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长鞭反绑双手固定在椅子上的陈天明，此时的何羊才觉得松了口气，大局已定，现在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了。
“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何羊盯着陈天明那双通红的眼睛，语气平静的问道。
“你懂什么？小子，只要我不离开这具身体你就没办法伤害我，有本事你杀了我。”陈天明英俊的面容已经变得扭曲，瞪着何羊的眸子充满怨恨。
何羊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一旁的鬼魂，“无论如何，你也没有机会了，给这些被你害死的人一个解释吧。”
平静的何羊和暴怒的陈天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阴冷的气息涌动，往死之人的深深怨念充斥在着不大的房间中。
“他们不过是残渣，是蝼蚁，是有缺陷的灵魂，能被长生仙看中是他们这辈子的福报，小子，你一定会死的很惨，你这么对我长生仙是不会放过你的。”
血液染红了鞭子，滴落在地板上。陈天明稍微动一下都能感受到手腕伤口钻心的疼痛，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年轻人竟然能把这些鬼魂聚集在一起，甚至把他逼到这种地步。
毫无悔过之意，何羊如此想到。长生仙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值得一个人如此狂热的信奉？皱着眉头，“陈天明，现在的你和我一样是活生生的人，既然是人的话。。。”
何羊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陈明身后缓缓地蹲下。
“你要做什么？啊！”陈天明的惨叫声在屋中响起，何羊看着染血的匕首，盯着他手腕流出的汩汩鲜血问道，“还需要再划一刀吗？”
“你要是杀了我，你也会被警察抓住！”疼痛使陈天明的头脑发晕，他痛苦的说道。
“不会啊，谁告诉你我杀人会被抓的？我是个精神病人啊。”何羊无所谓的说道。他站起身子，将丢在地上的挎包拿起，从里面掏出了一张检测报告，拿到了陈天明的眼前。
陈天明愣愣的看着上面的照片和下面的病情描述，下意识骂了一声，随后他不可思议的看向何羊，“我没见过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何羊笑了笑，他看向了几个鬼魂，将检测报告小心地放回挎包后，淡淡的说道，“有很多原因，但简单来说，这是你的报应。”
何羊拿起匕首，缓缓地走到了陈天明的身后，“慢慢的割掉你的手应该不会死吧。”
陈天明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何羊自顾自的说道，“死了也好，你的鬼魂就更好对付了。”
“我说！我都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我都告诉你，你放了我。”陈天明大叫的喊道，疯狂的扭动身体，椅子被他晃得嘎吱作响。
“放了你不可能，这几个鬼都是你害的，你觉得你能安然离开？”何羊毫不犹豫的回绝了他，随后重新蹲在他的身后，将匕首缓缓地贴到他的伤口上。
“那把我交给警察！让法律来制裁我！”陈天明感受到伤口的疼痛，咬着牙说道。
“那你不仅要和我交代清楚，你也要和警察说清楚你做了什么。”陈天明阴沉的看着走到他面前的何羊，“好，我答应你，我会解释这一切的，也会和警察坦白我的罪，但你不能骗我，把我交给警察以后你就不能再伤害我，哪怕我死了。”
陈天明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了，他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执行死刑后他的灵魂能回到自己的身体。
“好，我答应你，我从来不骗人的，你放心。”何羊嘴角轻轻上扬，他眯着眼睛看着陈天明。
陈天明看了看何羊，他总感觉有什么不对，但没关系，只要他能回到自己的身体。
“我是从半年前接触到长生仙的信者。”陈天明开口说道。
“信者是什么？”何羊好奇的问道。
“就是获得长生仙传承的人。”陈天明看向了何白手上的金色长鞭，“是她给予我看到鬼魂的能力以及制服鬼魂的手段。”说着，他又露出那一副虔诚神情。
何羊皱着眉说道，“行了，真要有那么厉害你也不会到这种地步，接着说吧。”何羊的打断并没有让陈天明恼怒，他只是嘲弄的看着何羊，仿佛在看一个白痴一般。
“你没见到过，自然不敬畏，如果你像我见到过那位信者的神迹，那你也肯定会臣服，并且如我般信奉着无所不能的长生仙。”陈天明毫不顾忌手腕的疼痛，他身体前倾，在何羊的身前缓缓说着。
“只要能收集到足够的灵魂和肉体供奉给长生仙，我就能有成为信者的资格。”陈天明眼神痴迷的说着，随后他叹了口气。“可惜还是被你毁掉了这个计划。”
“灵魂和肉体？”何羊紧锁着眉头，他忽然一愣，随后喝问道，“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陈天明冷笑了一声，随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如同梦呓般说道，“常河一家被我献给了信者大人，那个住在吴倩倩对面的女人和林萧勾搭过的三个女人都被我做成了鬼奴。”
“那些被打掉的孩子和失踪的女人呢？”
“啊，内脏做成肉傀，血液做成血傀。身体嘛，女人交给信者大人处理了，其他的你得问林萧了。”陈天明嘿嘿的笑着说道。他挑衅般的看了一眼何羊身后的鬼魂，他们眼中的怒火就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这些东西，都是那个信者教给你的？”何羊摸着下巴问道。
“是啊，是不是宛如神迹，这些都是常人无法触及的。然而信者大人却仿佛信手捏来般轻松。”陈天明眼中的狂热不减，他甚至看向何羊有些惋惜的说道。
“你天生就有阴阳眼，能和鬼魂交流，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天赋，如果你也是我们的一员，那该有多好。”
“接着说吧，那个麻绳和铃铛也是信者交给你的？”何羊问道。
陈天明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何羊拿起陈天明刚才掉落在地的铃铛，上面有着鲜血写着的陈亚书的三个字。
“这个铃铛有什么用。”何羊看着陈天明问道。
“能让鬼魂听从我的命令。”陈天明老实的说着，他表情淡然，但眼底却有一丝慌张。
何羊眯着眼睛，陈天明的惊慌虽然只是一瞬，但一直死死盯着他的何羊轻松捕捉到了这点。他没说清楚，这个铃铛肯定还有别的作用。
“只要用那个人的鲜血写上名字就可以吗？”何羊凑近了陈天明的身前，轻声问道。
“对。”陈天明点了点头，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当听到何羊下一句话，他便不露声色的松了口气。
“对你应该没什么用。常河一家是你吊死的？”
“不是，是信者大人亲自动的手，是她给我演示如何将灵魂困在镇魂龛中，然后再供奉给长生仙。”陈天明语气平淡，看着何羊说道。
“怎么做的？”
“我只看到她用麻绳牵着常河一家的灵魂，然后把他们的灵魂像是吸收了一样放到了一个盒子里，之后就把那个小盒子放进了镇魂龛里，不一会儿再拿出来，盒子就空了。”
何羊刚想再询问什么，就听到身后的李建安母亲飘来，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楼下来了好多警车，应该要上来了。”
何羊看向身后其他鬼魂，“剩下的就交给警察来处理。”吴倩倩冷冷地看了眼陈天明说道，“你其实可以把他整残的。”
何羊摇了摇头，“陈天明，陈亚书是怎么回事？”他冲着神色放松的陈天明问道。
“我的一个亲戚，恰好就附身到他身上了。用来当掩饰再合适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被我控制，本来想着带他一起得到长生仙的前程，可惜咯。”陈天明摇了摇头说着。
何羊点了点头，将匕首上的指纹擦掉，将金色的长鞭和铃铛都塞进挎包，随后四处打量一番，深深地看了眼陈天明，头也不回的带着一众鬼魂离开。
直到房间里只剩陈天明一个人，他听到楼道里传来了许多人的脚步声，哈哈的大笑着。
程三曲皱着眉头，看着坐在椅子上，双手流淌着鲜血放声大笑的陈天明，“陈亚书，你为什么逃跑？陈天明呢？”
陈天明站起身来，宛若癫狂的看着面前的警察，笑着说道，“哪有什么陈天明，都是我干的。把我带走吧，哈哈哈。”
疑惑不解，程三曲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房间内乱七八糟，倒下的书架，掀翻的桌子，何羊会不会来过？他猛然看向陈天明，刚想问什么，就发现手机震动了一下。
掏出手机看到何羊的短信，“陈亚书不是凶手，陈天明会自己去小区门口自首，我很安全。”
程三曲愣了愣，转过身看向如同疯子一般的陈亚书，他只能压下心中的问题，相信何羊。
“带着陈亚书到小区门口，我们等个人。”程三曲向着身后给陈亚书处理伤口的警察说道，随后离开了房间。
何羊气喘吁吁地跑到了20号楼下，抬头看向4层的位置，他心里念叨着，“希望猜对了。”
随后在身后鬼魂不解的神色下他快步走进楼道，坐上了电梯。
电梯门还没完全打开，何羊就跑向了701号房门口，用力地踹开了房门。
“何羊，你来这干什么，不应该我们跟着警察吗？”吴倩倩问道，身边的李肃也纳闷的看着何羊。
“不用我们找他。”何羊摆了摆手，还好这三年没少跟秦巧儿踩漫步机，要不然这一脚可能把自己踹伤了。
快步走进房间，熟悉的神龛就在眼前，他小心翼翼的蹲在神龛旁边，那天的黑烟不见了，反而是一个小盒子放在里面，上面还系着金丝线。
何羊直接伸手就要掏，被一只枯木一样的手臂抓住，随后他看到何白用另一只手伸了进去，黑烟噗噗的在何白的手臂上冒出，看着姐姐有些痛苦的神色，何羊赶紧说道，“不行就别拿出来了！”
何白摇了摇头，忍着痛把盒子拿了出来。
当盒子从神龛中取出时，神龛仿佛失去了什么一般，黑烟消失，黑色的血液从里面漫出，直到流淌在地上，缓缓消失不见。
何羊并没有看到这一切，他一直紧紧盯着何白的手臂，直到黑烟消失，何白的手臂恢复正常，他才松了口气，看向何羊说道，“下次别那么冲动了。”
何白瞥了他一眼，用干瘪的声音说道，“你先冲过去的。”
何羊有些惭愧的挠了挠头，看来自己在楼道里扑向那两个女鬼的事情还是让姐姐生气了。
打开盒子，里面空无一物，姐弟俩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的失落。
盒子并没有什么发现，何羊转头向着卧室走去，看到了杂乱的书桌和旁边的床。
一切正常，何羊皱着眉头，回头跟其他鬼魂说道，“陈天明的身体应该就在这个房间里，也或许在周围几个房间，找一找。”
看到几个鬼魂离开，何羊将卧室的衣柜打开，下面竟然是一个半人高的冰箱。
何羊下意识的拉开了冰箱门，就看到了让他作呕的画面。
摆放整齐的内脏和一袋袋黑色的血液，还有女人的身体和四肢，何羊想拿出一条手臂看看是否缺少一根手指，但是他只是把手放在冰箱上面就已经用尽了力气。
他实在不敢从这里面翻找。
卧室外传来了黄子亮的声音，“何羊！倩倩姐找到了！”
何羊答应了一声，打开手机对着冰箱拍了一张，直接发给了程三曲，后面写着20号楼701卧室。
不管手机震动，他跑出卧室，看向黄子亮指着的方向，嘴角扯了扯，来到了厕所前。
何羊抬头看着从天花板下钻出的吴倩倩的脑袋，“他的身体在上面？”
吴倩倩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搬不动，好像上面还有东西固定着他。”
何羊左右看了看，将一个椅子拽了过来，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踩着椅子向着天花板内照去，他看到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躺在自己身旁，身上覆盖着一层用金丝织的布。
他将布扯了下来，丢到了厕所外面，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中年男人从天花板拽了下来。
过程有些困难，何羊的力气还没大到一个人轻松拖拽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体，吴倩倩作为鬼魂无非是在旁边加油。
累成狗的何羊擦着额头的汗水，冷笑的看着中年男人，“嘿嘿，可算让我逮到你了。”
坐在警车里的陈天明不解的看向前面的警察，“都过去快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去警察局？”
“老实待着，不该问的别问。”前面坐着的警察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随后皱着眉头看着手机里何羊发来的照片。
“雨晴，给局里打电话，让法医和鉴定小组过来。”程三曲闭着眼睛，无力的说道。
“程队，发现了什么。”林雨晴一边打着电话一边问道。程三曲摇了摇头，刚要说什么，就看到后视镜中的陈亚书忽然脸色惨白，嘴里念叨着，“怎么会这样。”一边疯狂的抓着座椅向着程三曲喊着“救救我！”随后他眼珠一翻，晕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程三曲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后座位上的陈亚书又马上苏醒，随后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怎么回事，我的手好痛！”
何羊看着陈天明的灵魂如他所愿的飘进房间，然后回到了他原本的身体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好了，现在我们来好好聊聊吧。”何羊蹲在陈天明的面前，眯着眼睛，轻声说道。
“该死的，你怎么会用控魂铃！”陈天明震惊的看着何羊。
“很简单啊，你的血，你的名字。”何羊缓缓的说道。
“不，不可能，只靠这些不可能。。。”陈天明看向了何羊的手，他发现何羊的手指上有个不大的伤口。
“我也只是，试试看。”何羊将手指伸出，冲着陈天明比划着。
看着眼前流血的中指，陈天明清楚，自己完了。
“来吧，让我们试试，真有那么言听计从吗？”何羊怪笑一声，站起身来，向着身边的鬼魂说道。
“我的孩子在哪！你是怎么认识的林萧！为什么他会害我们！”吴倩倩大声地质问道，她压抑已久的情绪爆发，死死地抓着陈天明的肩膀。
“回答她！”
“你的孩子和其他孩子的灵魂现在应该都被困在南城区王平诚的那个诊所仓库里。我是在业主群里，知道林萧这样的人，他贪财好色，我才告诉他能用女人的孩子做成鬼童贩卖。他一开始不相信，看到我身边的鬼魂后就信了，然后和我之前的朋友王平诚合作，骗取富商钱财制作纯金的道具，然后女人有用的杀死做鬼奴，你和那个叫宁芳的女人本来我是打算等事情过去了再去收取你们的灵魂。”
陈天明说完后看了一眼吴倩倩，“害你们的是林萧，不是我，我不管他找的什么女人，我只要灵魂和他贩卖鬼童的钱。”
吴倩倩低声念叨着南城区诊所，何羊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道，“事情结束我会陪你去的。”
后者点了点头，退到了房间的门口。
刘顺来和李肃二鬼，眼神冰冷的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陈天明，“我没有什么好问的，我只想让他魂飞魄散。”
何羊点了点头，他知道他们要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转头看向李建安的母亲，老太太笑着看向何羊，她眼神慈祥，向着何羊挥了挥手。
何羊走到了老太太身前，发现后者身形有些模糊，“您这就要走了？”他有些吃惊的问道。
“孩子啊，建安已经伏法了，这个教唆他的人也得到了报应，况且最重要的桐桐已经有了救下来的希望，我也没有什么留下来的念头了。”老太太眼神柔和，看着何羊和他身后不远处紧盯着陈天明的何白。
“你们姐弟俩的事情我听倩倩说了，都是可怜人啊，老天为什么总是难为可怜人啊。”看着老太太伤感的表情，何羊笑了笑，他向着老太太说道，“您放心，这世上是有因果的，害了我们一家人的凶手一定会得到足够的报应。”
老太太看着何羊有些稚嫩的脸颊，她缓缓说道，“第一次见面在电梯里面吓到你了，我那时候对建安做的事情太生气了。”
何羊摇了摇头，他认真的说道：“您放心的走吧，桐桐的事儿我会和程警官一起帮忙的。”
直至老太太身形消散，何羊能听到对方那句希望你们姐弟平平安安就好的话后，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如何才算平安，意难平，心难安。”何羊看向了姐姐纤瘦的身影，嘴里念叨着，“怎么才能平安啊。”
“陈天明！常河一家怎么吊死的，给我一字不差的说清楚，还有那狗屁信者，叫什么，长什么样子，在哪能找到她？”
何羊来到陈天明身前，低着头俯视着他惨白的脸，冷冷地问道，眼神中的杀意毫不掩盖。
“信者附身到常河身上，将他妻子和孩子用麻绳拴住脖子，然后给他们吃了一个黑色的药丸，就那么挂在吊灯上了，之后她自己也吃了一个，然后把自己也吊了上去。等常河快要断气，她离开了常河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黑色药丸？”何羊开口重复了一遍。
陈天明如实说道：“那个黑色药丸叫净灵丹，只有吃了那个死的人，灵魂才是上上乘的，也是长生仙所需要的贡品。信者的脸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只知道她姓仇。她一直穿着黑色的袍子，而且其他人也看不见她，但她不是鬼魂。我从来没联系过她，都是她主动联系我，但是直到现在也没再联系我。”
“等于，我们还是不知道杀害我们凶手的人，到底是谁。”何羊咬着牙，浑身颤抖，他发现自己追着对方跑了好久，但是连对方的影子都没追上。
冰凉的手握住了何羊的右手。何羊看到身边何白对他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然后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手机递给何羊，“至少我们知道了那个姓仇的信者。我们不是一无所获。”
何羊叹了口气，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陈天明，“去小区门口找警察自首，把和你还有林萧交易的富商都告诉他们，把你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们，包括长生仙和信者。”
希望能还陈亚书一个清白，何羊如此想到。
他走到房门口，又补充了一句，“等你执行完死刑，鬼魂去花园小区7号楼1101号门，然后，任凭刘顺来他们处置。”
“何羊！你说好的放过我！你说好的！”陈天明听到何羊说的最后一句话后大惊失色，疯了一般喊道。
何羊转过身来，歪着头看向面如土灰的陈天明，笑着说道，“是啊，说好的，我和陈亚书说好的啊，我这不让你自首，他不就没事了吗？况且，我说了，我不骗人，但那时候的你，是鬼啊。”
“你不得好死！何羊！你绝对不得好死！信者会杀了你，长生仙也一定会杀了你！”陈天明站起身来，像不受控制般的走到电梯门前，按下了下行。
何羊没有理会陈天明的谩骂，他淡淡的说了声，“在那之前，恐怕你已经魂飞魄散了。”
电梯门关闭，何羊相信不一会儿程三曲就能见到陈天明了，希望不要太过惊讶。
“多谢你了，小哥。”刘顺来站在何羊身后说道，何羊回过头，看到几个鬼魂都对他往着感激的眼神。
他摆了摆手，“我也是在查自己家的案子，互帮互助。”说着，他看向他们三个鬼魂，“这段时间你们可以去看看家人，但是毕竟人鬼殊途，不要太久，然后去1101等陈天明吧，用不了多久的。”
望着离去的三个鬼魂，何羊坐在7层的安全通道楼梯上，疲惫的伸了个懒腰，“可算差不多完事儿了。”
“你什么时候带我过去。”吴倩倩有些幽怨的声音在何羊耳边响起，吓了他一跳。
“今晚，今晚，这才下午3点多，人多眼杂，我怎么去。”何羊摆了摆手。
他忽然看向吴倩倩问道，“现在到天海大学应该用不了一个小时，要不要去见见你弟弟，吃顿饭咱们再去找你的孩子。”
吴倩倩愣愣的看向何羊，“你说。。。阿青。”
“对，吴青。”何羊点了点头。
“您好，您叫的车已经到20号楼下了，正门有挺多辆警车，所以我从侧门进来的，您现在可以下楼了。”
何羊和吴倩倩呆滞的看着何白手中的电话，司机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您好，听得到吗，您叫的到天海大学的网约车已经到您楼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