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武身为文坛大家,血溅赛场不说,竟然以自嘲的方式出上联,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他明知江潮对上两对,楚蛮多数已呈败局。
这一联是挽尊之联,其复杂结构,令常人难以答出。
他希望江潮为了他的颜面,也不要答出来。
但他错了,江潮是岚朝大国师,不可能为了照顾他的颜面就不答。
只见江潮嗤笑了声,“何必呢?”
“老匹夫,早知如此,你们体面的输掉文斗,不也就没这么多是了嘛!”
见江潮不光不给邢文武面子,还出言不逊,敦宁公主当即催促道:“少说风凉话,有本事你就对出来。”
江潮在赛场上走了几步,摇头叹息道:“既然公主这么想输,那本国师就满足你。”
“观事观物,观天观地观日观月,观上观下,观他人总是有高有低!”
一瞬间,全场震惊。
如此难以对出的上联,竟然被江潮随口答出。
而且对仗工整,题意相对,简直堪称绝对。
与此同时,邢文武当场气绝身亡。
他一声为名,身败名裂,一身不为利,却技不如人,引得楚蛮徒生败绩。
眼看着对对联这种文人消遣之事,竟然对出了人命,江潮叹了口气,淡淡的道:“世事如棋,人生就是一个局,你我身在局中,既然你看遍世间万物,为何不观己身?”
“以死来逃避残局,简直懦弱!”
邢文武已死,而江潮却刻薄的点评了他。
就是因为他是一位国师,代表的是岚朝。
倘若在平时,他或许会因为惋惜文坛而不对这副下联。
敦宁公主简直要气炸了,她恼羞成怒,紧咬着银牙,怒气冲冲的道:“邢老因你而死,你却口出狂言,你还有良心吗?”
江潮不禁放声大笑,“他出现在文战现场,本就是个错误!”
“楚蛮进攻我大岚朝,令百姓生灵涂炭,怎么不讲良心?”
“为了夺我大岚江山,而参与文战,这就对得起良心了?”
“收起你的圣母心肠,还是等着本国师出对子吧!”
“倘若答不出来,你们就滚回楚国的一亩三分地,别再动杀人掠地的无耻勾当。”
敦宁公主虽然很气,但听到江潮有理有据的说辞,顿时被怼的哑口无言。
是楚蛮无理在先,就算现场死了人,江潮也完全没有理由非要体恤对手的生死。
她咽了咽口水,“大国师,请出对子吧!”
她明知楚蛮已经输了一半,但也只能面对,谁让规则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呢!
只见江潮撇了撇嘴,“好!”
“本国师就先出一道简单的上联,送你们一分,也不至于让你们输得难看。”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切莫放年华虚度!”
这上联出的已是简单至极,楚蛮文人若是连这都答不出来,那就枉为文人了。
只见楚蛮剩余三人面面相觑,埋头研究半天,这才堪堪答道:“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可晓得脚步留神。”
对上了!
但是又好像没对上。
对仗工整,但一个题意高深莫测的上联,却对上了一个普普通通家长里短的下联。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长相姣好,美若天仙的女子,下身却没有腿,而是一条鱼尾。
但即便如此,三人还是松了口气。
赢了一程,但却完全没脸回国了。
见状,江潮像是看待小孩子一样,哄着他们笑道:“既然你们第一题答出来了,那我可要提升难度了。”
“世路崎岖,看迷人捷足登山,争利悬崖无退路。”
此对一处,楚蛮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浑身颤抖,半张着嘴,却很难说出一段整句的话。
时间好像停留在了这一刻,周围的空气都凝固着,唯有三人还在心慌意乱的思考。
全城百姓已经急不可耐,越发的没了耐心。
“你们这帮蛮子到底行不行啊?”
“人家大国师,三道题没你们一道题用的时间长。”
“思考归思考,也要有个限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