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见苏清雅这般,也不大高兴,于是说了句:“食不言寝不语!”
老夫人心里向着柳盼儿和苏清雅,苏馥雅又这么说,老夫人这心里肯定不舒服。
不过苏馥雅也不介意,反正老夫人都不喜欢自己,自己也没必要刻意讨好老夫人。
一顿晚饭就这样结束,苏馥雅用过晚膳后,就回了屋子里。
从饭厅走到清荷院也有一小段路程,这么走上一段,就当是消食了。
回到清荷院,苏馥雅便坐在案几旁的凳子上,翻着书看。
“小姐,这样坐着太冷,还是坐到床上去看吧。”琥珀进来后看见道。
苏馥雅却是摇了摇头:“在床上看不方便批注,你再放一盆炭火到旁边就是了。”
“是,小姐。”琥珀立即去添了一个火盆进来。
苏馥雅近来对医书痴迷,尤其是在养伤的这段时日。前些时日,腿受了伤,不能随便走动,苏馥雅便看医书打发时间。
本就有心学习医书,这么一看,便是更加痴迷了。
转眼间便是除夕夜了,除夕夜里,这苏府上下的人都十分的高兴,因为每年的除夕夜和元日都会给下人打赏红包。
除夕夜打赏红包是为了犒劳下人们这一年的以来的付出,而元日的打赏则是为了希望下人们在新的一年更加尽心尽责的侍候主子。
除夕是一个团圆的日子,今日里众人都穿着喜色的衣服,皆是一脸笑意的坐在一起。
年夜饭十分的丰盛,但却是少不了饺子,苏馥雅一家人在饭厅用晚膳,却是独独少了柳盼儿一人。
扶柳院里,冷冷清清的,只有柳盼儿和几名丫鬟。
柳盼儿现在是通房,院子里照顾的人也不如从前多,现在只有几个人守着扶柳院。
不能前去饭厅一起吃年夜饭,柳盼儿只得一人在扶柳院用晚膳。
桌上摆满了各种美食,柳盼儿却是没有什么胃口。这么热闹的日子,自己只能一个人待在这儿,柳盼儿心里难免不是滋味。
一直以来柳盼儿都十分受宠,但如今却是被变为通房,连除夕夜的年饭都不能吃,柳盼儿那里接受得了。
“主子,多少还是吃点儿吧。”兰儿在一旁忧心的劝道。
柳盼儿双眸黯淡无光,整个人少了一丝精气神,软绵绵的说了声:“没胃口。”
“你不饿,肚子里的小少爷还饿呢,你还是吃点儿吧。”兰儿真心地说道。
柳盼儿知道兰儿说得有道理,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旁的筷子,随便吃了两口。
夹了几筷子,实在是没胃口,柳盼儿将筷子放下蹙眉道:“撤了撤了,心里烦躁的很,没胃口。”
见柳盼儿要发脾气了,兰儿也不敢像刚才那般继续劝解,赶紧吩咐其他的丫鬟将这些菜都撤下了。
柳盼儿没有心情用晚膳,现下又这么早,根本睡不着:“兰儿,扶我出去走走。”
扶着兰儿的手,柳盼儿出了屋子,在院子里转着。因苏云初的事情,柳盼儿便贬为通房,不能随便在苏府走动,现下也只能在自己的院外四处走走。
苏府四处都是张灯结彩的,挂着高红灯笼,处处都是红色,年味十足。
偏偏柳盼儿这儿是冷冷清清的,柳盼儿心里不是滋味!
这就是正室夫人和姨娘通房的区别,若是成了正室,自己就不必受这些委屈了。
柳盼儿满腹心事,在院子里走着,走着走着,柳盼儿突然捂着肚子:“啊!我的肚子好疼。”
“主子,怎么了?”兰儿立即弯下身子询问。
只见柳盼儿面色瞬间煞白,双手一直捂着肚子,神情痛苦的道:“我的肚子好痛!啊!好痛!”
“啊!”柳盼儿又是一声尖叫,整个人就往兰儿身上倒去。
见柳盼儿疼得这么厉害,兰儿也是紧张不已,立即扶着柳盼儿到一旁的凉亭坐下。
“啊!好痛!兰儿,我好痛啊!怎么突然间这么痛!”柳盼儿扶着兰儿的手坐下,可是腹痛得厉害,柳盼儿左右紧紧抓着兰儿的手,又是摸着小腹。
柳盼儿神情痛苦,看起来痛得十分厉害。
“血!有血!”兰儿低头时,看见地上有血,吓得面色苍白惊呼出声。
柳盼儿一惊,低下头一看,果然是看到了地面上有血,而且柳盼儿的裙子上也带着些许血迹。
“见红了!”兰儿一脸的害怕和震惊,又赶紧道:“我去找大夫,我去找大夫!”
兰儿一边说就要一边往外走去,显然是被这样的景象吓住了。
“站住!”柳盼儿望着地上的血喊道。
兰儿立即停了下来,身后的柳盼儿继续道:“不能大张旗鼓的请大夫!”
“可是见红了,必须得请大夫啊!”兰儿着急的说道。
女子怀孕不宜见红,像柳盼儿这么大月份还见红,更是出了大问题,所以兰儿才会这么紧张。
兰儿知道的,柳盼儿也知道,毕竟是生养过孩子的人。
柳盼儿叫住兰儿,竟是前所未有的镇定道:“请大夫,去悄悄的请,不可让旁人知道,另外赶紧去请二小姐过来,就说我请她过来坐一坐!”
“是!”
“还有这里,找人将这里的血迹清理干净,不可让旁人知道我见红的事!”
柳盼儿小腹疼得难受,备受煎熬,此时不过是强撑着安排。见红事关重大,柳盼儿现在唯一的依仗就是这个孩子,所以这些事情万万不能告诉旁人。
除了兰儿,身后还跟着两名丫鬟,兰儿赶紧安排道:“去请陈大夫过来,记得莫要声张,不可让府里的其他人知道。你赶紧将这里的血迹清理干净,半点儿痕迹都不要漏下。”
“我先送您回房!”兰儿安排好了后,又赶紧过来照顾柳盼儿。
柳盼儿的月份已经很大,此时小腹痛得难受,挺着个大肚子走起路十分吃力,一旁扶着的兰儿更是觉得费劲。
搀扶着柳盼儿回到屋子里:“主子,快躺下!等着大夫过来!”
被兰儿的搀扶下,柳盼儿躺在了床榻上,血似乎还在流,柳盼儿抬腿的时候仿佛看见血迹越来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