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绾冷眼看着,面前的这个,敢在自己的面前,摆长辈架子的普通官员,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
“是吗?朕忽然觉得,刘爱卿你这话说的,好像挺正确的啊,难怪父皇如此看重你,也难怪你比旁人都要聪明。”
这话一说出来,几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蹙起了眉头,而刘官员却是,听见了唐绾的这话,只以为唐绾,认同了自己的话语。
果然,一个闺阁女子,就算是先帝,亲自亲笔写下的遗诏,让她当上了皇帝,这格局和脑子,还是不能和他们,相提并论的。
女儿家就应该,好好地呆在家中,待字闺中,当什么皇帝?
对于刘大臣,脸上那几乎,唐绾可以一眼看穿,究竟在想些什么,得意什么的模样,唐绾的眼眸神色,渐渐冰冷和无情。
如果大臣和官员们,此时此刻敢抬头,看一看唐绾的眼睛,就可以立马,发现唐绾此时此刻,像极了刚开始登基,冷漠无情的皇帝,而且更可以知道,刘大臣完了。
可惜,没有一个人抬头,唯一抬起头的刘大臣,虽然抬起头了,也敢看着唐绾,却是压根就没有注意,唐绾眼底的淡漠,似乎是在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陛下谬赞了,老夫当不得陛下的夸赞,老夫……”
“哎,刘爱卿,你又何必如此谦虚呢?”唐绾毫不犹豫地,开口打断了,刘官员的话语,笑着看向了对方,眼底却是不含,一丝一毫的笑意。
“朕可是听说了,刘爱卿的家中,尤其是后院,都很是精彩啊!听闻刘爱卿,宠妾灭妻也就罢了,就连后院更是,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好戏,当真是有意思啊!”
没有人会想到,唐绾居然会,直接朝着刘官员发难,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回想起来了,先前他们听说的事情。
刘官员原本,仅仅只是一个,乡下进京赶考的秀才,一次偶然之间,跟一个小县官的女儿,看对了眼儿,两情相悦了。
在前期的时候,这件事情倒是,还算得上是一个,比较好的佳话,夫妻恩爱和睦,还有一对双胞胎,儿子和女儿,两个人又是,极其孝顺乖巧。
然而到了后来,刘秀才被皇帝选中,变成了状元,随着官职的越来越大,再加上县官去世,糟糠之妻的年老色衰,纳了不少的小妾,而在这其中,刘秀才最宠爱的,就是从青楼,赎回家的花魁。
刚开始倒是还好,但是花魁小妾,生下了儿子之后,宠妾灭妻的名声,就开始传播,而刘官员却是,对此不以为然,甚至是越来越严重。
因为这件事情,先帝听说了,都责骂了他一顿,甚至把他暂时贬职,刘官员先前只以为,唐绾一直在宫中,唯一的出宫门,也就是去了江南。
而且再加上,其他的同僚们,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告诉唐绾这件事情,那么唐绾不可能,知道这种事情,所以才说了这话,甚至是搬出了先帝,端的一副长辈架子。
然而让刘官员,万万没想到的,却是唐绾居然,知道这件事情,而且还不给他,一丝一毫的情面,在朝堂上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地说了。
眼见着刘官员,这么一张老脸,青一阵红一阵的,不少的大臣官员们,都是情不自禁地,暗自掩嘴低头,偷笑了起来。
只能说他们这些人,原本就是看不上刘官员的,乡野小子的出身,倒是也不算看不上,只能说英雄不问出处,就算是有的看不上他,却也没有什么厌恶。
但是宠妾灭妻这一点,却是自古以来,最为文人所不齿的,更别提宠妾灭妻的,那个小妾还是,一个青楼的花魁了。
“糟糠之妻不可弃,你宠妾灭妻,朕还没有说什么,还没有来得及惩罚你,你居然管闲事,管到朕的头上了。”
唐绾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的刘官员:
“还愣着做什么?来人,难不成你们瞎了眼了,看不见这位刘大人,管闲事管到朕的头上来了吗?他宠妾灭妻成瘾,如今还想管朕的后宫了,把他压下去,革职进狱查看。”
话音刚落下来,刘官员便是,诚惶诚恐地,跪在了地上,发出来了一声响声,然而还没有,等到刘官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情和请罪,几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侍卫,就不约而同地,大步走了进来,架着刘官员离开。
听着刘官员,那被拖着离开,还大吼大叫,为自己求情,以及辩解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并没有跟着,一起支持刘官员。
“行了,爱卿们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啊?”唐绾这才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其他人,见着那些原本,也说了几句选秀的大臣,缩了缩脖子的模样,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春桃则是见此,自从接任了,侯总管的位置之后,便是熟练地,接着唐绾开口。
“臣有一事!”
就在一片寂静之中,忽然之间有一个男声,让唐绾不由得,挑了挑眉头,在看见是东方云逸的,父亲的时候,暗自心里谋算。
唐绾的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微笑着点了点头:“噢,东方爱卿有何事,直接说便是了,毕竟你也算是,朕的国丈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必多礼。”
这话一说出来,不提其他人,是怎么震惊,以及羡慕嫉妒恨,就连身为唐绾,口中的“国丈”的,东方官员,也是因为唐绾,突如其来的这话,而吓了一大跳。
“陛下,微臣惶恐,东方家高攀不起陛下,犬子东方云飞,更是没有福气,实在是当不得……这国丈的称呼啊!”
东方官员实在是,不知道唐绾,对于东方云飞,还有他们东方家,究竟是什么态度,只能对此惴惴不安地,弯下了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