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更不可能了,现在这时间也还早啊,才十点,成年人哪这么早睡觉的,以为他是背着书包还在上小学的小二郎呢,睡那么早明天好早起上学?
刚这么一想,我就脑子一转,突然想到这家伙昨晚是跟我说要让我死在他家后面的这片林子里,还说他会布置道法,那我既然是要死这林子里,那他这道法肯定就得布置在这林子里才对,那他现在应该就在这片林子里。
嗐,管它的呢,我现在过去这林子里看看也就知道了。
哥们我当想即做,立马就从他家房屋边角的一条泥巴小路往后面的林子走去,这黑里八漆(没这词一句方言)的,我当然不能光凭眼睛照路,还打着手机上的手电筒灯的。
就这,我都还不能怎么看得清路,就感觉这地的黑色粒子太特么浓了,我手机灯光都还不怎么干得过它们,硬是被它们死死压了一头,看着前方的道路还是有些黑黑的,但好在是一些挡路的绊脚石我看清了,不然我真得被这些“硬邦邦的货”给绊倒不可。
从外面准备进来这片林子时,我感觉这片林子也就在面瘫鬼家后面不远,顶多也就几十米这样子,一分钟左右就能走到。
可我走了将近十分钟都还没走到,而且这越往前走这路还越是倾斜,跟个坡路似的,两边则都是一些类似田埂这种长有杂草的往上倾斜的平地。
我心想这林子玩我呢,是不是看我朝你走过来了你就自个往后退了。
算了算了玩笑话,我知道这林子是多少距离就多少距离,不会真看见我来了就整个往后倒退,因为这整个林子都能成精我是真没听过,顶多就只听过树精,还是在《西游记》里看的。
不过说实在的,我真想不到这林子距离面瘫鬼家房屋有这么些距离,我走了这将近十分钟差不多也走了几百米左右吧,Y的就是没到,只能眼睁睁盯着前方未知的距离朝它看着,搞得像我找不到女人对它放电似的。
又是几分钟后,终于,我发现这林子已经离我越来越近,可以说就是近在咫尺,我只要再走过十几步就能走到,只不过这个路一直是往上倾斜的。
还真是,我又往前好是奔了十几步后,瞬间就进入到了这片林子中来,除了我后方外,可以说这林子周围全是些高大挺拔的树木,往顶空一看密密麻麻的黑枝丫参差不齐地交叉一起,小堆小堆的鸟群在这上面各有分布,不停发出一种很吵我耳朵的叽喳声。
说鸟的叽喳声是歌唱声我真没听出来,这话我看也就只能出现在课文里了,要不就得看是哪些鸟,因为并不是所有鸟都会唱歌,尤其是这么大晚上还唱的,那这肯定就不是在唱啥歌了,简直是在发出噪音扰人清静啊。
但我想现在枝头上叫的这些应该都不是啥可爱的鸟吧,应该都是些夜鹰,俗称的猫头鹰,因为我感觉它们都长得挺肥大的。
还有一点值得一提,就是在我走进这片林子里后眼前便不再是一段倾斜往上的坡路,而是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平坦地带,而且地界很大,一眼看去好几十亩的样子。
除此之外,我看见一人,这人差不多是在这片树林中央架着一个亮着烛光的黄布台子布置一些道法道具。
没错,这人就是面瘫鬼了,额……也可能不是,我这么说也只是猜的,因为这人距离我好些距离呢,我压根就不能瞧见他的一个具体样貌,但我想应该不会猜错,能在这地布置道法的除了面瘫鬼外还会有谁,还有他老婆吗?
行了不扯了,就他这杀马特发型要想有老婆估计得下辈子去了,这辈子怕是没戏。
我开始朝他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去,别说,在这种周围遍布树木的阴森环境下见到一个人在摆着法坛作法还真怪渗人的,就感觉随时都会蹦出只鬼来现我跟前似的。
约莫走了四五分钟后,我终于靠近这个摆着法坛作法的人,距离他仅有十几米左右的样子,所以我现在能看清他的一个具体侧脸。
这还真是面瘫鬼,不过那一头的杀马特发型已经消失不见,只因一顶正中央刻着阴阳八卦的黄色方形道帽戴他头上,并且他还身着一套较为宽松的黄色道服,两手则在烧化着符纸对着法坛上下挥舞着。
好家伙,这身装扮还挺有范的嘛,一下子就让我想起了林正英拍的那些港鬼片,那打扮就跟他现在这差不多。
就是感觉林正英比他有气势多了,额……因为人家是一演员嘛,他这就一面瘫脸,除了穿的这套道法很有范外,他的气势感觉跟道士不太搭啊。
真佩服自己,这说着说着怎么把这电视上的假道士说得还有气势了,这现实生活中的真道士反倒被我说得一点气势没有。
我也真是佩服我的这张嘴,颠倒黑白的能力太有一套。
十几秒后,我已经走他身边停下,仅距离他一米之远。
“诶,我来了。”刚一停下我就朝他昂了昂脑袋说。
他没有答话,不过手上烧化符纸挥舞的动作已经缓缓停下,额……其实也差不多是他烧完了。
这烧完的符纸灰还就存留在他手上,然后单手捧着符纸对着法坛上前两步,把符纸灰滴洒在法坛上一个黄色的盘子中,看样子这符纸灰已经有了半盘之多,估计已经消耗了不少的符纸,最起码四五十张会有吧。
不过他每次拿在手里烧化符纸时的量也挺多的,就现在这次,就见他左右手里分别拿了三张符纸烧化,那总共就是六张,烧不了几次就能烧满这几十张符纸。
我本以为他把这符纸灰滴洒在黄盘里后就会转过身来搭理我了,谁成想他并没有,而是目视前方法坛上的一个白胡子老头,当然这说的是雕像,此雕像应该是某个道家人物,太上老君或是太上老君的兄弟等等这些……嗐,我是真不知道这些老头是谁,感觉长得都一样,都是头顶一冠,然后脸几乎没啥区别,也不知这些雕刻师门能不能搞认真点。
“诶,我来了。”见他并未转身理我,我就又叫了他一句,以表我的存在。
可他仍旧目视前方的那个白胡子老头,我稍稍有点不耐烦了,我知道你作法重要,但好歹得先应我一下吧。
我便准备再叫,然后就听他双手交叉,然后食指相合地对着这白胡子老头念着一阵我听不清的碎碎咒语,“呜里呜拉”地念,听着怪渗人的。
而我见状当然也不再叫他,显然他在念这种碎碎咒语时不能受人扰乱,那我当然知趣,虽然我这人平时是有点不耐烦心理,但孰轻孰重我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