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
徐靖羡伸手摸了摸明似锦的脑袋,拥她入怀,“你一直说,本侯爷的算无遗策让你心中害怕。可如今,你该庆幸,这一次,我算对了。”
听着徐靖羡强有力的心跳,以及他平稳的呼吸声,明似锦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一些,“现在是怎样的情况?”
“千金之体,当然金贵些,需要小心看护。”
“我可以的,让我看看好不好。”明似锦扬起苍白的小脸儿,杏眸里都是希冀。
自己一生下女儿就晕过去了,甚至都没有听到孩子的啼哭声,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啊。
似乎怕徐靖羡不同意,明似锦咬了咬下嘴村再次道,“我照顾过铭儿的,那时候,几乎是一个人,若不是姜奶奶帮衬着……”
“姜奶奶说了,那臭小子出生的时候,皮得很。咱女儿可没那么皮,得小心护着。至少现在是吹不得风的。”
徐靖羡拉起被子盖上明似锦的肩头,“只能等你身子好些,去看她了。”
“真的?”
“真的。”徐靖羡轻轻拍着她的背部,“锦锦,我只瞒过你,可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也是。”明似锦莞尔一笑,双手环上了徐靖羡的腰,“我饿了,也困了。”
“究竟是饿了还是困了,先吃还是先睡?”徐靖羡有些手足无措,问的小心翼翼。
他听了很多婆子说了很多关于女人坐月子的事情,却独独没有问到这一点。他害怕做不到明似锦的心坎上,她会不舒服的。
问完半晌都没有听到回答,徐靖羡垂眸,明似锦就用这样抱着她的姿势,沉沉的睡了过去,呼吸声均匀,应该是安心了。
他小心翼翼将明似锦准备放回被窝,明似锦却嘟囔一声,皱了眉头。
“侯爷。”
轻声慢步进来的胡姐小心翼翼喊道,“郡主可是又睡着了?”
徐靖羡点头,抿了抿唇又小声问道,“请教一下胡姐,她睡了怎么吃?想放她躺平,她就会醒,怎么班?”
“嘿。”
胡姐受宠若惊,笑的眼睛眯眯,没想到一向脸冷的可怕的徐婧羡,竟然还有这么小心翼翼的一面。
“郡主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吃,我时常进来添热水,把粥和鸡汤暖着就成。至于郡主抱着您不撒手,那是因为郡主没有安全感呀。”
胡姐又絮絮叨叨叮嘱了很多,徐婧羡都虚心受教,仔仔细细的听着,生怕自己听漏了什么,会让明似锦受委屈。
胡姐叮嘱完一切之后轿车漫步出去,回去就给姜奶奶夸赞了徐婧羡一通,“别看侯爷平常冷冰冰的,对谁都一副冷淡的模样,他对郡主可好咧,今天还问了我好多关于女人月子的事情。”
“是么?”姜奶奶也替明似锦高兴,“这苦命的丫头,终于熬到头了,唉……”
明明是高兴的事情,姜奶奶却叹了气,想起了那个还没有一只大老鼠长的小小姐,当即泪眼朦胧一片心酸模样。
她忍不住擦了擦有些浑浊的眼睛,“苦又苦噢,活着真的好苦啊……”
明似锦感觉自己像是醒着又像是睡着。
她似乎回到了刚生铭儿的那时候,姜奶奶把家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宰了给她炖汤喝,为了让她有足够的奶量去养活铭儿。
姜奶奶熬的鸡汤可好喝了。新鲜宰杀的老母鸡用一只小砂锅就这姜丝儿慢炖一两个时辰,出锅后稍微撒点盐巴和葱花,黄黄的油花飘在浓郁的鸡汤上面,鲜味儿十足。
她在梦里香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咂巴咂巴嘴,却发现口腔里面全是她想喝的那种鸡汤的味道。
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只能就着这个香味儿,猛的砸吧好几口。等到肚子里有温暖的饱腹感,她又觉得犯困沉沉的睡了过去。
徐婧羡眼睛里满是欣慰,看她无意识间喝了许多,这才放下碗。
“锦锦莫怕,我出去看看女儿马上就回来。”徐婧羡诱哄着。
“唔──”
明似锦皱了眉头,轻轻嘟囔了两声,似乎是在咒骂他,去看女儿都不带自己。
徐靖羡低头,明似锦额间轻轻一吻,明知道她喝了药呈现的是半昏迷状态,他却还是认真的说的,“乖,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轻声慢步出了门,院子里面南宫玲珑已经等待了那儿。
一见到他出来,南宫玲珑便双手叉腰,挑着眉瞪他,“东西给我,你要是再这样说话不算数,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徐婧羡目光清冷地看向他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圣女莫不是忘了,你现在可是个死人啊。”
“你!”南宫玲珑气得直跺脚,“徐靖羡你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要赖账?明明是计划好的……”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计划?南宫玲珑。”
徐婧羡一字一动道,声音寒冷的像冰。
“徐婧羡你说你什么意思啊?”南宫玲珑以为徐靖羡只是想霸占万毒丹,“你是不相信我?至于吗?为了一颗万毒丹那东西对你又没什么用,你已经练成万毒不侵之体了。”
“我是说圣女大人,你被人耍了。幸亏叶无双来得及时,若是锦锦有半点差池,你猜南漓巫族,又能存活到几时?”
徐婧羡说着,突然抬手往自己胸口拍了一巴掌,顿时一口乌黑的血从嘴角涌出,同时吐出了一颗黑黝黝的如同琉璃一样的珠子。
“万毒丹你就这么吐出来了,你不怕死啊徐婧羡。”
南宫玲珑赶紧跑过去,手贴在徐婧羡的背上,帮他调些理气,却发现徐靖羡的气息平稳的很,一点儿都没有留下什么取了万毒丹的后遗症,难道这就是练就不侵之体的好处?
“你我协议已清,回去吧。”徐靖羡道。
“你要赶我走?”南宫玲珑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我说了,我不是故意上当的……”
“南宫,多谢。”
南宫玲珑哑了声,咬着下嘴唇瞧着徐婧羡半晌,“我是不会被你小瞧了的,你等着看!”
说着便哭着跑了出去。
徐靖羡瞧着那背影不见了,这才松了口气,身子一软,单膝半跪在地上,用手抻着地,再次吐出一口血,却是鲜红的。
“这么对待一个小丫头,真的好吗?安国候。”
一只手按在了徐靖羡的背上,他立马盘膝而坐,调息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