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迦甩开他的手臂,扭头就走。
一辆灰色布加迪在街上飞驰而过。
靳司年映在车窗上的俊脸,凝着冰霜一般。
颜迦扭头看着窗外的街景,两人谁也不说话,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你以后离我哥远点。”靳司年忽然开口,语气格外不善。
“你什么意思?”颜迦皱起了眉头。
靳司年眸光冷厉的扫了她一眼,“为了他好!我不想大哥被某些心怀叵测的人利用。”
“你要这么想,那我无话可说。”颜迦不屑的挑起唇角,“反正我的一片好心,在你们这些人眼里总会变成居心叵测。”
靳司年冷哼一声,“你一片好心?一片好心到利用一个残疾的人出门,去买避孕药?”
“怎么是利用?顺便而已。”颜迦轻蔑的看着他道,“我只是不想增加无谓的争吵罢了——就像现在这个样子。”
靳司年幽深的眸底骤然添了一丝冷意,“不想争吵,你就应该老老实实在家做你的靳太太。”
颜迦立刻回怼,“靳太太这个身份,不是每个女人都愿意用自由换取的!靳司年,在自由自在和靳太太这两个选项间,你觉得我会选哪个?”
靳司年抓着方向盘的手,不觉紧握。
的确,被众多女人羡慕嫉妒恨的“靳太太”的位子,在这个女人的眼里却是不值一文!
她曾经被这个身份束缚和掌控,吃尽了苦头。
失踪归来后,这个女人开始掌控自己的一切。
气氛再次变得冰冷压抑,靳司年驾驶着车子铆足了劲儿在街上飞驰,一直回了别墅,两个人谁都不肯再理谁。
颜迦下了车就直奔房间,因为腹部有些不舒服,她想洗个澡就直接睡了。
管家一路追着颜迦报告道,“太太,您买的衣服已经送过来了,请您过下目。”
颜迦顿了顿,看都不看管家递过来的清单一眼,冷冷道,“直接送去洗衣房,谢谢。”
“是,太太!”管家道。
靳司年停好车子,回来时正看到佣人拎着六只袋子去洗衣房,便叫她们拿过来看。
靳司年随便拎起一件裙子瞅了瞅,衣服是旗袍的改良版,虽然用料和裁剪都非常精致典雅,却根本不是乔霁月的风格。
他不觉冷哼了一声,很明显,这是大哥给她买的衣服,这种款式,是大哥一直喜欢的样子。
女佣看靳司年沉着脸,小心翼翼的说,“靳少,太太的衣服……”
靳司年挑眉道,“扔了。”
女佣吓了一跳,“啊?您的意思是……”
“扔了,全部!”靳司年不悦的哼了一声。
“是!是!”女佣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又不敢多问,连忙拿了衣服出去,打算丢在别墅外的公共垃圾筒里。
扔衣服的时候,女佣心疼的要命、
这些衣服都是名牌,每件衣服都值好几千块,这么昂贵的衣服,说丢就丢了,真是败家啊!
女佣越想越心疼,扔衣服的手也停了下来,这么好的衣服扔掉多可惜啊,还不如自己拿回去便宜卖了赚点外快呢!
……
二楼卧室。
路过颜迦大门紧闭的房间时,靳司年倨傲地昂起了头,眼睛却不禁在门上瞟了几眼。
靳司年本以为他们成了真正的夫妻,就可以每晚同床而眠,谁知道又被她关在门外。
这个女人真的很难降服,她的每一次反抗,都会激起靳司年更大的征服念头。
颜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道是药物的副作用?她感觉胃部像是被塞了一把草那样难受。
好想喝一碗热乎乎的西红柿鸡蛋汤,自从回国以后,颜迦对这种酸香可口的热汤简直有些着迷!
夜深人静,整栋别墅静悄悄的。
颜迦捂着胃部,尽量放轻手脚下楼,去厨房给自己做汤。
在冰箱中乱翻一气,她总算摸齐了做汤的食材,转身去拿汤锅的时候,却被站在门口抱着双臂,冷眼地看着自己的靳司年吓了一跳。
“靳司年,你走路都不会发出声音的吗?”颜迦手中的鸡蛋差点掉在地上,悻悻的说。
“多做一份,我也饿了。”靳司年倒是毫不客气。
“没有!我才不给讨厌的人做东西吃!”颜迦难受的直皱眉头,胃里阵阵发凉,她只想尽快喝上一碗热汤。
看到颜迦的脸色有些不好,靳司年上前把她手里的东西抢了过来,鄙夷的说,“乔霁月,不舒服了吧?这就是作死的下场!”
颜迦瞪起眼睛,“……”
靳司年看了看手里的材料,“要喝西红柿鸡蛋汤吗?客厅等着去!”
颜迦懒得理他,自顾自去了客厅,窝在沙发上等汤。
“管家!”靳司年并没有安安静静地做汤,反而伸长了脖子朝外面大喊了一声,“帮太太拿块毯子!”
“喂,你一定要把所有人都喊起来吗?”颜迦连忙阻止,“我就想喝碗汤而已!”
“是,靳总!”管家远远回应一声,很快送了毯子过来。
不多时,靳司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地汤出来。
一眼瞅见颜迦身上盖着的毯子,竟然和靳风腿上盖的是同款,他的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
大宅和别墅的用品采购,是同一家服务公司,所以两边用相同的毯子一点也不奇怪。
可靳司年看到这块毯子,立刻想起在商场颜迦帮大哥低头拾起那条毯子,大哥宠溺抚摸她头发的情景。
虽然他看到只是偷拍的照片,但靳司年能体会到大哥摸在乔霁月的头上时,那种宠溺的感觉。
“管家,家里的毯子这么旧,为什么不全部换掉?”靳司年眸光一冷,质问道。
其实毯子并不旧,颜色鲜艳花纹也不错,材质更是没的说,但靳司年横看竖看就是觉得不顺眼!
“对不起靳少,我明天就让人全部换了。”
管家自然不知道靳司年这股邪火哪儿来的,只能赶紧将沙发上的毯子拿走。
颜迦喝着热汤,瞟了一眼被管家拿走的毯子,唇边不觉挑起一丝不屑,“一条毯子而已,要不要这么大的火气?”
“火气?笑话!”靳司年冷哼一声,不悦道,“乔霁月,大哥现在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他身边那么多佣人照顾,我看以后不用你再去献什么殷勤!”
“我献殷勤?”颜迦抬起头来,讶异的看着他道,“你觉得我照顾大哥,是在献殷勤?”
“难道不是吗?”靳司年挑了挑眉,讥讽的说,“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同情心泛滥啊!”
“对,没错!我就是同情她!靳司年,你知道为什么么?”颜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的味道说,“因为靳风是整个靳家,唯一一个让我愿意好好待他的人。”
靳司年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乔霁月,你什么意思?”
“靳司年,大哥腿上的盖毯和那条毯子一模一样,你看到我用就叫人扔了它,我倒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颜迦斜眸看着他,嘲弄般道,“你不是连大哥的醋都要吃吧?”
靳司年的眸子蓦地紧了紧,“笑话,我吃什么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