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年挑了挑眉,“我不过是爱上了一个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女人而已。”
“有人会爱上自己的敌人吗?”颜迦轻嗤。
“只有嫉妒你的人,才会把你当敌人,我从来不是。”
靳司年歪了歪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
“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今天所说的话,其实我更喜欢我们,还维持以前的样子。”颜迦对这个吻反应淡淡,语气却十分生硬。
因为她心中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你离我越近,我将会走得越远。”
这句话永远不会变,除非我死了,或者你死了。
靳司年蹙眉,眸中的瞬间带上了冰冷的意味,“乔霁月,你想都不要想。”
颜迦眸色黯然,她闭上眼睛,转身不再理他。
回别墅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
靳司年吩咐沈遇去接大哥,自己开车带颜迦回别墅。
车子开到一半儿,沈遇打电话来,有些为难的说,“大少爷说,太太不过去,他哪儿也不去。”
靳司年的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我们拐过去接他。”
进了大宅,原本就有些担心的颜迦直奔靳风的房间。
靳风的房门从里面锁着,听佣人说,昨晚他们走了以后,靳风情绪很低落,一直在发脾气,连饭都不吃。
叩叩——
颜迦敲了敲房门。
“滚开。”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除了霁月,我谁都不见。”
“大哥,我是乔霁月,我来接你。”颜迦无奈的笑道。
“咕咚”里面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东西重重摔在地上的声音。
“大哥?喂,大哥你怎么了?”
颜迦听声音不对,忙用力推门,无奈门是反锁的,根本推不开。
“让开,我来。”靳司年等不及管家拿钥匙过来,直接用力踹门,几下之后,便将门锁踹开。
门一打开,颜迦便看到靳风跌倒在地上。
轮椅倒在一旁,压住他的腿,他本来就不灵活的身体在吃力地挣扎。
“霁月……”靳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他双目通红,脸上胡须拉渣,看起来十分憔悴。
看到颜迦进来,靳风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
靳司年忙上前去扶靳风,可后者却将手臂伸到颜迦的面前。
“大哥,你摔倒哪里没有?有没有哪里痛?快给我们看看!”
颜迦将靳风扶起,一边轻声地哄着。
“我不……让人……欺负你……”
靳风一把将颜迦抱住,双臂紧紧地箍着她,几乎勒得她出不了气。
“我……咳咳,我很好,没人敢欺负我的……咳咳,大哥,你先放开我。”颜迦拍着他的肩膀,轻声劝慰。
“我想,保护你,可是我……”靳风脸上的表情还有些难以控制,眼睛里充满了愧疚,“我,我做不到。”
“你已经在保护我了,我很感谢你啊大哥。”
颜迦努力从他的手臂中挣脱出来,一边帮他整理凌乱的头发,一边柔柔地笑着,“你看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以后再也不许了,知道吗!”
“好……”靳风孩子般认真的点头,扯动唇角,艰难的露出一抹笑容。
一旁的靳司年,脸上虽然波澜不起,但微蹙的眉头早已将他出卖了!
看着自己的妻子对别的男人那么温柔,他简直嫉妒得要命!
清了清喉咙,靳司年轻声道,“大哥 ,这几天霁月休假,我们接你去我家住几天。”
颜迦斜了他一眼 ,靳司年故意把“我家”这两个字咬的很重。
这个男人,又在吃干醋!
真是可笑,靳风虽然身体在恢复,可是因为大脑曾经受伤,现在的智力也不过十岁孩子而已,靳司年竟然还嫉妒她对一个孩子好!
“我饿。”靳风拉着颜迦的手不肯放下,一双眼睛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
颜迦笑了笑,在靳风乱糟糟的头发上揉着,哄小孩子一般道,
“回了别墅,我们就能吃东西了!不过我要先帮你理发,然后刮胡子,嗯你还要去洗澡,等洗澡出来,就有牛排吃,好不好?”
靳风努力点点头,沧桑憔悴的脸上,瞬间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
靳司年不由瞟了他们一眼,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下拉了拉。
别墅的客厅。
靳司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用电脑,不时地瞟一眼颜迦,看她围着大哥忙来忙去。
没想到她还有做理发师的本事。
他看着颜迦手脚利落地帮大哥围上一块布,然后用剪刀和推子帮他整理头发。
两人一边理发一边欢声笑语,看得靳司年像一口吃了三个柠檬一般不是滋味儿。
眼角不时瞟向别处,心思早已飞到了旁边两个人身上,靳司年索性合上电脑,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他们有说有笑。
“喂,你的剃须刀借用一下!”颜迦不客气地向他伸手道。
靳司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挑眉道,“可以,不过条件是你也得帮我剃须。”
颜迦瞥了他一眼,“成交!”
一想到她柔软的手会在自己的脸上抚摸,靳司年握着剃须刀的手,不觉紧了一下,一抹笑意浮在微微勾起的唇角上。
收拾好靳风,护工带他去洗澡,颜迦便来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刚要打开冰箱拿牛排的时候,一只手握在她的手上。
靳司年的声音在脑后响起,“乔霁月,不许碰凉的东西。”
颜迦回头瞅他,“凉?我要做牛排。”
靳司年将手挪到她的腰间,解下围裙的带子,将围裙系在自己的身上,随后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才从冰箱里拿了牛排出来,挑眉道,“你教我,我来做。”
“靳司年……你不是吃醋了吧?他可是你大哥!”
颜迦转身靠在冰箱上,冷眼看着他。
“我吃醋?有吗?”靳司年满脸不屑,“这个世界上,能叫我靳司年吃醋的人还没有吧?”
看到她和大哥亲密无间,自己心里像住了个柠檬精一样,算不算吃醋?
他们两个人说说笑笑就算了,又理发又剃须……乔霁月还从来没对他这个老公这么好过呢!
在靳家,所有人都是这个女人的敌人,包括他……只有大哥不是。
非但如此,自己在她眼里简直动辄得咎,每当靳司年 以为自己离她很近了,她总会用冰冷的态度,将他们的距离再次生硬拉开。
乔霁月也只有在面对大哥时,才会展露出小女人温柔的模样,她一温柔起来,靳司年总有一种要扛不住了的感觉。
“我们两个本就是相斥的两极,你离我越近,便会推我越远。”
这句话始终在靳司年的心里始终盘旋,仿佛一根摇摇欲坠的风筝线,随时会被大风吹断一般。
乔霁月一夕之间的变化,简直让靳司年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