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有五位长老,他们并称为五夫子。
此五人乃是当世儒修至圣,被誉为至圣先师。
他们或许不是当世修为最高的,但绝对是天下读书人心中的表率。
不知多少人为了见他们一面,穷尽一生,留在稷下府学习。
夫子讲究有教无类,每隔一个月便会开坛授徒,稷下府的授徒不在乎身份地位,即便普通人也可以去听课。
因此,学宫授徒之时,整个稷下府都是人山人海,场面空前,那家伙比各大仙门开山门还热闹。
而稷下学宫为了检验学子的学识,每隔十年便会举行一次科试,科试的榜首,则可进入稷下学宫学习。
因为这个苛刻的条件,稷下学宫自荒古建立至今,门下学子总计也不过三千。
他们每一代弟子,基本上都只有一人。
五个老师教导一个学生,即便是头猪,也能学有所成。
因此稷下学宫每一代学子出世便是天之骄子,堪比仙宫最强弟子。
而最近这一百年,姜家姜临之来到此地,他自幼熟读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经史子集,无所不晓,被誉为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原本十年之期过后,他也就到了毕业的年纪。
但姜临之却以自己学有不成为由,每每留级,而后参加考试,夺得榜首,继续留在稷下学府学习。
如此行为,本来是不符合规则的,但稷下学府也没规定不许人毕业后继续留校,因此让这小子钻了漏洞。
眼看姜临之的学识直逼五位夫子,修为也已经到了化神巅峰,五位夫子只好打破规则,强令姜临之退学。
再让这小子继续留级,他就要超过夫子了。
按理来说,弟子青出于蓝胜于蓝本没什么,但这小子一直霸占着科试榜首,弄得其他人无法进入稷下学府。
或许也是为了平息众怒,夫子这才决定将他赶走。
“这个祸害终于走了,他在这里一天,咱们就没法进入稷下学宫!”
“笑死,说的好像他走了,你就能考中榜首一样!”
“就算我考不中,也不想他继续霸占榜首!”
“姜临之资质过人,我还以为他会被选做学宫下一任夫子呢!”
酒馆里,人们都在讨论着姜临之的事情。
这家伙被退学,对他们而言可是一件大好事。
尽管在座这些人也不一定能考中榜首,但至少稷下学宫终于回归正轨了。
将桌上的饭菜全部清理干净之后,吴量才意犹未尽的回到房间休息。
按照他所说,做事之前要养精蓄锐,为了晚上的行动,他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直到夜幕降临,吴量才敲开沐晨的房门。
打开房门,沐晨便看见一道浑身包裹着黑衣的家伙站在自己房间门口。
那人头戴黑头巾,黑布蒙面,一身夜行衣,背后背着一根黑色的大铁棍,腰间挂着一卷绳子。
他脖子上系着一条红绳,红绳上挂着一个吊坠,那吊坠似乎是以牛角制成,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
他手臂上绑着绑带,上面别着一把铜钱剑,两条红色的编织绳从背后绕过,在胸前交汇,胸口一面八卦镜,熠熠生辉。
他的腰间还挂着一个黑色的口袋,用金丝线系着,上面绣着“摸金”二字!
袋子旁边,则有一个小布囊,不足巴掌大,里面似乎装着一方印玺。
“什么鬼?吃俺老沐一刀!”
沐晨被这幅景象吓了一跳,当即拔刀就砍。
好在对方眼疾手快,一招空手接白刃,双掌合一,夹住黑刀。
“是我,你师公!”
吴量双腿颤动,卸去力道,见沐晨收刀,他这才摘去面巾。
“师公,你要不要玩儿的这么真实?”
沐晨见状都无语了,不就是盗墓吗?他这个盗墓祖师爷还需要这样?
“既然要追求刺激,自然要贯彻到底了?”
“我这样装扮才像那么回事嘛!”
“别废话了,咱赶紧走吧!”
吴量说着,瞥了沐晨一眼,继续道!
“对了,你要不要换身装扮?”
“不用了谢谢,我不喜欢角色扮演!”
沐晨赶忙拒绝了吴量的好意,其实他只是害怕他们被抓。
虽然吴量现在拿着发丘印,但以吴量的名声,若是被抓,这发丘印不一定保得住他。
沐晨担心自己被牵连,尽量跟他划清界限。
自己不穿这身衣服,万一被发现了,还能说自己是来旅游的。
但穿上这身衣服,盗墓的名头就摘不掉了!
两人趁着夜色出了门,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行人总是不自觉的看向沐晨二人。
虽然现在是晚上,但穿着夜行衣走在人群里,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沐晨也觉得尴尬,故意离吴量远一些。
这家伙不像是来盗墓的,穿着夜行衣隐藏身份,却又故意在人群里显摆。
周围人看他,都跟看傻子一样。
沐晨都替他觉得尴尬,可吴量却好像没事儿人一样。
或许是觉得这样还不够,他又取出了发丘印,挂在腰上。
但这些东西,本都是暗中的,这些读书人也看不明白,他这炫耀等于是对牛弹琴了。
二人一路穿街走巷,很快便来到一座小山下。
夜色之中,一条笔直的山道直通山上,山道上,挂满了灯笼,好似一道天梯。
山道下,一座高大的红木牌坊,吸引了沐晨的注意。
“龙门?稷下学宫,小圣贤山?”
这座山峰正是稷下学宫所在,小圣贤山。
“师公,您说的大墓不会就在这里吧?”
“对啊!”
“这可是小圣贤山?”
沐晨心中有些担忧,稷下学宫虽然比不上十大仙门,但人家是天下儒修的圣地,招惹了他们,等同于招惹了天下读书人。
即便是仙宫,对稷下学宫也颇为尊重。
这并非是惧怕,只是出于对贤者的敬重!
“怕什么,咱们可是为了探明大商余孽的阴谋,这件事事关大乾皇朝的生死存亡,不可不慎重!”
“即便出了事儿,咱们也有理由,咱有理咱还怕啥?”
吴量说着,摸了摸腰间的发丘印,当即便沿着山道走了上去。
沐晨见状,只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