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沮丧的告退,一个人回了太和殿。
他想了一路,越想越憋气。
他辛辛苦苦搜集人证物证,接连几次差点遇害。
结果呢?连蔡京和秦冰的一根毫毛都没有撼动!
相当于他这段时间的折腾都是无用功。
江潮给自己倒了杯茶平静心情,一口气喝完茶,手掌用力一捏,茶杯瞬间化作粉末。
杜诗诗听闻动静从内堂出来,疑惑的问:“江公子你怎么了?”
江潮抬头瞥了眼杜诗诗,勉力压下心底的愤懑耐心解释。
“大国师辛辛苦苦抓回来两个人,一个叫怀永智,是个贪官。”
“此人是蔡京手下的人,大国师掌握了他们私通的证据,当朝跟皇上请旨重罚蔡京,可结果却不尽人意,蔡京这个大贪官依旧在宰府的位置上坐的稳稳当当。”
“还有一个是无恶不作烧杀掳掠的山贼叫独眼,他是秦冰手下的人,大国师也同样掌握了他们二人收受贿赂包庇作恶的证据,可结果和蔡京的一模一样,安然无事。”
光是再说一遍,江潮就气的心肝脾肺疼。
他接连倒了四满杯茶。
一口气喝光后,茶杯都被他用力捏了个粉碎。
杜诗诗柳眉轻轻皱起,“这会不会只是大国师的一面之词?毕竟大国师也不是什么好官,万一他是和蔡京秦冰官官相护呢?”
闻言,江潮面色冷的似是能结成冰。
若是平常他心情好,插科打诨的逗一逗杜诗诗也就过去了。
可此刻他心里一肚子火,自己做了那么多好人好事,到了杜诗诗这里还是一口一个狗官、坏人。
江潮愤怒的吼了声。
“大国师如果想官官相护,他又何必带回来那两个罪犯?”
“从江南道回京一路舟车劳顿,还得防着犯人被救走或者逃跑,他是咸盐吃多了蛋疼的没事干吗?”
“更何况他现在状告不成,直接得罪了当朝两大贪官,以后在朝堂上会更加的举步维艰,稍有不慎就会丢掉小命,他这是图啥?图跟蔡京秦冰作对好玩还是配合他俩在皇上面前演一出狗咬狗的戏?”
杜诗诗从未见过江潮这样凶狠的一面,小脸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她眼神惶恐的看了眼江潮,轻咬着贝齿脸颊通红的跟江潮道歉。
“对不起啊,江公子,我只是,只是……”
“大国师他真的不是贪官,真的有你说的那般贤德吗?”
江潮说:“我跟大国师这么久了,大国师出身贫寒,所以他深知百姓的苦,为了百姓,他不惜做出头鸟得罪当朝贪官,他究竟贤德,你若是有机会去江南道亲自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杜诗诗紧抿着粉唇,神色纠结,“大国师既有你说的这么好,那他当初为何要骗我们杜家?”
杜诗诗眸里噙着泪捏紧拳头。
她也想相信江公子的话,可杜家当初怎么被大国师害到家破人亡的她永远都不能忘记。
如果江公子口中贤德的是大国师,那当初欺骗她杜家,坑害她杜家的又是谁?
江潮叹了声气,“或许他早就知错了,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赎罪。”
说完,江潮转身离开了太和殿,转而去西街找王陵。
见到王陵,他问:“这些时日进展如何了?”
王陵得意的撇着嘴笑,从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一本账本递给江潮。
“你看看就知道了。”
江潮随手翻阅了几下,顿时傻眼了。
短短这几天的功夫,他竟然就赚了八百万两。
他们制造出来的精盐也完全取代了粗盐,而且百姓们几乎是清一色的夸精盐好,吃了精盐就再也不想吃粗制滥造的粗盐。
江潮心底的阴霾被精盐生意大好冲刷掉了些,他激动的拉着王陵的胳膊走到院里石凳上坐下。
“来,边喝茶你边跟我详细说说。”
王陵高兴的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这都多亏了恩人你慧眼识珠且才能过人,要不然我们也不能这么快就实现计划。”
江潮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王陵点点头,“没错,青帮已经被彻底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