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淡淡地说,“那以你之见,本宫该怎么得到皇上的心呢?”
怡淑媛说道,“姐姐有没有发现,皇上突然对皇后好了起来?皇后做了几个月皇后,他都不曾到储秀宫一步,但是前几天发生了刺客的事,皇后以身相救,才得到了皇上的注意呢,一定是皇上感激皇后了,所以姐姐,不如我们也……”
“照板葫芦?”华妃淡淡地吐出四个字,眸中浮起不屑的神情,“愚蠢!”
怡淑媛的脸色一抽,心中升起不快,说她愚蠢?
她再怎么愚蠢,也是一个公主的母妃,而她华妃就算再得到太后的喜爱又怎么样?
一个没有皇室子嗣的妃子,不会站得稳,迟早会被淘汰下去。
皇后现在还没有站稳位置,所以才答应了太后不会怀孕,可是太后迟早会去世的,到时候整个后宫就由皇后坐大,她才不用遵守那些所谓的诺言。
万一皇后生下一个皇子,她一定会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当皇太子的。
你华妃,什么都没有,再不为自己争取,命运只会在冷宫里面。
怡淑媛忍捺住心中的不屑,温柔地问道,“那姐姐该为自己想个办法才是,如果日后,皇后生下了皇子,那么你……”
聪明地不再说下去。
华妃哪里不知道她话中的意见,她高傲地看了她一眼,“本宫自会想办法,你好好地得到皇上的注意,生下一个大皇子,把他过继到本宫名下,本宫保你在后宫荣宠不消。”
怡淑媛心中的不快变成了恨意,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她?
她想得倒美。
只见她柔顺地笑了,“姐姐放心,太医说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以前一样,我的身材也没有走样,和少女无异,皇上一定会喜欢的,妹妹也想生一个皇子为姐姐争一口气呀。”
华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确实,年轻真好,生了孩子之后,还能保持着如此纤瘦柔软的身姿,不像宁妃,生了一个皇子马上就变得丰盈起来,身材走了样。
皇上保持着去金华殿,应该是看在二皇子的份上的。
想到这,她心中黯然。
其实她很明白,这辈子恐怕已难再夺回玄光帝的心,她也不作这些想法。
现在,她需要一个儿子,一个为她巩固位置,也为她的将来筹谋。
她就不信以自己的智慧,会斗不过一个宫女出身的皇后。
现在的皇后,所依赖的也不过是太后对她的信任,和先皇后一对儿女对她的依赖。
那小宫女的心智似乎也不差。
只听怡淑媛说到了秦香玉,“那贱人巴结到皇后娘娘,怀上了帝裔,万一她生下皇子,恐怕会威胁到我们,怎么办呢?”
华妃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说,“你生的是公主,怎么会威胁到你呢,深深地影响到宁妃才是,何况怀孕十个月,到婴儿呱呱落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是经历过的,怎么也不了解呢?”
怡淑媛心神领会地一笑。
但她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宁妃要拉拢秦香玉,她应该不会出手吧?”
华妃却是胸有成竹,“她才不会拉拢秦良媛,说那番话,只不过要在皇后面前掩饰她的居心,本宫在太后那里早已得到消息,秦良媛是先皇后娘家的亲戚,为了让先皇后的家人不那么难过,秦良媛不管生的是公主还是皇子,都会册封为妃,秦良媛会成为宁妃的威胁,她一定会除之而后快。”
怡淑媛恍悟,“我懂了。”
华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所以,这次你不许做蠢事,以太后和皇上的精明,他们是不容许这样的行为。”
怡淑媛不以为然,蠢事?你华妃当日何尝没有做这些蠢事?
脸上的笑意却是依然没变,“放心吧,没有你的指示,我不会做的。”
只听华妃又是淡淡地说,“本宫知道你和刘姑姑的交情甚好,你可以让刘姑姑在秦良媛的衣服上洒上红花粉,这样做起来,人不知,鬼也不觉。”
“姐姐说的好办法。”怡淑媛笑得更明媚了,心中更暗骂,这女人想的办法永远都是这么恶毒。
若不是自己答应投靠她,恐怕自己就算怀孕,也很难顺利生产,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女人教训了她一顿,让她不要做蠢事,原来她一早想到了这个阴毒的办法。
不说这两个女人在筹划些什么,默言显得有些忙。
思甜已经醒了过来,但伤势很重,继续躺在床上。
所以她领了琥珀,还有一众宫人,带着一些赏赐到了钟秀宫。
不料一到钟秀宫,就发现原来秦香玉的房间是属于西斜的位置,也就是说从早到晚都被太阳晒着,就算现在是秋天季节,这么晒着,始终都会很热。
于是她马上下令,让人给秦香玉换房间。
钟秀宫的宫女平日都欺秦香玉一直得不到宠爱,也得不到先皇后的信任,对她特别冷淡。
秦香玉习惯沉默,再加上太后和皇后还没有动作,所以钟秀宫的人还不知道她怀了帝裔,昨日回来身边多了两个宫婢,她们还嘲笑她,以为得到新皇后的宠爱就妄想飞上枝头。
这时,皇后突然驾到,让她们不知所措起来,再加上要给秦香玉换房间,心中不愿意,于是找借口,“花姑姑不在……房间的事要由姑姑安排。”
秦香玉不想生事,连忙说道,“皇后,其实不必了,嫔妾在这里习惯了,也没关系。”
皇后的脸一沉,“什么没关系,你现在怀着皇室的子嗣,身负重任,这些奴才敢怠慢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有些人必须严厉一些对待,不然这些人是不会长记性的,她是从宫女走过来的,怎么会不知道平常这些人怎么欺负秦香玉。
秦香玉的性格也太温婉了一些,才由着她们欺负。
不然,以她家的家境,何须受到这样的待遇。
一些人,根本用银两打发就好。
默言对秦香玉喜爱了几分,在宫里,只有她还算是出于污泥而不染的人,思想和行为都很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