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曼脑子也不笨,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
这些日子二人基本上是形影不离的,所以许多事情也没必要说的那么直白,大家心里面清楚就行了。
不过这家伙一下子就闭口不谈,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沈初曼一个鲤鱼打挺就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表情很是严肃认真。
陈时越蹙眉,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这一副表情,还继续躺在床上,眨了眨眼,“怎么了?”
“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是不是就那么不想让我知道吗?难道你心里面有鬼?”沈初曼一本正经的就开始分析了起来,虽然以她的那个脑子,分析的也无非就是那些自己瞎猜测的。
毕竟没经历过这些事情,光也只是看过猪跑,也没吃过猪肉,所以没那么游刃有余。
而陈时越只是长期都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所以相对而言接触的比较广泛,思想也比较成熟,许多事情不至于说的那么直白。
“我虽然是笨了一点,可我也没那么愚蠢,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告诉我的,你也可以偷偷摸摸的暗示给我,不用这般模样的,虽然我可能没那般善解人意,不过我还是会尽可能的去理解你。可你竟然什么都不说,那我很难办呀。”沈初曼瘪嘴。
子游和景浩的话她没听见,不过还是依稀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八皇子并非是皇上亲生的,这件事情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清楚,不过想来这其中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在等待着他们,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所以凡事还得小心谨慎才行。
谢家作为这最后的幕后主使必然会引起更多的慌乱,想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更加的激烈,肯定比秋猎的时候还要让人瞠目结舌。
陈时越静静的看着她,胳膊肘枕着脑袋,表情难得的严肃,认真起来就算她误以为这家伙打算老实交代,坦白从宽的时候,默默地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了过去,一点防备都没有。
陈时越把人拽进了自己的怀里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给她顺了顺毛,此时的小作精就像他抓来的那只狐狸一样炸了毛,一点也不安分,张牙舞爪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狠狠的给他咬上一口。
沈初曼没好气的扯开他的衣襟,随后咬了一口,结果有些崩牙,又更加不高兴了。
陈时越闷哼了一声,身子绷住,哑着声音问,“解气了?”
本来某个人还挺生气的,可是听完这一番话之后,整个气都消了,顿时也觉得没那么生气了。
陈时越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无奈的笑了笑,亲了亲她的额头,“不是不告诉你,只是这件事情告诉你也没多大的作用,若是有危险的事情本王自然不会瞒着你的,现在,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在本王身边呆着,其余的事情就不必操心了,等再过几日就可以出去了!”
沈初曼:“……”
她对于自己嫁的这个人还是比较满意的,所以也比较了解他的职业比较特殊,又是南浔的摄政王,所接触的事情并不是自己能够随便打听的,可尽管如此,心里面还是控制不住地担心起来。
却也也只能硬着头皮的答应下来了。
……
许邵和子游他们分道扬镳之后就没有很快就回了自己家,而是站在丞相府的外面呆了许久,今夜的雨越下越大了,他又没有带着雨伞一身黑衣早就被淋得湿透了。
眉眼间此时此刻都弥漫着寒气,一身都是冷飕飕的,那双眼帘时不时地眨了眨,墨色的发梢上都染了雨水顺着额前不断地落了下来,墙角下四周静悄悄了,并没有人。
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这天地当中,雾气腾腾若隐若现,整个人像是突然屹立在这世间一般,双手紧紧的握成了圈,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丞相府的门口。
“这位公子,这天气这么冷,还下着雨,还是早些回去吧。”打更的大爷路过他的身边,瞧着他这一副模样,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本隔得远,他还有些心虚地走进了,这才发现这公子是个长得英俊不凡的,也不知道家中发生了何种变故,在此处淋雨,想来是遇见了伤心的事情,所以这才忍不住地劝了几句。
许邵朝着大叔看了一眼,却也只是含笑着点了点头,眉宇间的情绪让人有些琢磨不透,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很快,直到大叔走远了之后他这才独自一个人离去。
今日来得这些人,皆是许家的仇人。
整整五年过去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都没有办法将那些过往给忘记了,自始至终都还残存在自己的脑海里面,尤其是午夜梦回的时候,这些记忆就如同一把一把的利剑刮在了他的身上,前来提醒着他曾经所发生的一切。
陈时越说的确实没错,这件事情他的确会去处理掉,这些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和谢家的深仇大恨迟早都是要解决的,上天给他重生一次的机会,不就是为了让他报仇雪恨了吗?
浑浑噩噩的回了府邸,路过书房的时候,许侯爷还在处理事务,皇上刚刚登基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知怎的,皇上突然开始重用起许家来了,所以他手上的事务也不少,这才一大晚上都未曾睡下,好不容易停下手里面的东西打算休息休息这一抬眼就瞧见了门口掠过的身影。
瞧见自己的儿子,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心里面顿时开始疑惑不解。
“润儿?”
许邵,字明润。
许邵听见这个声音一回头就瞧见了自己的父亲。
许侯爷很是担心的走了出来,看着他这一副样子,顿时有些不明白,“这深更半夜的怎地从外面回来,还弄得如此狼狈,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该是早早就休息了吗。”
“父亲!”许邵浑身的力气收敛了不少,看着自己的父亲,恭恭敬敬地笑了笑,掩盖了眼里面异样的情绪解释了起来,“摄政王派人前来通知,孩儿去和他处理了一些事情,这才给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