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热醒的。
睁眼就对上楚少烨那张面如冠玉的脸，以及我看着就想咬一咬的喉结。
我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腿还交缠在一起。
这姿式……
我口干舌燥，更热了。
但这时机也不对。
我轻轻动了下，楚少烨就醒来。
我们大眼对小眼，对视数秒，默默松开对方。
他起来给我倒水，我埋头喝水。
然后，他大发慈悲：“今日你好生休息，就不用读书了。“
我乖乖点头，倒头又睡。
昨晚的事，我们默契地谁也没提。
我拿不准楚少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问手下，他们又说他没再提从良的事。
还是和往日一样，该教书教书，该喝茶看书喝茶看书。
心腹凑我跟前，神神秘秘道：“九爷，楚先生该不会是喜欢上你了吧？”
我两眼发亮。
这，可能吗？
心腹说：“要不然他为啥不走，名声都是借口。”
这话我同意。
口口声声我毁他清白，摸都没摸两下好吗！
但不管怎样，楚少烨能留下来，我很开心。
有这么一个赏心悦目的人儿看着，吃饭都要更香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楚少烨对我温柔了许多。
原本我在我俩的床中间，堆了床被子作为分割线。
被我借口山上被子不够用撤走后，他似乎也没什么意见。
好几次半夜，我迷迷糊糊的滚进他怀里，他也不恼……
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指日可待。
我读书更加卖力了。
我尤其喜欢读诗经中的一段。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楚少烨给我讲，这是表达对女子的爱慕，并渴望永结伴侣的意思后，我读的更勤了。
有事没事儿就在他跟前念叨。
楚少烨忍无可忍，问我：“你觉得自己是窈窕淑女吗？”
我：“……”
我显然不是啊！
有点沮丧。
我问他：“要是我这辈子都背不了四书五经，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给我当压寨夫君了？”
楚少烨往我面前扔下论语，“一个月。”
我眨眨眼，啥意思？
一个月背完就从我？
“说话算话啊！”
他没反驳，我就当他同意了。
我开始挑灯夜读。
梦里都是‘人之过也，各于其党。观过，斯知仁矣’。
楚少烨冷眼旁观，不鼓励也不打击。
好像这事儿和他没什么关系。
不过，每次我读睡着了醒来，身上总会盖着衣服。
半夜饿了，他会变出几个野果子问我吃不吃。
这些，都被我理解为他喜欢我的证据。
是我背书的动力。
一个月时间，眨眼就到。
然而，我才背了不到一半……
我烦躁。
我想哭！
我真的不想努力了！
于是，我打算交作业时，如果不过关，我就生扑。
都到这份上了，道义算个屁啊！
可就在我实施计划的头一天，有消息传来。
城中出现一起惨案，一家三十多口被灭门。
官府把这个黑锅甩给了我们华鼎山，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清剿我们。
我知道，这是曹狗要行动了。
这些年，他从未放弃过追查火焰军的行踪。
应该是已经证实，华鼎山的土匪就是火焰军，所以他坐不住了。
与曹狗一战，是迟早的事。
既然他主动找上门来，那就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