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傍晚,夕阳西下。
群山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江潮掐算了下时间,探出头来,礼貌地问道:“飞仙将军,这一路颠簸,我们屁股都颠麻了,什么时候安营扎寨,休息一下?”
慕容飞仙的脸陡然变了颜色,眉毛都拧到了一起,眼睛里更是迸发出一道道到一般锋利的光,“怎么不疼死你!”
说完,她拍了拍马背离开了。
江潮只觉得莫名其妙,嘴里忍不住嘟囔了句,“也对,她四十多岁了,更年期也该到了。”
随后,江潮招呼着一旁的副官,随口问道:“马副官,将士们行了一天路,也该累了,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休息。”
“回大国师,前方十里,有一处小溪,山清水秀,刚好适合安营扎寨,生火做饭。”马副官对答如流。
江潮一听,马上吩咐,“那就在溪边停止前进,安营扎寨!”
“是!”
少倾,大部队停滞在溪边。
辎重部队负责安营扎寨,火头军则是生火做饭。
香喷喷的米饭香气几乎飘了十里地,江潮闻着那味道,止不住的咽着口水。
很快,饭菜便分发过来。
江潮夹了一口素菜,盖在米饭上,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着。
突然,后方传来了一阵训斥的声音,“新来的,你到底会不会铺床?刚刚我三令五申,一定要给大国师铺软卧、双层被,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江潮站起身,朝着那边走过去。
他今天树立了一天光辉形象,一定要借题发挥一下。
可不能让全军将士认为他是出来旅游的。
想到这,江潮蹙着眉头,冷声喊道:“我说马副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国师是出来赈灾打仗的,不是出来贪图享乐的。”
“本国师一定要起带头作用,不能苦了全军将士,却只顾自己。”
“小家伙不会铺床也没事,本国师睡单层被,哪怕草席都没问题。”
“我们一定不能贬低与我们并肩作战的兵卫,他们也是有血有肉……卧槽,怎么是你?”
江潮正昂首挺胸,维护他的光辉形象。
他刚要安抚那位被训斥的兵卫,脸色却陡然变的铁青起来。
这个兵卫竟然是长平!
江潮搓了搓眼睛,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着她。
她明明喝了那杯蒙汗药,怎么不光没睡着,还偷偷潜入了大部队?
难道她早就看破了他的诡计?
想到这,他紧张的脚趾抓地,吞吞吐吐的问:“宁……宁儿,你不是应该……应该在睡觉吗?”
“大国师,本公主睡一天一夜,合适吗?”长平揭开头盔,一步步的朝着江潮逼近。
江潮后退了几步,身子陡然撞在了帐篷上,再无退路。
他嘴唇泛白,紧张的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公……公主,我……这……”
眼看着江潮惊恐的说不出话,长平一把拧住他的耳朵,娇嗔道:“你个狗东西,昨晚怎么答应本公主的?”
“说好了早晨出征偷偷带上我,可你竟然偷偷跑了。”
“要不是本公主早有预料,这会儿已经被你甩开五十里开外了。”
一瞬间,江潮只觉得他的光辉形象可能崩塌了。
长平也太不给他面子了,竟然当众拧他的耳朵。
完了,这回人丢大发了。
江潮尴尬的解释道:“宁儿,我也是为了你好,今天你也尝试过行军的滋味了,背着几床被子上路,是不是很累?”
“不累!”
长平嘟着嘴,冷哼道:“比起心痛,这点苦算不得什么。”
江潮见她生气,急忙哄着她,“宁儿,听话,趁现在还没走远,我让副官送你回京。”
“我不!你要是在逼我,新账旧账,我都跟你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