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这些天,魏淑仪还没有好好吃过饭,如今回了王府,必当好好吃上一顿,补一补身上的伤。
三人至侧殿用膳,祁渊和魏淑仪先后入座,侍女开菜,只有公孙长安愣在一边不知该如何做。
在公孙府时,她不用守着规矩,无法无天,而在王府特别是在魏淑仪的掌控之下,她不得不时刻小心谨慎,生怕出一点差错被魏淑仪惩罚。
实话实说,她还真后悔出嫁前去魏府不自量力地跟魏淑仪叫嚣。
魏淑仪见她站在一边,便笑着冲她招招手,公孙长安以为是让她入座用膳,然而她走上前时魏淑仪却说:“你来给王爷布菜。”
公孙长安顿了一下,随后走到祁渊身边,殷勤夹菜。
这算是魏淑仪给她一次面子,她公孙长安不是爱慕祁渊已久吗,那她就成全她,给她个侍候祁渊的机会。
祁渊吃一些,公孙长安便夹一些,可吃着公孙长安布的菜,祁渊觉得越吃越没有胃口,一碗饭吃了半碗还不到便撂了筷子。
见祁渊停了下来,公孙长安有些失望,眼神也偷瞄到魏淑仪身上。
这可不怪她魏淑仪哈!她可是给足了公孙长安机会,祁渊不喜欢,她也没办法。
“王爷怎的不吃了?侧妃布菜还没布累呢。”魏淑仪说着,往祁渊碗中添了些菜。
本以为祁渊不会吃下去了,谁知他又拿起筷子吃下了魏淑仪的菜,一旁的公孙长安瞬间满脸通红,心想这不是明摆着嫌弃她吗!但碍于祁渊是王爷,又是她爱慕了那么久的男人,她也不好发作,只能装傻充愣地傻站在一边。
晚膳结束,公孙长安气冲冲地回了澄湘苑,把气全部撒在了无辜的枕头上。素予在一边看着她胡闹的样子,心下默默盘算着,待公孙长安安静下来时,上前说道:“娘娘,奴婢听说过几日皇上要在皇宫设宴为王爷庆功,届时王爷必定会带魏王妃去,若是娘娘有意,奴婢有一妙计让娘娘代替魏王妃前去赴宴。”
“妙计?什么妙计?那个女人心思缜密歹毒无比,恐怕什么妙计都瞒不过她!”公孙长安抱怨,可澄湘苑就在如舒苑旁边,连抱怨都不敢太大声。
素予合上了窗户,来到公孙长安身边低声道:“魏王妃在边关受了伤,药房每日都要送敷贴之药,若是这药治不好魏王妃的伤,反而让伤势变重的话……”
“不可,魏淑仪精通医术,上回有人借我的手想毒死她都不成,换药肯定也行不通。”公孙长安在这上面吃过亏,于是果断拒绝了这个“妙计”。
“王妃之伤在身后,不会直接知晓药物,且药物每日都会送去,王妃也不会谨慎到回回都辨别药物吧?”
说完,公孙长安思考了一番。
若真如她所说,那换掉药的计策还真行得通,魏淑仪的鼻子再灵,还能闻出背后药物的不对劲吗?公孙长安满意地笑了笑,给了素予一个眼神,示意她着手去办。
失败了也无妨,反正这是药房的差错,与她公孙长安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如舒苑寝屋,魏淑仪侧坐塌边,叶秋在她身后为她换药换绷带,只是这次的药比往常疼了不少。
“怎么回事?”魏淑仪穿好衣服询问道。
“药房那边说是从外边新配的药品,许是换了药方,便疼了些吧?”叶秋将药递给魏淑仪。
换药方也不到她这里通传一声,此事颇有蹊跷。魏淑仪将药放在鼻边轻嗅,确实是愈伤除疤之药,其他的也闻不出什么。
不过,她总觉得不对劲。
“近来可有人频繁进出药房?”魏淑仪把药放下,问道。
“奴婢只听闻侧妃最近身体有恙,派守春去过一次。”
果然跟公孙长安有关系,但她还没有证据这药是被公孙长安换掉来害她的。
看着新药,魏淑仪嘴角冷笑。那她便将计就计,她倒要看看公孙长安安了什么好心!
一连两三日,魏淑仪所用之药都是这“新药方”,伤口果然不出所料的严重起来,原本都有快要好的预兆了,结果用了新药之后便伤势加重,叶秋再揭开绷带时,绷带上皆是污血。
不过,她并不打算就此罢手。
清晨,玳瑁慌忙从后府跑到了祁渊的启正殿。
“王爷!娘娘的伤不好了!”玳瑁跪在祁渊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当祁渊到了如舒苑时,正见侍女们捧着站着污血的绷带从寝房中出来,见祁渊驾到,纷纷下跪请安。
这时叶秋走了出来,拦住了要往屋内走的祁渊:“王爷请留步,娘娘的伤口忽然恶化,奴婢们正在给娘娘处理,王爷实在不宜……”
“大胆!不宜什么?本王来看一眼王妃都不行吗?”说罢,祁渊越过叶秋进了屋,之后只见魏淑仪面色苍白的趴在榻上,背上的伤口惨不忍睹。
魏淑仪的伤复发,祁渊大怒,还凶了叶秋和玳瑁一顿,责怪她们没有照顾好魏淑仪。榻上的魏淑仪倒是没想到祁渊会动这么大的怒,看着祁渊又担心又生气的样子,她只觉得心里头暖暖的。
她忽然想起那日晚上的吻,心想祁渊这是昏头一直昏到了现在?还是说那根本不是他的冲动之举,而是蓄谋已久的故意为之。
莫不是他,喜欢上了……
魏淑仪停止了思路,没有再胡思乱想下去。
祁渊大怒的事传到澄湘苑,公孙长安心虚了,躲在苑内不敢出去。
素予见状,拉起公孙长安便往外走去:“娘娘,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大方些,躲在屋里不出去才会引起人怀疑!”
没过一会儿,公孙长安便到了如舒苑,此事魏淑仪已经换药躺在被子下休息了,祁渊则是坐在她的榻边一脸担忧。
见公孙长安过来,祁渊没有理会。
“王妃娘娘无碍吧?”公孙长安假惺惺道。
叶秋上前一步欠身道:“回侧妃,娘娘伤势复发,府医说接下来的时日只能每日在榻上休息,不可随意走动了。”
公孙长安一听,这不机会就来了吗!她眼中划过一丝得意,随后又装作很可惜的样子,道:“姐姐这伤可真不是时候,后日便是宫宴了,姐姐这副样子,可怎么去啊?”
哼,尝到了一点儿甜头便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魏淑仪心下嘲笑,面上却露出痛苦之色,对祁渊说:“王爷,妾身这幅样子确实不能陪王爷赴宴了,要不然让侧妃妹妹陪王爷前去吧。侧妃妹妹国色天香天资聪慧,必能担得起此任。”