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见状，赶忙跟了上去。
那洞口并不大，只容得下一人通行。
眼见沐晨二人钻进洞中，姜临之犹豫片刻，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刚进入洞中，他便感觉到一股阴风袭来，身上汗毛倒竖。
洞穴里，一片死寂，只有三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周围。
洞穴仿佛依照人的大小挖掘，刚好容纳一人通行，稍微长得壮实一些，估计都进不来。
两侧的泥土，潮湿，散发出阵阵恶臭，格外刺鼻。
洞壁上，一道道爪印，显得格外渗人。
“这些洞穴莫非是老夫子一手挖出来的？”
沐晨看见那些爪印，心中不禁有些奇怪。
“怎么可能？你当老夫子闲得慌吗？”
“这些都是尸鬼挖出来的，没看见这些爪印都透着一股尸气吗？”
听见尸鬼，姜临之赶忙往前靠了靠，几乎要贴到沐晨背上去了。
“姜兄，你怕鬼？”
姜临之点了点头，但紧接着，他赶忙摇头道！
“怎么会！我只是有点冷！”
沐晨闻言轻笑一声，不再言语，他都感觉到这家伙心中的恐惧了。
不过，让沐晨觉得奇怪的是，这家伙的身体似乎格外寒冷，而且，背后传来一阵柔软，夹杂着阵阵清香。
这让沐晨有些膈应，他对男人没什么兴趣。
沐晨往前挪动了两步，想要离姜临之远一点，却发现这家伙死死的贴着自己。
他扭过头正想说话，却发现一张煞白的脸，出现在自己肩头。
那张脸披散着长发，一双眼睛血红，眼角挂着两行血迹，嘴里一条条长长的舌头，如同蛇信一般吐露，舔舐着沐晨的脸颊。
沐晨正欲动手。
突然！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
沐晨眼前恍惚，这才发现吴量正捏着他的脸蛋，好奇的打量着他。
“此地阴气太重，你被鬼迷了眼了！”
吴量见沐晨恢复清醒，开口解释一声。
沐晨闻言，赶忙扭头去看姜临之，却发现姜临之正好奇的盯着自己，一脸茫然。
难不成自己真的被鬼迷了眼了？
沐晨摇了摇头，心中更加谨慎起来。
他虽然有金丹期的修为，但若是遇上高境界的鬼修，还是会被对方迷惑，在这里必须得万分小心。
几人继续往前走，渐渐的沐晨感觉到身后又有人贴了上来。
他瞬间反应过来，当即给了自己一巴掌。
“兄台这是怎么了？”
耳边传来一道香气，姜临之赶忙往后退了一步。
刚才一不注意，又靠沐晨太近了！
他脸颊微红，眼神闪躲着。
“没什么！”
沐晨茫然的摇了摇头，确认身后跟着的，真是姜临之，这才松了一口气。
“姜兄，恕在下冒昧提醒一句，您要是害怕，您走前面好吗？”
沐晨都有些无奈，他刚走了没两步，姜临之居然又凑了上来。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哪里受得了这个？
何况，这姜临之怎么说都是化神期巅峰，至于这么害怕鬼吗？
寻常鬼修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这小子怎么比自己还怕？
“那个……不用，我不怕！”
姜临之声音颤抖着，却依旧逞强。
“嘿嘿，小娃娃，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吴量走在前面，头也没回的开口！
听见这话，姜临之默默点了点头。
“前辈也看见了？”
“废话，我能看不见吗？”
“师公，你们看见了什么？”沐晨好奇的瞥了姜临之一眼，这才发现，姜临之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浑身颤抖，显然被吓得不轻。
“你还是别问了，有些东西比你想象的恐怖！”
吴量没有回答沐晨的问题，反倒是对姜临之产生了一些兴趣。
“说起来，我听闻姜家有一天骄，拥有虚空仙瞳，应该就是你吧！”
“小小年纪就能够施展虚空术，应该也是虚空仙瞳相助！”
姜临之默默低头，眼睛却偷偷打量着吴量，心中有些紧张。
沐晨闻言，诧异的看向姜临之。
虚空仙瞳他也听说过，那是古籍中记载的无上仙体之一。
传言虚空仙瞳可勘破一切虚妄，无所遁形。
没想到，眼前这人竟有如此逆天的资质？
“唉，你这眼睛，总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吴量轻声感叹着，按理来说，这里那些东西，以姜临之的修为，是无法看见的。
但这家伙拥有虚空仙瞳，可以勘破一切虚妄。
但有些东西看不见反而无所畏惧，就像沐晨一样。
姜临之正是因为看见那些，这才被吓得脸色铁青！
在他的眼里，这周围的墙壁，都是尸体堆砌而成，一张张凄惨而又恐怖的面容，就在自己身边。
断肢残臂，堆砌如山，他们看见的那些爪印，正是那些苍白的断手化成的。
所谓尸山血海，都不足以形容这里。
他们所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由尸骨铺成的。
姜临之身为修士，虽然不惧怕恶鬼，但如此恐怖的景象，还是让他不由得心生恐惧。
“上古时期，讲究殉葬之法，此地的墓主人身为大商皇朝圣人，死后殉葬者数以万计！”
“这小圣贤山，其实就是一座尸山，真正的尸山！”
听见这话，沐晨也被吓了一跳。
殉葬制乃是上古时期的祭礼，那时候，人命如草芥，祭祀，殉葬都需要人命来填。
直到大乾皇朝建立，才废除了殉葬制度！
不过，沐晨都没想到整座小圣贤山都是一座尸山！
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
“那老夫子怎么会选择隐居在这里？不膈应的慌吗？”
沐晨虽然看不见那些，但听见吴量这话，他的心里也有些发毛！
“对于这些活了上千年的老家伙来说，这些场面都不算什么！”
“佛语有云，明心静气，所见皆空，看见也如看不见，才能修的心境通明！”
姜临之闻言，默默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渐渐的，那些东西在她眼里逐渐变成了泥土，她真的看不见那些东西了。
“小家伙，悟性真不错！”
吴量回头瞥了姜临之一眼，不由的感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