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狼嚎什么呢,朕都没有用力。”皇帝没有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朕的年纪大,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朕问你,朕是年纪大不大啊?”
“呜呜呜呜,错了错了错了,不大不大,父皇简直是太年轻了,男人三十一枝花。”唐绾假模假样地,装哭了起来,呜呜咽咽的,简直不要太假。
结果下一秒,就被看不过去的皇帝,直接敲了一下脑瓜子,顿时没有声音,皇帝这才觉得,自己的耳朵,终于清净了下来。
“方才是怎么了?不过,你这是……从你母后的凤仪宫出来吧?怎么就突然,在这里喊自己烦了?”
皇帝见着差不多了,直接询问着唐绾,还不忘记招手,让人拿着手炉过来,塞到了唐绾,冰冰凉凉的手心之中。
“小姑娘家家的,都已经这么冷的天气了,也不带个手炉暖炉的,就穿了个斗篷,撑了一把伞,也不怕冻伤了。”
听着自家父皇,这么絮絮叨叨,却是满载着老父亲的,关心的话语,唐绾只觉得,真是一个甜蜜的负担。
“父皇,儿臣其实……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一问您。”唐绾说到了,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担心,自家父皇不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还特意强调了一遍,“这件事情很重要,很严肃的!”
瞧着唐绾现如今,严肃着一张小脸,皇帝的嘴角,便是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了些许,连忙抬手握拳,掩住了自己的嘴角,清了清嗓子,压住了喉间的笑意:“好,你跟朕去御书房说吧。”
“诶,好嘞!”唐绾倒是没有,看见自家父皇,那偷笑的模样,不过余光还是,瞥见了春桃,憋笑的表情,顿时一个眼刀,故作生气地,瞪了她一眼。
一进入御书房之中,唐绾顿时就,长舒了一口气,在春桃的帮助下,褪下了已然,沾满了满是,寒意的斗篷,舒服地原地蹦跶了一下。
“行了,坐下吧。”皇帝一坐下,瞧见的便是唐绾,蹦蹦跶跶的傻样,暗自无奈地,摇了摇脑袋,又示意太监,给唐绾上茶。
“好嘞!”唐绾听见这话,倒是也没有,一星半点的客气,一屁股坐在了位置上,捧着暖乎乎的手炉,紧张地抿了抿唇。
“说吧。”皇帝自然是,瞧见了唐绾,紧张的小动作,顿时笑了笑,“到底是什么,重要又严肃的事情,让咱们家一向,都是胆大包天的五公主,如今紧张和小心翼翼啊?”
“咳。”唐绾听见这话,顿时觉得自己,似乎被看轻了,挺直了背脊,不断用眼神,示意着自家父皇,屏退那些太监和宫女。
……噗。
皇帝瞧着唐绾,那眼神像极了抽搐,差点笑出声,连忙抬手摆了摆,那些太监和宫女们,便是训练有素地,立即退了下去,还不忘记关上门。
“父皇,您现如今也知道,儿臣日后的打算,那么儿臣一件事情,想要问一问您,听一听您的答案,希望您可以,如实地告诉儿臣。”
瞧见了唐绾,这么罕见的模样,以及肃然的语气,皇帝也不由得,下意识地坐直了一些,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朕答应你,你问就好了,朕一定会如实,回答你的问题。”
“呼。”唐绾听见这话,暗自握紧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汗渍的手心,深呼吸了一口气。
“如果到了日后,儿臣成功了,那么您会让儿臣,怎么对待大皇兄呢?是放过大皇兄,还是怎么样?”
突然听见唐绾,询问的这个问题,皇帝先是一愣,不过又是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似乎是没有想到,唐绾会询问,这么傻里傻气的问题。
“这自古以来,就是成王败寇,你怎么会问朕,这么愚蠢的问题?天家面前无父子,朕从你小时候,就开始教导你,那些帝皇权术,为的不就是,让你可以明白,什么是斩草必须除根,方能以绝后患。”
皇帝的念念叨叨,唐绾是没有什么心思,继续听下去了,如今听着皇帝,所说的这些话,心里既是讽刺,又是满满的疑惑。
究竟是不是他呢?
唐绾心里面的,疑虑的谜团,并没有随着,自家父皇的回答,而得到解除,反而是随之,越来越多的问题。
“你听见了没有啊?你自己日后,就算是胜利了,也要牢牢记得,万万不可以,以为自己成功了,便轻而易举地,放过自己的对手,你……”
“您的意思是,需要我杀死大皇兄,还有支持他的,那些人是吗?您不但不会阻止我,甚至还支持我,是不是这样?”
唐绾听着皇帝,那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的话语,心里不由得,突然涌出来了,一股子的怒火,直接开口打断。
皇帝倒是没有,因为唐绾的打断,还有不敬的语气,斥责唐绾什么,而是无奈地,摇了摇脑袋: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等到了你日后,坐到了朕的位置上,才会真真正正地,明白皇帝的这个,位置的意义,明白了为什么,这从古至今,皇帝都被称作,孤家寡人的原因。”
“……您自己记得,自己的这话就好,不然如果到时候,儿臣日后登基了,您忽然反悔,让儿臣不要动大皇兄,儿臣会很尴尬的。”
唐绾听见这话,下意识地抬眸,看了一眼自家,父皇的表情,瞧着他那么认真,那么感慨的模样,又是觉得讽刺,又是下意识地,有一点相信,不由得唾弃,自己太过于,相信自家父皇了。
如此这么说着,唐绾便是实在,没有什么心情,继续呆在这里了,面无表情地,起身行了一礼:“儿臣告退。”
“诶,你……”
一听见自家父皇,那还想喊住自己的话语,唐绾便是立即,加快了自己,原本就快速的步伐,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走到了,御书房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