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傅又补了一句,“程程,如果你实在想不出来的话,就按照你的想法来,你梦想中的表白场景是什么样的,就怎么写。”
计程“啊”了一声,“这…怎么行?你表白的人,又不是我…”
常傅笑道:“女孩子梦中的表白场景,我想应该都差不多吧?”
计程没好气道:“差远了好吗?一千个哈姆雷特有一千个读者,怎么可能像呢?”
常傅只好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我觉得她跟你挺像的。”
这才是常傅想让计程设计表白环节的真正原因吧。
计程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个女孩跟自己,确实像。
计程以为只是遭遇像而已,没想到内在也像?
既然常傅这样,计程也不好推脱了,如果按照自己想法来,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我知道了,等我写出来了,再给你看看,确定没问题了,我就去跟主编审核,都没问题之后,就上报。”
“谢谢你程程。”
计程挂断电话之后,又坐了一会,下一楼客厅泡了一杯牛奶。
她出院之后,身子骨虚得很,睡眠质量也不是很好,晚上睡觉之前,都得泡一杯浓牛奶,晚上睡觉才能快速入睡。
刚刚泡好牛奶,安静的客厅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咔”的拧房门的声音。
计程警惕地看向房门方向,然而在下一秒,她脸上瞬间绽开了笑容。
与此同时,飞奔向门口。
开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计皆如。
计程从计皆如手上接过公文包,一脸开心,“爸爸,你怎么回来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刚刚看到门把手转动,都快吓死我了。”
计皆如伸手捏了捏计程的小脸,笑容中夹杂着一丝愧意,“怪爸爸,刚刚本来想给你打个电话的,但是手机没电了,下次,爸爸一定想办法提前通知你。”
计程放好公文包之后,又将计皆如刚脱下来的西装挂在挂衣钩上,好奇问道:“爸爸你工作忙完了吗?妈妈怎么没跟你一起?”
计程病好之后,他们就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
计程都快忘了有多久没见到他们了。
计皆如道:“明早一早就得走了,出差路过而已,想着住酒店,还不如回家里来住,顺便看看我的宝贝女儿,太久不见了,想你咯。”
计程笑得像个小孩。
以前,他们父女的相处方式不是这样的,因为是家里的独生女,计程甚至有些叛逆,吵架那是家常便饭。
但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计程捡回一条命之后,心境彻底变了。
那一场病,使她明白了一个词的真正含义。
那个词,叫“珍惜。”
老天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学会了珍惜,珍惜眼前拥有的一切。
在父母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宝贝女儿。
她以前觉得父母思想传统老旧,但是现在,她觉得当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宝贝女儿没什么不好,有人宠着爱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啊。
换上拖鞋,计皆如一身疲惫的躺在沙发上,回到家,才能让他感到真正的放松。
计程连忙把刚泡好的牛奶递过去,“爸爸,喝牛奶。”
计皆如没有拿,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程程,你这是给自己泡的吧,你喝,爸爸不喝。”
计程硬往他手里塞,“你喝吧,我再泡一杯不就行了,你们给我买了那么多牛奶,我都喝不完,你不帮忙喝一点,都要过期了。”
“看你一脸憔悴的样子,恐怕连晚饭都没吃吧?要不要我去帮你做个宵夜?”
“不用了,喝一杯牛奶够了,晚上吃宵夜对身体不好,你妈妈要是知道我吃宵夜,要被骂死。”
计皆如摇了摇头,接过牛奶,喝了一口,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牛奶很甜,但是计程的关心,比这一杯牛奶还要甜。
喝了两口,他瞬间变得愤愤然起来。
“邻居那条死狗,真不知道他们还养它干什么,刚刚回来,吓死我了,差点被它咬。”
计程重新泡了一杯牛奶,听到计皆如的话,她顿了顿,诧异地看向计皆如。
“爸爸,你说的是邻居那条大黄狗?”
计皆如一提到那条黄狗就来气,“可不是吗?你说那条大黄狗是不是有病啊?咱们跟他们做邻居也做了不少年了,每天都从他们家门口路过,见过那么多次了,还不认识,见一次还是狂叫一次。”
“刚刚回来,他们还不拴绳子,直接冲出来,要不是有个栅栏挡着,我都要被它咬一口了。”
计程想起邻居那天对她说的话,照搬了出来,“邻居家不是说她家的狗很乖吗?从小养到大,一点也不凶,也不咬人的啊!”
计皆如笑了,“醉鬼还说自己没喝醉呢,神经病也从不说自己是神经病,那种话也就能骗骗他们了,你还真信啊?”
计程脸色无异,但是内心却狂跳不已。
她没记错!
邻居那条大黄狗就是那么的…神经。
它也没有转性,要是转性了,怎么可能见了她爸爸,还会对她爸爸狂叫不已呢?
她当时为了确认那只大黄狗是不是转性了,还打电话给她妈妈,但是她妈妈因为繁忙,没有理会计程。
计程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也没有深究了。
结果今晚,计皆如的话,又唤醒了她那沉睡的好奇心。
但是计程没有跟她爸爸挑明,她继续打热水泡牛奶,一边若无其事的道:“可以去找邻居沟通沟通,让他们把狗拴起来,这样太吓人了,迟早要出事。”
计程这话,说得滴水不漏,看似是接的计皆如的话,给的建议。
但实际上,计程是想试探,邻居是不是真的转性了。
毕竟在她的记忆里,邻居一家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
哪知提到邻居那一口子,计皆如更加气愤。
“沟通不是一两次了,那一家人比那只大黄狗还要神经,他说狗放在他自家的院子关我们什么事?又没有放外面去,确实没错,但是你也要看一看你家的狗正不正常啊,大晚上路过,有哪一个不被吓个半死?”
“咬死人偿命,难道吓死人就不偿命了是吗?”
“碰上这样的邻居,简直晦气。”
计程握着水杯的手,隐隐有些发抖。
为什么会这样呢?
邻居的狗并没有真正的转性,还是她记忆中的凶巴巴的样子,只是唯独对她不凶了。
大黄狗看见计皆如的次数比见计程的次数还要多,因为计皆如每一次出门,都从邻居家门走过,但是计程几乎每一次都绕行。
没道理大黄狗对计皆如狂叫,却不对她狂叫了。
正常逻辑应该是大黄狗不对计皆如狂吠或者吠得不大声,但是对计程一定会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