪罪之语,却被江潮的一句话破碎,消散的无影无踪。
此刻的她,心中仿佛又升起了一颗颗枣树,吃上一口,甜的心都一酥。
她痴痴地望着江潮那张英俊的脸,媚眼如丝,“没,没事,我也就等了两三个时辰而已。”
江潮不禁汗颜。
两三个时辰?
那岂不是用过晚膳就在这里等着了?
难怪她刚刚骂骂咧咧的,差点就要发脾气了。
不行,长平长公主不仅是太后的心尖宠,更是令他愧疚的女孩,可不能再伤害她了。
江潮急忙将她扶到石凳边,十指落在她的娇柔的香肩上,轻轻揉压。
“等了那么久,浑身都该酸痛了吧?要不进屋,我帮你按按?”
长平不禁浑身一怔。
回忆起那日慈宁宫高亢嘹亮的娇嗔之音,她不由面红耳赤。
即便是他真的只是在按摩,那也太容易引起别人误会了。
想到这,长平歪过身子,躲开了江潮正在按摩的手,“按摩就不用了。其实我只是想说,民间诗会明天就要开始了,你说好陪我一起去,应该不会反悔吧?”
“当然不会,能陪宁儿一起出宫游玩,就算有再多的公务我也能撇下。”江潮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感受到温热的吐息不断地呼向她的耳廓,长平顿时身子一阵软麻,如卸了力一般。
她急忙躲开江潮,“既然你答应了,那就太好了,我……我明天来找你。”
说完,她赤红着小脸整理了一下步摇,羞答答的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