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羡张了好几次嘴,半晌,却笑了。
“好,好得很。这些年,还没人敢如此骂我。你要我滚是么?”
“对,是。”明似锦目光坚定,“我不想看到你,我也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孩子的父亲不该是你这样的,你……”
徐靖羡忽地将脸贴近过来,细细的瞧着明似锦那长长的睫毛,脸上一片温柔。
然而张嘴,声音却是寒凉刺骨,“明似锦,你想要逃离我的身边?告诉你,早就晚了。我徐靖羡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时候。”
他说罢,转身就走,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似乎还落了锁。
“……”
明似锦愣神了,怎么还将她锁上了呢?难不成救女儿的过程还有什么危险?
她冲过去拉开窗户,刚好瞧见徐靖羡将铭儿倒提腿拎着走,她大声喊道,“徐靖羡,你放我出去,你别让我恨你。”
徐靖羡猛然回头,狭长的眸子里泛着狼性的光,“来人,将窗户封了。”
说话间伸手打出两枚石子,关了卧房的床。
明似锦被碰了一鼻子灰,刚要去开窗,却觉得外面人影晃动,竟是暗卫飞檐走壁而来,真的就开始钉窗户!
“你们怎么这样,铭儿自残的时候你们发现不了,钉窗户这么积极?”
她狂拍窗户,震得窗户外暗卫锤子都捏不稳了,“郡主,铭哥儿悬梁刺骨好好学习,不算自残。”
悬梁刺股你大爷!
明似锦想学着南宫玲珑那样爆粗口,可良好的修养让她生生忍住了。
一个人生什么闷气,看样子,徐靖羡应该是带铭儿去救女儿了。
她颓废的回到床上坐下,一歪头……瓶子都还在这里,救什么救啊。
“我要见安国侯,我要见他。”
“侯爷说了,您不想见他。”
明似锦气炸了,胸疼,“那你把这个瓶子给铭儿总行吧。”
她小心翼翼的将瓶子在窗户还没钉完的地方晃了晃,暗卫想了想,也不能完全忤逆郡主,这以后可得是我们的当家主母呢。
便稍微将窗户打开了条缝,准备接瓶子。下一瞬,他愣了。
伸出来的可不是白玉瓶子……
徐靖羡很生气,倒提腿拎着铭儿就走。
既然你说我不配做父亲,那我便不做好父亲了。
铭儿痛的稀里哗啦,“爹爹,放娘亲出来,我们要去救妹妹。”
徐靖羡挑眉,抬手就给铭儿屁股上两巴掌,“我是不是你爹?”
铭儿含泪点头,“所以我们要去救妹妹。”
“既然知道我是你爹,便不用你操心。”他长臂一挥将铭儿丢给了侍卫,“将他关进小黑屋。”
“凤眼雨,爹爹我有凤眼雨,可以救妹妹的,就在娘亲手里。”
他急的顾不上疼,对着侍卫拳打脚踢,要挣脱了去找爹娘。
“爹,爹……”
铭儿喊了好几声,徐靖羡头却是也不回的离开,他急了,大声喊道,“你怎么可以不管妹妹,我要救妹妹,我不要娘亲哭。爹你一点儿都不好,都不好……”
徐靖羡顿住,停下了步子,回头,铭儿已经被侍卫带远了。
哼,小屁孩子,只想着和娘亲串通一气,我这个爹,当得就这么差劲?我怎么可能不管女儿,那可是我和锦锦的女儿啊……
徐靖羡回到锦园去找叶无双,可是到了门前,却有浓浓的血腥味传出来。
他顿时一惊,提腿就跑,直接翻墙而入,落下却不小心踩到了软趴趴的东西。
他低头一瞧,浑身是血的丫头倒在地上。他蹲下身子将人反过来,“小梨!”
小梨虚虚抬眼,“侯,侯爷……快,小小姐,快救……”脑袋一歪,没了生气。
徐靖羡顾不得她,飞跃前进,“徐七徐八!”
没人回应,护在锦园的暗卫不在。
他脸色阴沉下来,冲到内院,明似锦的屋子大门打开,里面东西散落一地。
还好锦锦没在。
他转身去女儿屋内,管子随意的落在地上,女儿不在,叶无双也不在,到处都是杂乱的景象。
“啊——”
凄惨的声音传来,是后院,胡姐和姜奶奶在那里。
他脚下不停,直接从后窗出去,一路狂奔,到了之后,顿时惊了。
三个白面白发的女人在那里,其中一个那修长的指甲探入姜奶奶腹中。
不,那不能称职之为女人,那是修罗恶鬼!
“婆母,放开我婆母!”胡姐凄厉喊着,又痛苦的“啊”了一声。
她的背部被长长的指甲划开。
徐靖羡一脚踢出脚下石子,打退了两人,抽剑迎了过去,救下了胡姐和姜奶奶。
他顾不得去看,便和三个白发女子打了起来,越打越心惊。
她们不厉害,却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无论流多少血,都往来扑,断胳膊断腿了也要匍匐过来。
直到整个头被砍下来咕噜噜滚到一边,才能作罢。
斩了三个于剑下,他回头,胡姐抱着姜奶奶嚎啕大哭,“啊,婆母,婆母!”
“我来看看。”徐靖羡收了剑走过来。
“侯爷,救救我婆母。”
胡姐放开了姜奶奶的身子,徐靖羡去探鼻息,已经了无生气。
徐靖羡叹了口气,“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姐再次啊了一声,似乎有些崩溃,起身提起裙子就往屋里跑。
徐靖羡跟上去,姜家老二蜷缩着身子,似乎护着什么。他的身后,也有一个白发女人用双手抓着他的后背,血肉模糊。
“二壮!”
胡姐疯魔了,拔腿就往里面跑。
徐靖羡一手将她抓回来,推出门,“我去。”
他找到了这些白发女人的弱点,内力灌入软剑,一箭封喉。
胡姐却没听话,还是冲了进来,摇晃着姜老二。
姜老二死死的保持着蜷缩的样子,似乎护着怀中的东西。
“闪开。”徐靖羡呵斥道。
胡姐却像是听不到似得,直接将血肉模糊的二壮抱了个满怀。
“再不让开,孩子要被捂死了。”
徐靖羡已经看出来,姜老二怀中护着的是她们的孩子。
胡姐这才有了反应,僵硬的抬头,红肿的眼珠子晦涩的转了一圈,“孩子……孩子?”
徐靖羡扯开她,扒拉了一下姜老二的胳膊,已经僵硬了。暗叹一声,他提剑斩了上去,断了姜老二的胳膊。
“哇——”
嘹亮的啼哭声彻底将胡姐的意志拉了回来,她手忙脚乱的过来抱着孩子,“霞儿,霞儿不怕,娘亲在。”
“到底怎么回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