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暖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温婉的美，她见过美人，可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她没有见过像自己一样的美人。
镜子中的自己，好像眼睛会说话。
她野惯了，突然这样灵动的模样让她都不认识自己了。
“好了。”，一个女生对着外面喊道。
“好了。”，其他捂着嘴笑着女生跟着附和，这里间和外间根本就只隔着一条幕布，可是声音的传递好像是隔山隔水，这也好像在做一个很有仪式感的事情。
倒是把戚暖暖的脸给说红了。
美是美，但是没有这么夸张，戚暖暖想让这些人低调些，但是她们都小跑了起来，本来是站在镜子面前分成两边的，现在一个人把幕布拉开，她们把队形移动到这边来。
戚暖暖转身看向外面，站在队形的尽头，一眼看到的是墨翎寒。
他颀长的身姿站得笔直，单手插着裤兜，以这些侬言侬语，温婉可人的江南小姐为背景，他站在那，一眼就让人觉得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只不过这个上位者的眼神带着灼热的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像是要把她给焚烧一般，戚暖暖有些站不住，心脏忍不住颤抖。
她想移动一下脚步上前，走到他的面前，用无比自信的语气问他，你看我好不好看，好看到可以把你身边的所有女人的光都遮盖掉，好看到让你看一眼就深陷在我的美貌里吗？
可是她的脚步像是灌铅，她抬不动半分了。
只眼睁睁的看着墨翎寒走到自己的面前。
他在距离戚暖暖几厘米的位置站定，居高临下的盯着眼前的女人，紧抿这唇，除了他深邃的眼神之中透着晦暗不明的光以外，戚暖暖看不出他的表情到底是喜是怒，是被惊艳到了还是只是觉得和以往不同多一点新鲜感。
直到墨翎寒低沉的嗓音沙哑无比的低喃在她面前，“阿暖。”
戚暖暖才觉得他并非没有受到影响，而这温柔的声音再次让戚暖暖心头一颤。
戚暖暖抬眸，视线落入他的眼睛里，整个人都迷失在他的世界里，戚暖暖在这带着漩涡的世界盘桓，她自己则是晕乎乎的找不到方向，只是站在那，心头却百花齐放。
“哇，阿暖还真的很漂亮。”，阿华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戚暖暖的身边，她也眯着眼睛，满脸赞叹的样子。
戚暖暖再次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那瞬间，她觉得能够当得起墨翎寒这个督军的小娇妻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把我设计的礼服穿得这么的好看。”
阿华再次感叹。
戚暖暖被她夸得实在不好意思，其实她的脸皮还算薄的，她夸自己可以夸出花样，怎么夸都无可厚非，可是别人夸的时候，自己多少都需要内敛一些。
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自己穿着确实漂亮，于是戚暖暖用开玩笑的口吻和阿华说道，“老板娘，那我是不是可以来应聘你的模特了？”
戚暖暖的话一说出口，那些侬言侬语的女人捂着嘴巴发出低低的笑声，有一个大着胆子的女孩走上前一步，声音软软糯糯道，“老板娘，你确定要让她过来吗？到时候我们可没有饭碗了。”
一女孩说道，“什么叫没有，等她过来了，把更多的客人带来，我们的工资不是也跟着高了吗？”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在一个小船上被风浪击打时发出的声音，碰撞出叮当的响，银铃的响。
不过这些破碎的声音除外，在这条小船里，即使身处急湍漩涡，戚暖暖盯着墨翎寒的眼的时候，她只觉得一片沉静。
两人相对无言，可眼里心里都藏着笑意。
“阿暖，我的女孩真漂亮。”
是吧，她很漂亮的吧，漂亮到可以让所有的人都惊叹的模样了。
戚暖暖勾着唇，主动的走上前一步，和墨翎寒拉近了很多距离。
她仰着脑袋看墨翎寒，轻笑，“墨翎寒，我是女人。”
墨翎寒的眸光倏然一滞，狭长的眼眸变得更加深邃了起来。
盯着眼前的女人看，眸中带火。
阿暖，你这是在撩拨我。
他的眼眸再深邃了几许，盯着她殷红的嘴唇看，就在刚才，这个小女人用那样的话和自己说出她是女人的事实。
她是自己的女人。
墨翎寒的手抬起她的下颌，让她的脸完全的暴露在自己的面前，那张化了漂亮的妆容的脸精致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揉一下，可是因为太过好看，他又不忍。
揉不了，亲一下还是很可以的。
戚暖暖只感觉到墨翎寒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她眨着眼眸，伸手想要去推开他夹紧自己下颌的手，可是他的力道太强大，自己动一下都无法。
“墨翎寒，你放开我。”
墨翎寒的眼神意味什么，戚暖暖太过清楚，这时候，她变得有些着急起来，想快点挣脱开来。
然而，墨翎寒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戚暖暖一下子就着急了。
不可以在这里做那种事情啊，戚暖暖眼神带着哀求。
墨翎寒瞧见她的这副样子，本来是忍不住的，可是不忍她尴尬，遂硬生生的把心里想要亲她一下的冲动给憋住了。
他捏紧戚暖暖下巴的力道由紧变松，最后变成玩味的摩挲，带着几分的逗弄，轻笑着道，“我的小女人真好看。”
他的声音极低，以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戚暖暖的耳边吐气说出这句话，戚暖暖的双颊瞬间爆红，像是一颗红透的苹果。
戚暖暖的心脏狂跳，她抬手来盖住自己的心口，不要让心脏蹦出来，可是墨翎寒只是喉咙里露出低低的笑声。
“嘿嘿嘿，要不要选衣服了？”
在两人动作姿势亲密，动作暧昧无比的时候，站在旁边的阿华突然抬手捂住嘴巴轻笑的打断他们。
墨翎寒的手上力道一松，戚暖暖趁机推开墨翎寒，脸上此时露出一个羞赧的笑。
“选，选衣服？还有衣服吗？”
戚暖暖这样的语气无疑是在透露自己的心虚。
她知道还有很多衣服的，刚才她就知道这一屋子的衣服都是在为她准备的，现在她只是略微慌乱，一时间想转移个话题罢了。
墨翎寒看着她，只是轻笑。
阿华也跟着笑起来，道，“还有很多，我们试衣服，试妆容，估计还得花一点时间。”
不只是要试衣服，还要试妆容？这看起来很麻烦，戚暖暖一向不喜欢麻烦的事情，再说了，她对自己身上穿的这一身还挺满意，既然是这样，戚暖暖就不想再去试其他的衣服了。
“我看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试衣服上面，我觉得这一套就很好，今晚上就穿这一套了。”
戚暖暖眨眼看墨翎寒，墨翎寒也觉得很满意，他点头。
“就要这一套。”
戚暖暖松了一口气，都说女孩子喜欢逛街，她其实也喜欢的，但是她今天并不适合逛，也不适合试衣服，确切的说是不适合在墨翎寒的面前试衣服。
“那这些衣服呢？”，阿华问道。
“都给我打包好送到陈子巷。”
墨翎寒语气淡淡。
都打包走？
戚暖暖诧异的看墨翎寒，心里突然出现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些衣服都是给自己的呢，还是想送给其他女人？
戚暖暖的手不自觉的捏了一个拳头，略微紧张，而墨翎寒突然走到戚暖暖的面前，伸出手扣住了戚暖暖的腰肢，轻笑，“等回去慢慢试给我看。”
戚暖暖的脸再次爆红，有种被他逗弄得无地自容的感觉。
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她对墨翎寒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好吗？
戚暖暖赶紧推开墨翎寒，脸上带着红润，眼眸之中藏着不好意思的道，“我想先去一个洗手间。”
阿华指了一个方向，戚暖暖转身就小跑了出去。
戚暖暖虽然跑掉了，可她还能感觉得到身后传来一道灼热的目光。
戚暖暖钻进隔间里，不多时，就听见了有脚步声渐近，戚暖暖只听见两个女人带着几分调笑和惋惜的口吻在对话。
“今天墨先生带来的姑娘真是好看。”，一个女人声音柔软的感慨道。
另一个女人声音同样温柔的说道，“是啊，太漂亮了，只不过她看起来很小，和墨先生却不是那么的配。”
本来听到别人在偷夸自己，戚暖暖想要笑的，但是在听到这个女人的后半句的时候，戚暖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怎么都笑不出来。
她和墨翎寒真的不般配吗？
那到底是谁和墨翎寒才配呢？而且，墨翎寒看起来也不是很大，自己看起来也不是很小吧，戚暖暖想笑了，还是因为长得比较嫩这个原因遇到了一点麻烦。
戚暖暖此时不敢出去，那两个女人站在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洗手，可是她们洗完之后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
依旧想在那里说别人的闲话。
戚暖暖是无意听别人唠嗑，尤其是唠到自己的身上，可是她却真的不能出去，她没有过多的在意她们说自己的，但是如果现在自己出去了的话，到时候大家都很尴尬。
所以她就被迫成为了一个偷听者。
此时，那两个人还没有意识到小隔间里还有人，她们刚才是在前面的院子里，并没有进来看戚暖暖换衣服打扮，自然也没有听到戚暖暖说要来洗手间的事情了。
所以她们才会这么热火朝天的聊别人的八卦。
“不配吗？我觉得她长得很漂亮，是所有人都会喜欢的样子，怎么就和墨先生不配了？”
是的呢，有眼光。
戚暖暖忍不住在那感叹一下。
可另一个‘没有眼光’的女人却反驳道，“漂亮是漂亮，可是你不觉得华姐更加的适合墨先生？”
为了增强自己说这句话的说服力，那女人接着开口道，“而且你们之前不是都说了嘛，华姐才是墨先生的真爱。”
“那时候他们俩好，是真的好，你们怎么都忘了？”
那两个人的话戚暖暖再也没有心思听下去，只不过她的脑子里会不断浮现刚才她们说的那一句，“她俩好，是真的好。”
他们之前有怎样的故事呢？戚暖暖有些好奇，她的心情也没有那么美妙了。
那两人在这边说话的时间并不长，此时她们的说话声和脚步声渐远的时候，戚暖暖才敢拉开小隔间的门，从里面出来。
她低着脑袋，心里莫名的有种失落感。
怅然若失。
她的面前突然有一堵肉墙她都不知道，‘咚’，一下子撞到了那人的胸膛。
那人神态自若，根本就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是这个撞了人的戚暖暖把眉头皱紧，小脸像是一个肉包子一样，苦着。
戚暖暖本能的后退，可她还没有来得及抬头，脚也后移了半步之后，自己往后倒的身体被人拦住，一只手扣住她的腰，防止她往下倾倒。
戚暖暖抬眸，这才注意到来人是墨翎寒，她脸上流露出无比惊诧的神情来。
“这，这里是女厕所，你来干什么！”
然而，她的声音才落地，戚暖暖只觉得放置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一紧，他加注在上面更多的力道，然后就把戚暖暖给抵在了墙面上。
戚暖暖只感觉背一疼，抬眸间，墨翎寒的双臂已经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身体与墙壁之间。
而墨翎寒的身体挨近，似乎要严丝合缝的贴上她一样。
戚暖暖一时慌乱，想伸出手来抵挡住墨翎寒的靠近，可是下一瞬，戚暖暖的两只手的手腕被墨翎寒给捉住，她的手就被他举起，放置在了头顶之上。
“你来的时间太长了，我担心你。”
长吗？她只是来到卫生间，听了别人说几句话的光景罢了，怎么就长了呢？
戚暖暖试图挣扎一下，道，“你没有必要担心我，我又不会被别人拐跑。”
戚暖暖没有挣脱开来，反而是墨翎寒的身子更加的靠前一大步，低着脑袋落在她的颈窝处，墨翎寒轻笑。
“是啊，我还真的很担心你会跟别人跑了。”
戚暖暖睁大眼眸，盯着他认真的样子，半晌只蹦出了两个字，“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