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容池临探头去看,张福满捧着一个盒子放到桌上,容池临心急的打开,一套水蓝色金边白纹的华服赫然出现在眼前,容池临顿时眼前一亮:“你什么时候弄的!”
“路上捡的的,快试试合不合身。”
早知道他一逢重要日子就找不合适的衣服,卫以珩早早就在制衣坊备下好几套各种场合的新衣以备不时之需,为的就是防止现在这种突发奇想新衣服赶不出来的场合。
“衍之你简直是个神仙!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爱死你了!”容池临在他脸上落了个赏,屁颠颠的试衣裳去了。
屏风后面时不时传来一声容池临的赞叹。对这身衣服简直满意到了极致。
小果子啧啧称奇:“几百件衣服都没挑出一件称心的,皇上您怎么就拿了一套回来公子就满意成了这个样子?”
卫以珩放下茶杯莞尔:“这你就不够了解池临了,他这个人事事图新奇,只要是新的能对上他胃口的都喜欢。”
小果子恍然大悟:“难怪每当公子胃口不好的时候您就会吩咐御膳房做各式各样的新花样……”
卫以珩一个斜眼看过来,小果子连忙改口:“奴才失言,是皇后娘娘。”
“娘娘不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能称作娘娘,他是不会喜欢的。”卫以珩严肃起来:“封后大典后也一切如旧,仍是公子相称吧。”
小果子连忙应下,卫以珩看了看屏风上依稀可见的人影,清了清嗓子继续刚才的话题:“池临就是看着娇气,实际上很乖的。”
小果子忍辱负重:“是是是……”
公子那么能折腾,也就您觉得他乖……
“池临的性格多好啊,有他在朕才觉得这冷冰冰的皇宫终于有了热乎气,才叫家。”
小果子对此深有感触:“是啊,奴才也觉得自从公子来了以后宫里的氛围都不一样了。”过去别说是和皇上说话了,就是多看一眼都觉得胆战心惊,可现在竟然能心平气和的聊着天。
宫里变得多,皇上变的更多。
“衍之!”容池临抖着袖子出来:“好不好看?”
卫以珩嘴角挑起笑:“好看的紧。”
容池临傲娇的扬起下巴:“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没办法。”
卫以珩日常无奈:“对了,你若是想的话把温则和影子一道叫上也可。”
“我可不是这么想的吗,可这俩人自从事情评定以后就日日溜出宫喝酒逛花楼,谁都拦不住,我都好几天没抓到影了。”容池临忍不住抱怨:“我长这么大还没逛过花楼呢。”
卫以珩眯眸:“怎么着,想了?”
“是男人都想。”容池临拿手肘顶他:“要不哪天咱俩也去逛逛?”
“痴心妄想。”
“说起来影子顶着一张跟我一模一样的脸逛花楼你会不会觉得别扭?”
“你当朕瞎目?”
知道影子和池临长得一模一样是源于一个容池临也不知道怎么生出来的恶趣味,大半夜耳朵诓骗影子换上他的衣服在房里等卫以珩回来……
虽然卫以珩没上当吧,却吓的他以为容池临遇害,险些弄死影子召集兵力……
最后还是容池临见情况不好跑出来,连坑带哄废了好大力气才让他消了气。
容池临一脸嘚瑟像:“讲真的咱俩也去瞧瞧呗,好歹我也是个俏郎君,要是连青楼都没逛过那些美人多亏啊,一辈子都有遗憾。”
“做梦吧你,谁不知你一见到美人就走不动路,每每见到淅辞都跟个浪荡子似的,只要朕在一日,烟花之地就同你无缘。”卫以珩拉着他出门:“家宴还早,陪朕出去走走。”
容池临一遍被拽出门一边喊:“那你等我把衣服换掉啊,弄皱了怎么办!”
“弄皱了朕再给你熨。”
容池临被卫以珩拖着拽着在宫中绕了大半圈,最后在由龙湖待了半天才赶去赴宴,彼时人已经到全了,卫以珩牵着他坐到皇奶奶身边。
原本宫中宴会无论亲近与否都是分桌而食,但这次容池临执意换成圆桌,美其名曰一家人团团圆圆就应该坐在一处,分开就没那个氛围了。
众人起来施礼,卫以珩出声阻拦:“都是自家人,今日大可免去君臣之别,随意便好。”
“就是就是,都是自己人何必见外呢。”容池临赔笑道:“说起来许久未见皇长姐了,不知今日可好?”
没想到容池临会突然提及自己,卫枫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碍于卫以珩在场只能尽量将态度放好:“一切都好,有劳……皇后挂念,妾身也是近日才听闻您身中奇毒,幸好得了解药,不知可有好转?”
“害,还没到正式封后的日子别皇后皇后的叫我听着别扭死了。”这样没话找话实在尴尬容池临苦笑:“我身子现在没事了,长姐别这么见外,随意点好。”
“好孙媳啊,”皇奶奶倒是不见外,亲昵的拉过他的手放到手里摩挲:“几日不见你都消瘦了,以珩你是怎么照顾的池临,瞧着瘦的可怜样儿,心疼死皇奶奶了。”
“皇奶奶教训的是。”卫以珩道,容池临连忙替他开脱:“不关他的事,他把我照顾的很好,我这条小命要不是他将就着指不定就一命呜呼了,你说是吧卫明泽。”
卫明泽抬眸笑道:“皇兄他确实对池临很好,皇奶奶您就别瞎操心了。”
太皇太后糊涂劲上来,一脸的茫然,容池临耐心的同她重说了一遍刚才的话,还不忘带上生动的肢体语言。
“呸呸呸,别说着晦气话。”太皇太后佯怒,说话间数不胜数的精致菜肴呈了上来,按礼数须得等所有菜上齐了,等皇上动了第一筷以后才可开宴,但今日容池临事毕不打算遵循哪些条条框框。
等一坛子山药炖羊肉端上来他就迫不及待夹了一块到皇奶奶碗里:“皇奶奶您快尝尝,看看有没有长公主做的八九分相像?”
太皇太后笑呵呵的吃了一口连连赞叹,容池临跟着尝了一块顿时摇头:“不行不行,不及长公主十分之一,简直是天壤之别,这羊肉在寻常人手里那就是羊肉,在长公主手里就是天上的珍馐,人事怎能尝得到。我敢打包票。世上一定没人能模仿出长公主的味道。”
不怕好话砸死人,容池临铆足了劲往卫枫儿脸上贴金,搞得卫枫儿一阵阵脸红,态度都不知道柔和了多少倍。
这么多年的修养早已根深蒂固,不是说带动就能带起来的,即便气氛缓和所有人也都是客客气气,不会说话发笑,更不可能给彼此夹菜,不过几杯酒下肚酒劲儿上来气氛就好了许多。
等到酒席结束,卫明泽已经开始抱着碗傻笑,卫枫儿仍是端着架子,但目光早已迷离。将这些人挨个送走,容池临挽着卫以珩往回走。
他们二人特地没叫人跟着,不疾不徐的走在小路上接着月色闲聊。
“我也想喝醉,到时候接着酒劲儿为所欲为想想就很刺激。”容池临伸平双臂用力的吸了口清新的空气:“可惜我不能喝酒,要不然真想和你喝个天昏地暗。”
“不用喝醉你也可以为所欲为。”卫以珩跟在他身后满目爱意:“天黑小心脚下的路。”
“月亮亮着呢,我看的一清二楚,瞧你瞎操心的。”
明月高悬,在地上铺满银霜,容池临跑回卫以珩身边:“你难道就不想喝醉了对我做些什么吗,想想就刺激的很。”
“朕可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卫以珩牵起他的手:“一会儿顺便去汤泉宫沐浴如何?”
“也好,泡一泡解解乏。”
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容池临踩着一地破碎的树影喃喃道:“我说衍之,我们什么时候去行宫暂住啊,我一直惦记着呢。”
“等你全好了就去。”
容池临全当没听到,笑道:“明日就去吧!我等不及了!”
“胡闹。”卫以珩拉着他穿过长桥,月光将二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去行宫住可不想办个家宴说做便能做的,就算是现在开始准备也得半月之久才能妥当,你抓紧好,朕尽快差人准备如何?”
“行吧,一定要尽快哈。”
“这么急做什么,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容池临笑道:“我性子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一直拖着我的话我指不定会憋出病来。”
卫以珩看过来皱起眉:“不许吓唬朕。”
“好好好。”容池临突然拽着卫以珩钻到旁边的林子里,将卫以珩抵到树上倾身吻了上去,树影摇曳风声作响,卫以珩拉开他笑:“做什么?”
容池临抿唇:“不做什么就是想亲亲你,都许久未曾和你亲近,我感觉自己都快变成和尚了,想你想的紧。”
卫以珩在他嘴角亲了下:“身子这才刚好,猫儿就开始发情了?”
“呸!”容池临瞪眼,卫以珩失笑,反客为主一个转身将容池临摁在树上低头吻了许久。
“还是在等你恢复的更好些,朕还是怕伤到你。”
容池临仰起头微微喘息,止不住的摇头:“我等不及了。”
卫以珩呼吸一滞:“你这不是要朕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